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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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桑看著她,除卻句芒的事,他在想,他要不要坦誠 他的身份。 不過你也算提醒我了,我會多派人手盯著,不讓信隨意傳入仙界。 能防就防一些吧,但其實,如果只是祁以遙的事,倒關系不大。 簌棠心知,句芒雖然挑明了給他們聽,但結合原書劇情來看,她料定仙族是知曉祁以遙身份的。 知道祁以遙就是青鳥,才派其來魔界。 心思一恍惚,簌棠甚至覺得,書中最后原身敗得那樣快,反抗那樣無力,只有寥寥幾句會不會是,原身其實也早已認出祁以遙是青鳥? 簌棠浮桑開口,才道出她的名字,忽然響起侍女尋找她的聲音。 尊主!您在這兒呢,魔心大殿前有一小獸求見。侍女向簌棠行禮,氣喘吁吁的樣子,一看就是找她很急,奴婢見它挺急的。 正是此刻,天穹突然劃過大片黑,天色暗淡一刻。 一絲若有似無的邪氣,在空中逐漸蔓延。 浮桑的眸一沉。 簌棠也頓起不祥的預感,她問侍女,是誰上門,可有言明身份? 有。侍女也因這詭譎的天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連忙道,它言之自己乃蔥聾獸,家住東郊 蓮笙。 簌棠的心驀地沉了幾許,次次都是蓮笙上門,怎得此次是蔥聾獸如此急切來尋。 黯淡天色已然恢復尋常,可邪氣并未散去,稍有能力者,便能察覺其中端倪。 方才暗下的天色,是大團的類它們正是從東郊的方向出現的。 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簌棠沉吟,阿浮,你陪我去前殿看看。 浮桑當然同意。 甚至,此番不止他們察覺了,黎珩和祁以遙也感受到了類的動靜,路上遇見簌棠,紛紛心照不宣跟著她。 眾人一同到了魔心殿門口。 一眼,簌棠就瞥見一身絨衣的少年,他眉目清俊溫和,身型頎長,發上的紅錦發帶極為亮眼。 而比之艷紅發帶更矚目的,是他已然哭紅的眼眶。 那本是一雙極為清澈的眸,澄黃明亮,如琥珀般,卻因哭得悲慟萬分,滿布血絲。 怎么簌棠話還未問完。 忽聽噗通一聲,蔥聾獸已經跪了下來。 他低垂著頭,雙手伏地,音色嘶啞凄厲,還帶著不大說得順話的青澀。 這個獸族少年,化形也不過一年不到。 尊、尊主救救救笙姐,求你 簌棠心中沉了下來。 侍衛上前兩步將他扶起,可他又固執地垂下頭,一聲一聲撕心裂肺,求求你救笙姐快去救 現在就動身。簌棠連忙道,阿琮,可還是在那個獸糧店? 聽到這個稱呼,少年顫了顫,沉悶點頭,頭已經磕到了地上。 這是蓮笙為他取的名字。 簌棠心神復雜無比,抬手使了個治愈咒,與浮桑對視一眼,連忙先行。 后頭的黎珩和祁以遙,也連忙扶起蔥聾獸,追了上去。 * 魔心城東郊。 濃重邪氣尚未散去,團團黑霧如吃人的詭譎怪物,籠罩在林間。 黑靄遮住了人的視線,明明不可視物,簌棠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是她忽視了,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為一切在按部就班發展著,獸族、魔族她只要讓所有在書中背叛她的人,站在她這邊就夠了。 可是 這并不能夠。 風中傳來哀慟的哭聲,有人在撕心裂肺呼喚著誰的名字,血腥氣也隱隱在空中流動著,濃重的血味,又腥又刺鼻,叫人作嘔。 簌棠的心越來越沉。 這次出來,她還帶了魔將侍衛來,此刻侍衛們魚貫而出,紛紛去尋找魔族子民們詢問清楚。 蔥聾獸也緊跟著黎珩祁以遙來了,他吼著:它們它們是沖我和笙姐來的,它們殺了笙姐! 與此同時,簌棠推開了那間獸糧店的門。 門沿邊,篆刻著蛟紋的小銅鈴響了一聲,顫在人心尖,撲面而來的是大片刺目的紅,刺鼻的腥,蜿蜒的血痕從內室一直流淌到外堂。 蔥聾獸如此說,她的心猛地一抽,不可置信。 小獸在魔心殿還在堅持著不信突然發生的一切,臨到此刻,才如此恨然道。 蓮笙真的出事了? 簌棠很快便知道了,奪門而入內室,曾經見過的干凈整潔的圍院遍地狼藉,女老板靜靜躺在地上,渾身沒一塊好皮rou,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似一朵催命的紅罌粟。 是誰干的?后頭進來的祁以遙驚呼。 簌棠蹲下,附身開掌,以靈力探查著蓮笙的生命痕跡,耳邊不由得陣陣嗡鳴,是極度震驚下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