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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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庭在這間破敗的小院門前站定,敲了敲門。 院里傳出兩聲咳嗽,隨后來了一位老婦,她見劉少庭造訪,目光遲疑,沙啞問:“你找誰?” 這老婦算年紀應當和沈母差不了多少,可模樣卻蒼老許多,像是舊病纏身又無人照顧。這令劉少庭起了些許疑心,沈墨其人雖說出身寒門,一件衣服反反復復穿,可他看上去絕不是那種會對家中老母置之不理的人。 劉少庭客客氣氣鞠了一禮,“老人家,我來找您的兒子。” 那老婦身形一頓,隨后領劉少庭進了門,她帶他走到堆滿雜物的主屋,那屋中赫然放著一塊牌位。 劉少庭險些栽倒,怎么才一晚上人就沒了?! 牌位的確寫著“沈宏”,宏是他的名,劉少庭還記得。可是不對,這塊牌位積了灰,又放在高處,沈宏母親顯然已經多年不曾爬高將它取下來擦拭。 “老人家,敢問…這是第幾個年頭了?” “第五年了,宏兒走了五年了。”老婦緩緩落座,“想不到五年了,還有人記得他,來找他。” 劉少庭不知為何有些慚愧,隨后又警惕問:“老人家,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沈墨的人?” “沈末?”老婦扭頭看向劉少庭,頷首道,“那是永娘家的老小。”這永娘說的是沈母,不過劉少庭無從得知。 “永娘?誰是永娘?” “就是小滿居良霜良花的娘,沈末是她家老小。” “她家還有個兒子?” “哪來兒子,她家只有三個女兒,老大叫霜,老二叫花,生老三那年實在養不起了,就起了一個末。” * 小滿居關門歇業,被砸破的門板緊閉,敲上了木條,防止被家屬硬闖。 也好在此次中毒事件沒有鬧出人命,蓮衣拿到劉少庭讓衙役送來的名錄,挨家挨戶送診金。有收了錢就不追究的,也有那不要錢也要用笤帚將她打出去的,蓮衣和平安像是過街老鼠,頂著簸箕四處竄逃。 “說什么有人下毒,以為自己演話本子呢?我倒要看看你們抓不抓得出下毒者!否則你們小滿居開張一天,我就去門口替你們宣揚一天!你們這黑店往客人飯食里下毒!別想再在江都做生意!” 蓮衣不敢再聽,趕緊逃了。回到家,銀子散光了,腦門上也不知何時磕了個紅包,鼓鼓的,像個小犄角。 平安就更不用看了,被逮著打了一頓,呲牙咧嘴自己上醫館開藥去了。 慕容澄和沈良霜情況好轉,沈良霜雖還在發熱,也已能夠下地,慕容澄則是嘴硬地說自己徹底大好了,要不是沈母攔著,他肯定搖搖晃晃陪著蓮衣出去派診金。 腦門上多了一枚小紅包,蓮衣想學沈末,給自己剪個頭簾擋住,可是手藝不精,剪了個一刀齊,十分滑稽可笑。 本來還一點不想哭,望著鏡子里丑了吧唧的自己,連日來的委屈涌上心頭,登時鼻酸不已。 蓮衣將門關起來,獨自悶頭大哭。哭得過癮了,外頭有人敲敲門,是慕容澄。 “你把自己關在屋里做什么?”他敲得急了一點,“把門打開。” 蓮衣吸吸鼻子,覺得莫名其妙,“門又沒栓,你進來就是了。”開口就是濃重的鼻音,任憑誰聽不出她哭過,慕容澄推門而入,果真見她抱膝縮在塌上,低垂著腦袋不肯抬頭。 “你怎么了?”他走過去,一下就看懂了,“受欺負了?我就說我跟你一起去,把頭抬起來,我看看。” “不要!”蓮衣別過身,這頭發剪得太丑了,她不想叫人看見,“你出去,我今天不想見人,我要一個人待著。” 慕容澄當然不依了,他幾時聽過她的話。自顧自側身坐到塌上,將她掰正過來,倏地一愣,“你頭發怎么了?誰剪的?這幫刁民欺人太甚!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們哪來的熊心豹子膽,竟敢把你頭發剪成這樣?” 蓮衣一聽,委屈更甚,慕容澄連忙托著她臉蛋安慰,“沒事,頭發還會長出來,你告訴我是誰干的?我今晚帶上平安去往他家門前懸死老鼠。” 本來是很解恨的一番話,叫蓮衣聽后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頹然指向妝奩上的剪子和碎發,問他:“你帶平安上哪去抓老鼠?是要掛我屋外的門上,還是掛在家里大門上?” 慕容澄這才發覺頭發是她自己剪的,不能理解地問:“好端端的剪什么頭發?嫌自己不夠漂亮?我瞧你本身就不差。”話畢他撥了撥她凌亂的發簾,看到了底下藏匿的腫塊。 他那原本白凈清雋的臉蛋倏地沉下來,成了一位黑面神。 蓮衣連忙拉住他,“不要去找麻煩,我沒事的,就是一點小磕碰,別鬧大了,本就是小滿居失察,何況…我不想叫我娘知道。” 她這竹筒倒豆的語速,叫慕容澄也無暇再想其他,眼里只剩那枚小腫塊。 “上藥了嗎?” 蓮衣搖頭,“這有什么好上藥的,消腫了就好了。” 她說得像是不在意,可哪個小姑娘愿意臉上破相?否則她也不會偷偷在屋里剪這頭簾了。慕容澄二話不說到廚房里煮了一枚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