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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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蓮衣還是一連喝了三盅,這才擺平這無妄之災。 好在那幾人也是常客,見她喝了酒也就不再滋事,坐回去該吃吃該喝喝,息事寧人了。 蓮衣被那酒辣得嗓子干疼,來不及喝水,先叫平安去后廚拿一盤招牌鴨血豆腐送給那桌客人,平安雖說是仆役,卻也是王府的家生子,很是傲氣,見蓮衣如此忍氣吞聲,只感到恨鐵不成鋼。 小聲對她說:“你也真是,世子爺給你三百兩你不要,以為你是真有骨氣,結果為了留這幾個回頭客,低三下四,喝了酒還要送菜。” 蓮衣“頓頓”灌水喝,擺擺手叫他快去,一偏首,看到簾后慕容澄如炬的目光。 也不知他是幾時站在簾后的,大抵是聽見了方才的動靜才過來一探究竟,蓮衣還在和他賭氣,因此只當沒有看見。 慕容澄的確是因為聽見前店吵鬧,擔心有人滋事才來的,結果就看到她站在桌邊賠笑飲酒,一臉的小意逢迎,想到她拒絕自己時那副寧死不屈的樣,他不禁陷入了自我懷疑。 她到底怎么想的?放著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日子不想過,只愿意在外拋頭露面卑躬屈膝地討生活。 慕容澄不光想不明白,還越想越起,但氣歸氣,在她靠自己圓滿解決麻煩之前,他始終守在門邊。 不約而同的,兩個人都開始賭氣,索性陷入了冷戰,直到打烊前夕都沒有跟對方再說過一句話,打破這場僵局的,是一位舉止可疑的食客。 這位客人來時平安正收拾最后一桌留下的殘局,前廳靜靜悄悄的,他提袍一進來,先問平安:“請問,我是不是來晚了?貴店是不是要打烊了?” 蓮衣喝了酒正犯困,破土而出似的從柜臺后邊站起來,“還沒有,您請坐!” “好。”那人環視一周,最后在靠墻的角落坐下,從蓮衣手上接過菜牌,“我是第一次來,此前從未嘗試過這種吃法,還請詳解一二。” 他一說完,蓮衣和平安不約而同看向彼此,都覺得這人的禮數有些過于周到了。 下午那桌人要是沒走,對上他才是真正的秀才遇到兵。 蓮衣微微欠身,“您是一個人吃?”說完卻見他看著自己,蓮衣摸摸臉蛋,“怎么了嗎?” 那人別開眼去,“是,一個人吃。” 蓮衣見他不似什么大膽狂徒,也就沒再深究,“一個人點溫爐或許吃不完,我推薦您試試燙菜……”嘰里咕嚕說完了那番每天拿出來說八百遍的話。 這是第一個不聽勸的,他雙手交握置于桌上,說:“實不相瞞,我來就是想試試這種溫爐,吃不完沒關系,我少點些配菜,你只管上吧。” 蓮衣心想這感情好,溫爐湯底的價錢就能吃一份燙菜,他愿意做冤大頭就讓他去做,哪有開門做生意嫌錢賺得多的? 蓮衣正用石墨筆記菜,聽他問:“請問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位沈良霜?” 她一愣,“是。您找她?” 那人擺手,“不,只是隨口一問。” 蓮衣心中存疑,轉而推薦起湯底和招牌菜,這邊說著,沈良霜也端著沈家人的晚飯走出來,這食客一見到沈良霜就忽地眼前一亮,雖然他很快掩飾過去,但蓮衣還是捕捉到了他細微的眼神變化。 蓮衣總算警惕心起,她有一種預感,這人最開始打量自己,就是在判斷自己是不是大姐。 而且,此人甚是面熟,可蓮衣偏偏怎么也記不起自己在何處見過他。 蓮衣悄悄觀察他的相貌,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 等他點完菜,蓮衣連忙去到后院和沈末說這事,“小妹,這人瞧著奇怪,過會兒他要是需要人招呼,我又不在邊上,你就叫平安去,別讓大姐去。” 沈末聽完愣了愣,卻笑起來,“二姐你是不是太警惕了,沒準人家以前來過,對大姐印象好,從此魂牽夢縈念念不忘了呢?” “哎呀!”蓮衣拿手打她,隨即反駁,“不可能,且不說我沒見過他,他自己都說自己沒來過,沒來過怎么知道這兒有個沈良霜?” 沈末裝疼,搓搓胳膊,“這倒也是。” 蓮衣頓了頓,說出心中真正的擔憂,“就怕他是王謙徐盼找來的人,是專程來尋大姐的。” 這一說還真要小心為上,沈末板起臉,也不開玩笑了,“二姐,你累一天了先去吃飯吧,等會兒我去上菜,讓我來會會他。” “嗯。”蓮衣嘆口氣,總感覺今天發生了很多事,她都有點腰酸背痛了,“那就拜托你了,我去幫大姐端菜,你也吃幾口再忙吧。” 今晚上他們吃炒菜,雖然是剩下的鮮蔬和rou片炒的,但色香味俱全,蓮衣端在手里就已經食指大動。晚飯都擺上桌,大家也就落座開動了,他們吃飯就坐在柜臺邊的桌子上,挨著通往后院的門,剛好和那個食客坐對角。 蓮衣對那食客抱歉道:“您要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喊我就行。” 這位食客彬彬有禮,白凈的面容浮現微笑,“你辛苦了,請用飯吧。” 那廂沈末用前額頂開門簾,端著guntang的湯鍋從后頭出來,吆喝道:“客官,魚湯來咯。”她難得干一次跑堂,瞧著精神氣十足, 只是話音剛落,沈末就猛然頓住腳步。她目光錯愕,瞳孔震動,仿佛那桌邊坐著的不是一位謙和待人的食客,而是一頭即將要把她生吞活剝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