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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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以世子儀仗出府,而后在車內改扮,買通幾個轎夫,叫他們守口如瓶。 等到他從集市里出來,再回到轎子里換回原來的一身,無事發生般回到王府。 如法炮制了幾回都沒失誤過,今次上街叫他發現了個每日更穩文群扒八三凌棄七五三六正理本文有趣的事。還記得那個賣茱萸的老者?叫人告上公堂,案子斷了,他還真是個騙子,他的茱萸從來都好賴摻雜著賣,因此難辨真假,那個找他麻煩的漢子得了賠償,這才沒再找他麻煩。 拔出蘿卜帶出泥,官府也因此查到了幾個同伙,有賣香料的,也有賣衣料的,總之那些人就像是虱子,多得除之不盡,總在市面上活躍,抓了這批也還有下批。 平安聽說此事后道:“真想不到,這老頭竟真是個騙子。那日我看蓮衣出頭,還在心里暗自覺得大快人心。” 慕容澄也道,“的確出人意料。”不過他說的是這市場上的亂相。 他分辨不出什么是好茱萸,什么是差茱萸,當日見到有人見義勇為,何嘗不是在邊上抱著胳膊看熱鬧。 只是現在在想,偌大的集市,為何沒有一個專門的人站出來鑒定那袋子里的茱萸,又為何沒有專人維持秩序?市集亂糟糟無人管理,街面上買賣的卻是百姓生活的剛需。重要的交易場所,竟只能靠路人跳出來拉架。 說起這位極有正義感的路人,當日見義勇為,現在知道自己幫錯了人,又會作何感想? 想到這里,慕容澄派人到衙門要了些繳獲的茱萸回來,讓平安拿給蓮衣。 蓮衣起初不明就里,直到平安遞給她一身苧麻衣,叫她私下里洗干凈替世子收好,這才曉得慕容澄今天又跑出去暗度陳倉了。 她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安穩穩混日子到出府的心態,接過衣裳不打算聲張。 平安問:“你不會轉頭就告訴康平宮吧?王妃是不是叫你傳話回去?” 蓮衣瞧他,“怎么擔心還將衣裳拿給我洗?” “這是世子爺的意思,沒準就是想試試你。” 蓮衣癟嘴,“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還沒有笨到在世子爺眼皮子底下吃里扒外。” 平安笑嘻嘻從懷里拿出個用布包裹嚴實的小玩意,瞧著像一根手指,蓮衣不敢接,“這是什么?” 布包打開了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而是一小掛茱萸,平安叫她嘗了一粒,然后笑著說了今日在街上的見聞,“你幫錯了人,那老頭就是個壞的,當街行騙,真假摻雜著賣,在那條街誆騙過不少人。” 蓮衣嘴里苦茵茵的,將那粒茱萸裹在手帕里吐了,“還真是苦茱萸。” 平安笑道:“叫你拿著蜀王府的腰牌逞威風,這下知道了?” 蓮衣皺著臉問:“這也是世子爺的意思?叫你拿這個給我嘗?” 平安一抬下巴,那是自然。 蓮衣撇個嘴,心想莫非她那日拿蜀王府腰牌拉偏架,世子在怪她不分青紅皂白?可她又管不了那么多,路見不平誰想得到后果。 她連忙問:“你是世子爺的親信,你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么?可是惱我那日用蜀王府的腰牌錯幫了那老者?” 親信二字十分動聽,不過平安還真不知道,撓撓頭,“就叫我帶來給你嘗嘗。別的不說,你就說苦嗎?” 蓮衣頷首,嘗過了,是苦的。 “那不就結了。”完成了世子爺交代的,平安樂呵呵回去交差,慕容澄問他蓮衣得知真相作何反應,平安回憶道:“她不大高興的樣子,撇著嘴,一看就很后悔幫了那個壞老頭。” 不知為何,蓮衣撇嘴的樣子格外容易在慕容澄腦海展開想象,或許是因為她的表情總是生動,眼神和眉毛亂飛,特別是她受挫,看起來嘴巴一咧就能哭出來,偏又忍著,下巴頦用勁,像個犟種。 慕容澄挑眉,“我就知道。她但凡嘗過一粒,也不會錯幫了騙子。” 平安道:“她還問我,問我您為何要她嘗那苦茱萸,可是因為惱她?” 惱她?倒也并不。那是為什么? 想著,慕容澄拈起顆苦茱萸丟上舌尖,嘗了嘗,苦得直皺眉,“扔了扔了,趕緊扔了。” 第7章 蓮衣初到世子所,還是需要學學如何伺候世子的。世子所有嬤嬤,只是不受重用,在內寢也只負責整理整理床鋪,熏熏衣裳,還有早晚的洗漱。 晚上容易些,無非是退出去前將一盞盞小燈吹熄,早上就難了,早上要給世子梳頭。 這個重任交到蓮衣手中時,她連拿木梳的手都不敢使勁,但嬤嬤說世子爺是男子,沒那么講究,既不涂頭油也不篦發髻,甚至還未及冠,只要束起來就行了。 蓮衣謹遵教導,躺床上都在夢里演練,幾番嘗試發現慕容澄在梳頭時一貫閉眼,聲都不出,也就不那么緊張了。 這日早晨她端著水盆和平安候在殿外,時辰一到,二人一前一后進去,平安到床邊伺候慕容澄穿鞋襪,蓮衣就將水盆擱到架子上,擰一把毛巾雙手遞過去。 “世子爺,洗臉。” 慕容澄接過毛巾,打了個哈欠。蓮衣在心中大叫不好,可是嘴巴已經跟著張大,覆水難收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啊——” 慕容澄驀地睜開眼,就瞧見蓮衣飛快合上嘴低下頭去,小臉白慘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