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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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復轉向蘇念卿:“諾諾,你也要讓舅舅為難嗎?你有個好師父,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你費心cao勞,對,還有太后,惠妃,多少人為你奔前忙后的,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要跟你師父走,朕不攔你,北疆總要留人主事的,小滿今年得有十四了吧?多合適的人選。” “不,”陳沛和蘇念卿幾乎異口同聲,她懇求道:“小滿他還小,求陛下開恩。” 宣隆帝定定望著她:“北疆總是要有人主事的,成婚之后,朕不可能永遠把你留在京師,可你若要跟你師父走,縱然小滿在你看來還只是個孩子,可是箭在弦上,怎能不發(fā)?你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倘或他出了點什么意外,你說百年之后,你怎么跟你長兄交代?” 陳沛怒瞪著他,可他不為所動,只等著蘇念卿的回答,手中一直攥著的小手不知什么時候悄無聲息的脫手,她跪在地上,朝著陳沛誠懇的一拜。 陳沛?zhèn)乳_臉不忍再去看她,而宣隆帝終于松了一口氣。 -------------------- 第27章 洞房 ============== 這場對峙最終以蘇念卿的妥協(xié)而告終,迎親的隊伍熱熱鬧鬧的涌進了按察司府,可是眾人心思各異,誰也猜不透別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逸軒扶著他下轎,提前鋪設好的綢緞因著落雪的緣故,表面結了一層淺薄的冰晶,銀裝素裹中透出漫漫紅意,養(yǎng)眼歸養(yǎng)眼,卻不如從前防滑。 他體諒她看不清前路,生怕人摔了似的,緊緊的攥住人手腕,等到了正廳方才松了一口氣。主事的官員早早的便在室內(nèi)候著了,等新人在堂內(nèi)站定,便扯高了嗓音喊道:“一拜天地!” 他扶著她緩緩轉身,躬身一拜。 “二拜高堂!” 這就為難了,蘇念卿父母雙亡,楚逸軒又像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似的,那主事的官員本想讓陳沛受這一禮,反正半師如父,他也受得起,可是在那主事的官員投來懇求的目光時,陳沛帶著rou眼可見的厭惡將臉撇開,明顯是不滿這個女婿了。 他急得頭大如牛,他不愿意受這一禮,在場哪怕沾親帶故的長輩也沒人能受得起,身份在那擺著呢。大喜之日總不能擺兩個靈位上來吧?這是來拜堂呢還是砸場子呢? 楚逸軒感覺指尖微癢,燈籠衣袖下,那人勾了勾他的小指,給他指了個方向。 北,楚逸軒心領神會,他引著她面朝北方,對著鎮(zhèn)北王夫婦,對著為國捐軀的蘇氏先烈鄭重一禮。 “好,”那主事的官員又道:“夫妻對拜。” 符津這群毛手毛腳的跟著使壞,兩人的腦袋實實的撞在一處,接著不等那主事官員出聲,便急哄哄的喊道:“禮成禮成,送入洞房。” 楚逸軒本想送她回房,豈料剛一轉身便被人拽住了衣袖:“督主干嘛去?今日是您跟嫂嫂大喜之日,兄弟們都等著敬您一杯呢。” 他走不開,只好囑咐喜嬤嬤好生送她回房,喜嬤嬤不敢怠慢,引著人小心的往內(nèi)房走,她是專為京中的貴人cao持喜事的,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可還是被喜房內(nèi)的布置給驚到了。 別的不說,就單說那張拔步床,上好的黃花梨木雕磨打刻,從外觀上打量八門十六扇,上雕飛禽走獸花鳥山石,瞧上去富麗堂皇栩栩如生,誰知內(nèi)里更是另有乾坤,睡鋪、梳妝臺、小櫥、首飾箱、衣帽箱甚至點心柜都應有盡有,這哪里是床啊,說是在房子里面再起了一間屋子她都敢信。 里面整整齊齊的站了十來個安安分分的姑娘,手里捧著紅棗、蓮子等各色物什并擦洗之物,大紅的喜字和成雙的紅燭更是襯得室內(nèi)敞亮,瞧見來人,眾人也只是低眉頷首,恭恭敬敬的喚了句‘夫人’。 兩個喜嬤嬤扶她在睡鋪上落座,略站了一會兒便有些支撐不住了,活動著筋骨打著盹,不忘低聲閑話:“我怎么瞧她從坐下開始就沒動過呢?這么端著不累嗎?” “也是個可憐人,若是鎮(zhèn)北王夫婦還在的話,哪里會有這么樁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那人壓低了聲音:“說句不好聽的,楚督主瞧著風光無限,可是細論起來又是什么出身?里面坐著的那位,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金枝玉葉。” “要不怎么說可惜呢,”這人同樣用只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也不知道那位楚督主房事上如何,要是也跟那些腌臜牲口一般磋磨禍害房里人,那真是……” 聽到不遠處沉重的腳步聲,二人慌忙噤聲立穩(wěn),楚逸軒攜了個食盒進來,隨手放在梨花木小案上,不動如山的丫頭們終于有了動靜,端著銅盆并巾帕上來道:“請督主凈手。” 八成也是婚俗的一部分,他神情略顯不耐,但還是配合的略微沾了下水再擦干。又見幾個丫頭一同上前,異口同聲道:“請督主撒帳。” 撒帳也就是將托盤中的紅棗、蓮子、桂皮等物撒在床榻之上,求一個早生貴子的彩頭,楚逸軒嫌麻煩,這玩意撒上去明早之前還不能撿出來,別早生貴子了,晚上能安穩(wěn)睡個覺都謝天謝地,是以他只是每樣都挑那么一點,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那小丫頭終于遞上了秤桿,楚逸軒的耐性也被磨到了盡頭,他無視那丫頭,雙手小心翼翼的揭了那罩面之物,一滴晶瑩的淚光悄然滑落,在搖曳的燭火中顯得可憐又旖旎,他心內(nèi)顫動,無措?yún)s又心疼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