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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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蓮衣見這位爺被哄得挺高興,也就端著茶盤退了下去。 事實上恰好相反,早前她從不來不能將慕容澄和傳言中那個蜀地英雄聯(lián)系起來,莫說上陣殺敵,平日看他對凡事要求苛刻,都難想象他如何在物資緊缺的戰(zhàn)場上生存下來。 他還吃得很辣,茱萸、花椒、辣椒、胡椒來者不拒,蓮衣聞一口都要死過去,每天都強忍噴嚏將一日三餐擺上餐桌。 今日午膳又有胡椒燉的湯,蓮衣捏著鼻子往桌上擺箸兒,對平安道:“世子爺吃得這么辣,在軍營里的時候可怎么辦?” 平安聽了直笑話她,“這就是在軍營養(yǎng)成的習慣。那年打仗又是在冬天,軍士們都指著一口辛辣的暖暖身子,世子就跟著養(yǎng)成了這個口味,以前是不怎么吃的,現(xiàn)在呀,無辣不歡。” 蓮衣后知后覺,想來也是,茱萸花椒這幾味香料雖說在蜀地盛行,但也只有民間百姓喜愛,蜀王府乃王公貴族,怎會廣泛使用這些味道粗鄙豪放的香料來調(diào)味。 平安問:“你是揚州人,吃不了一點辛辣吧?” 蓮衣點點腦袋,“聞一下鼻子都痛。” 平安大笑,“你們揚州人怎么都——”他大約意識到自己失言,摸摸鼻子,“擺好菜就出去吧,世子爺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在邊上候著。” 蓮衣依稀覺得古怪,難道除了她,這世子所還有誰是揚州來的。 剛回到屋里,低頭就是木盆里堆著的那身苧麻衣,今天天氣好,趕緊給洗了晾干,免得世子爺問她要衣裳。 蓮衣打水進屋,將衣裳一陣搓洗,擰干了卻找不著地方晾,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下晾世子偷溜出府穿的衣裳。 她想了想,端著木盆繞到世子所后院,那兒是個小花園,有一排配殿,本該是世子所宮人的睡房,后來不知道為何被棄用,除了近身伺候的平安和蓮衣睡在寢殿東西二房,其余宮人們都歇在外院的屋里。 蓮衣往花園深處走了走,拉根麻繩在歪脖子樹上,三下五除二將衣裳晾上去,想著下晌沒太陽了再來收走。 她忙著掛衣裳,沒留意平安抱著個包袱皮進了早已棄用的配殿,她站得隱蔽,平安也沒發(fā)現(xiàn)她。蓮衣晾好了衣服抱著木盆沿小徑走出來,殊不知平安此時就在屋里,二人就此錯開了去。 傍晚她忙忘了,等天色擦黑才想起來收衣服,提著燈籠走過去,驚訝發(fā)現(xiàn)本該空無一人的配殿竟大敞著房門。 “誰在里面?”她不敢大聲發(fā)問,蹭步上前,“誰…” 話音未落,她看清了配殿里的景象,只見屋內(nèi)擺了一張四方桌,桌上立著一塊牌位,牌位前擺著貢品和蠟燭,這陰森詭異的景象已然將蓮衣嚇得不知作何反應。 “…有鬼啊!” “有什么鬼,我只看到個膽小鬼。”慕容澄黑著臉從門里走出來,“誰叫你來的?” 第8章 蓮衣見到大活人,心里也有了底,只是腿還軟得像兩根柳條,站不起來。她緩過勁來直想逃,這破世子所太嚇人了,好端端的大晚上還會撞鬼。 慕容澄見她這副探頭探腦心驚rou跳的樣,不由暗惱,“…你到底在做什么?” 蓮衣如實道:“我,我來收衣服,白天洗了您穿到外頭的苧麻衣,我擔心被人看到,就晾到了后院。” 她說著,眼睛不時往屋里瞟,瞟完又被嚇到,嘴角便怕得直往下咧,眼睛里分明沒有眼淚,慕容澄卻覺得那里該有兩汩小溪似的淚水,順女孩圓潤光潔的面龐滑落,就像那天晚上在康平宮看到的那樣。 慕容澄本來一腦門子火,倏地被這兩條他想象出來的眼淚澆熄,化成一縷無可奈何的煙。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她壓抑著嗓門,狐疑地輕聲說:“我…我沒哭啊,我是害怕啊世子爺,您看得見那牌位嗎?是只有我能看見,還是您也看得見?” “怕嗎?怕你還不退下?” “噢…”蓮衣委屈極了,但也意識到門里的牌位是慕容澄知情的,從地上爬起來,撣撣屁股,“婢子告退。” 蓮衣捧著衣裳連忙就走了,半點不敢耽誤,她走遠了又回頭看一眼,見慕容澄也看著她的方向,天色昏暗,目光幽深,身后又是煞白的兩根蠟燭,真叫駭人。 她吞口唾沫,心說自己大約撞破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首先她定然不是撞鬼了,那牌位分明就是慕容澄吩咐下去準備的。誰呀?叫他如此上心,又不能擺到臺面上祭奠。 蓮衣回到屋里仔細想了想,有了一個猜想。畢竟她也在蜀王府待了幾年,對各個宮里的事情都算有所耳聞。 算起來時間也差不多,兩年前的今天慕容澄還在戰(zhàn)場,那么這個牌位祭奠的,應該是當初跟隨他出征大渡河的哥兒康健。 早在慕容澄入隨軍出征以前,他身邊最親近的哥兒不是平安,而是康健。 康健本來和平安一樣,都是家生的奴才,但是因為體格健碩,被安排從小和慕容澄一起cao練,后來也順理成章跟著慕容澄上了戰(zhàn)場,只不過他沒能回來,死在了大渡河。 蓮衣見過他幾面,說來滑稽,那是個高高壯壯的漢子,卻十分害怕老鼠,說話的聲音也輕輕的,純良溫厚,根本不是個當兵的材料,若非為了照顧世子,他是絕對不會入軍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