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怎么來了?”她問。 “來處理些瑣事,”楚逸軒隨口扯謊,身后的符津懶得拆穿他,似是注意到她神色不對,他溫聲詢問:“郡主不高興?” “沒有,你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直至她消失在長廊盡頭,楚逸軒方神色陰寒的囑咐道:“去瞧瞧誰讓郡主受了委屈。” “哥哥,小題大做了吧?我瞧著嫂嫂挺好的,說不定只是乏了想回去休息呢。”符津原想省些麻煩,觸及他的目光,認命的下去忙活了:“得,我這就去瞧瞧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了我嫂嫂。” -------------------- 明天雙更,晚安~ 第35章 開罪 ============== 楚逸軒雙目微闔,仰躺在太師椅上,指骨點著那椅子的把手,聽符津不緊不慢的回復。他倒也沒刻意夸大事實,將殷氏家眷所言一五一十的說了。 “不過就是婦人喜歡亂嚼舌頭,哥哥沒必要為了這個自跌了身價,我找人讓她長些記性便也罷了。” “嗯,我不跟婦人計較,”那雙一直架在紫檀木案牘上的腿終于規矩的放了下來,他拿手支著額頭,隨口問:“我記得咱們的人昨晚夜襲青|樓,逮住了不少官員貴族子弟宿柳眠花,有她們殷家的人嗎?” 符津給自己灌了杯溫水,稍稍解了渴:“殷宗正的兩個兒子是在這里面,可頂多算一個品行不端,這事可大可小,我原是想讓他們交了罰金放人便罷了,哥哥有別的打算?” 楚逸軒皮笑rou不笑:“先扣著,都進了我按察司的大門了,咱們總得講究待客之道吧。” 另一邊,那殷氏小女也匆匆回了府,殷家老夫人瞧她滿臉淚痕,疑心出了什么大事:“不是去赴惠妃娘娘茶宴嗎?怎么這么快便回來了?” 她扯著帕子只一味的哭:“娘,快別問了,丟死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殷夫人眼見瞧她嘴里是問不出什么了,可心里又焦急,只得將火氣發在隨她同去的兒媳竇氏身上:“你來說!” 竇氏也心虛,這事說來說去不都怪自己這一張嘴嗎?自己剛嫁進他們殷家的時候,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眼瞧著這兩年殷家得勢步步高升,自己這位婆母對自己愈發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她真是打心眼里怕她,這要是說了緣由,免不了又是一頓訓斥。 可殷夫人還在等她回話,她又不能不說,只得含混道:“也沒甚要緊的,今日宴會上世家貴女佼佼者眾多,咱們小妹沒能入得了惠妃娘娘眼罷了。”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殷家小女抹著鼻涕道:“惠妃娘娘說咱們家家風清正,襄王殿下是萬萬消受不起的,丟人都丟到宮里去了,娘,我以后怎么嫁人啊?” “她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么?”殷夫人雖然氣極了卻也是個通透人,若是沒有前因,惠妃怕是不會這么不由分說的下自己家的面子,難道是在宴席上有不周之處見罪了她?自己的女兒自己是清楚的,性子溫順的緊,見了人恨不能話都不多說一句,想來不會開罪了她,那問題就出在自己這位兒媳身上了。 她將哭的梨花帶雨的殷家小妹攬在懷里,對著竇氏疾言厲色道:“惠妃緣何這般不留情面?你可有言語失當開罪了她?” 竇氏哪里敢說實情,自己只圖嘴上快活,也是過后才想起來,惠妃曾是長卿長公主身前的一品女官,長公主又是蘇念卿的生母,自己一時痛快對著蘇念卿一貶再貶,也難怪惠妃看不過眼要下殷家的顏面。 自己上次管不住嘴可是被這位婆母罰跪了七日祠堂呢,那么多的丫鬟婆子來來往往都看著,簡直丟夠了人。這要是讓自己婆母知道又是嘴上失言壞了她女兒的姻緣讓殷家里子面子丟了個干凈,還不知道要怎么磋磨自己呢?她耷拉著腦袋,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還好門外的婆子恰到好處的進來通傳,將自個兒婆母的注意力引了過去,那婆子不知說了些什么,殷夫人嚴肅道:“夜宿青|樓怎么了?不過就是罰金了事,他楚逸軒怎么敢這般光明正大的將人扣下,我要告他濫用職權胡作非為!” “說是按察司的人在咱們公子身上搜出了春風醉,這可是禁物,上面正嚴查呢。” 這回竇氏可聽清了,她正理虧著不知如何是好呢,猜想又是自己那位多情的夫君拈花惹草惹出了禍事,得理不饒人的往地上一坐道:“天爺呀!這日子沒法過了,這滿院的通房妾室他還在外面臥柳眠花,我的命怎生的這么苦啊!” “閉嘴!”殷夫人厲色道:“你男人還沒出事呢大白天的你在這嚎喪吶!” 自己兩個兒子被人這么不由分說的扣下了,殷夫人也沒心情計較這些有的沒的:“老爺呢?還不快請回來拿個主意,去看看那姓楚的打的什么主意,趕緊的將人撈出來。” 那婆子道:“老爺已經帶了人往按察司去了,未免夫人憂心,讓奴婢過來先跟夫人說一聲,不是什么大事,夫人且放寬心。” 殷宗正確實以為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直到他在按察司門外等了將近兩個時辰還沒見到正主,才發現這事不對味。 因著年關將至,連日大雪,他縱使抱著手爐,可在這雪地里站上兩個時辰全身還是要凍麻了,更何況他上了年紀,這把老骨頭著實消受不起,只得再次央求那門將道:“煩請這位小哥再幫忙通傳一聲,本官真的是有要緊的事要求見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