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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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軒心內(nèi)既欣喜又忐忑,他盯著她略顯清冷的側(cè)臉,嘴角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從前是你,現(xiàn)在也是你,一直都是你啊。可他不敢開口解釋,她若是知道自己被人懷著這樣的心思惦念了十二年,會不會覺得惡心? 他給自己挖了個坑,暫時還不知道怎么從這坑里爬出來,在苦惱的緊的時候忽而想起今早送來的那封信件,不敢耽誤正事,忙取了遞送給她道:“郡主,北疆來的信件。” 她拆開信匆匆看了幾眼便往內(nèi)室去了。信件是左權(quán)寫來的,提及離林人頻頻異動,她雖有心一探究竟,然身居金陵,鞭長莫及,只得提筆回信,命一眾部將嚴加防范。 他因著剛剛那個誤會有心討好她:“出什么事了?要我?guī)兔幔俊?/br> “楚督主日理萬機,就不麻煩您了,留些心思追憶您的心上人吧。” 得,楚白珩聽了沒兩天,又叫回楚督主了。 等墨跡晾干,她將回信疊好裝進信封并加蓋私印,以蠟封之命人送出。那信使在出城不久后被一箭封喉,信件亦被攔截。 帶血的信紙在火舌下燒為灰燼,折射出的陰影投放在桑妲臉上,襯的那張如花嬌靨愈加美輪美奐,隨侍多少帶了些惶恐:“別吉,這是蘇郡主送出去的,你攔殺信使還燒了她的信件……” 陰鷙的眸子投過來,吐信的毒蛇一般,隨侍便不敢說話了。桑妲是離林送來求和的附屬品,雖被宣隆帝封為宸妃,但這些人私下還是稱呼她為別吉,意味尊貴的公主。那隨侍正害怕的時候聽她放聲大笑,血紅如楓的指尖輕輕挑起他的下巴:“你怕她?” 隨侍不敢應聲,蘇家父子曾是籠罩在他們離林人頭頂?shù)呢瑝簦斈暌蛴型鯂死飸夂希艑⑦@父子三人相繼絞殺,北疆元氣大傷,本以為可以告別長久以來揮之不去的夢魘,不想蘇家又出了一個蘇念卿。 斷魂罌|粟,四王子說她美的攝人心魄,皮囊下的危險更是深不可測。 當年他曾隨柘牧王迎擊蘇念卿,起初,他們尊貴的王并沒有把這個渾身看起來沒有二兩rou的女子當回事,輕佻說要打副赤金鏈子,套在她的四肢脖頸,要讓她匍匐在自己腳下隨時取樂。后來,她干脆的割下他的頭顱丟在兩軍陣前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敢再對這個初露鋒芒的女子輕視半分。 感受到指尖下的顫動,桑妲不快的丟開了他:“我六部的勇士身體里流淌著好戰(zhàn)不折的血液,不該被一個女子擋住征伐的腳步!” 蘇念卿,她將這幾個字在唇邊過了一遍,同為女子,她也想看看孰強孰弱。 -------------------- 第52章 僅你 ============== 符津覺得自家督主和嫂夫人這兩日格外不對勁,如果說蘇念卿病時二人的關(guān)系親近了一些的話,那經(jīng)過這兩日的相處又已經(jīng)完全跌落到了原點。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去楚逸軒那探探口風,他自然不愿多說,可符津還是將其中的緣故猜了個七八分。 這兩口子,一個不敢多做解釋,一個自己吃自己的醋,也是有趣。 天氣回暖,冰雪消融,她捻了魚食物逗弄池中的金鯉打發(fā)時間。符津抱著只貍奴往蘇念卿跟前湊,那貍奴左不過人巴掌大,卻不怕生人,符津剛一撒手它便扒拉著蘇念卿的衣角往上爬,到她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拿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她的手掌。符津討巧說是跟蘇念卿投緣,她只覺是被自己手里的魚腥味引的。 “哪來的?”她問。 “部曲大人家的貍花貓下了三只貍奴,這只最活潑且奶膘肥碩,我哥哥特意聘來給嫂嫂逗個趣。” 他明顯看到她神色變了變,若不是那貍奴正扒拉著她手指玩,估計就把這小玩意隨手丟了,知她還在鬧著別扭,不覺笑了笑。 “弄這么個小玩意,他自己怎么不來打發(fā)你來。” “許是知道嫂嫂還存著氣不敢來討嫌,”他難得擺出了副正形:“有些事我不該多嘴的,可是看著哥哥嫂嫂鬧別扭我也著急,嫂嫂別嫌我聒噪。”他斟酌道:“我哥哥發(fā)跡之路雖然不光彩,但他今時今日這個地位,若他心里當真存了什么人,老實說,要弄到手里并不算太難,但他后宅里自始至終只有嫂嫂一個罷了。” “你想說什么?”蘇念卿問。 “我哥哥胸前的衣襟里常年揣著一個荷包,嫂嫂打開看了就什么都清楚了。”他露怯般勾了勾唇:“我說多了督主要揍我,且有些話留著讓他自己同嫂嫂說罷。” 衣襟里的荷包,之前蘇念卿給他換衣裳倒是瞧見過,他當時珍而重之的取出來放在一邊,衣裳換好后又很快收了起來,起先蘇念卿并沒太在意,聽符津這么說,多少也有點好奇里面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 只她未來及想到如何不著痕跡的將那荷包取出來就被一聲急音打斷了思路:“津哥,總算找到你了,督主叫你。” 符津沖她微一抱拳攬著來人的肩膀往外走:“怎么回事?” “李塬那邊有了些動靜,他今早外出巡視河道的時候,那群尾巴終于動了手,咱們的人依著你的吩咐……” “什么叫依著我的吩咐,”符津心虛的往后瞟了一眼,確定蘇念卿聽不到,這人卻不依不饒:“不是你自己說的只要他還有口氣咱們的人就不必動手嗎?” “實誠孩子,”符津一言難盡的揉了把他腦袋:“你倒也不必這么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