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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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怪異,不曾有過的體驗。 本該反感旁人的觸碰,可變作人后,五識五感好似被放大,過于清晰的體驗,令他甚至來不及去息細(xì)思這回事。 他垂眸,那雙鴛鴦眼皎亮,又幽邃,好似一汩泉,卻不知泉眼究竟有多深。 阿浮。簌棠深呼吸一口氣,這下音色正常多了,她緊張道,快松開我,我們倆抱在一起,會被雷劈得更慘啊。 第53章 銘牌 于簌棠而言, 這是一道致命的物理題。 兩人聚集在一起的正電荷比一個人的更多,更容易遭雷劈。 阿浮?她再次喚他。 少年迷茫的神色一閃而過,乍然驚醒, 凝視她, 而后極快地推開了她。 兩人瞬然分開了得有三步, 一步是他,兩步是比他還緊張的簌棠。 簌棠。他輕呵一聲, 絕對沒有任何掩飾情緒的意味, 你再抬頭看看, 何處有雷? 將她拉開那處雷擊之地的同時, 他早抬手施術(shù)化解雷電。 設(shè)陣之人陰狠無比, 竟在陣眼處另嵌了一個小陣, 陣法崩散, 便會引雷而下。 好在他及時發(fā)現(xiàn)。 他看向簌棠, 輕啟唇, 你可有事? 本來, 他是想看看她在不安時, 是不是還會顧得上其他。 可方才的雷擊下, 她惶恐, 卻仍那般真切地提醒著他松手不知怎得,他心里起了一絲無從理解的悶意,大抵是一點(diǎn)后悔? 叫她來為何?礙事。 簌棠心大,且膽子大, 本來方才雖來不及擋,但理智也告訴她堂堂魔尊哪有那么容易被劈死, 若真被劈上,身上帶著的法寶也會自動防御, 不說毫發(fā)無傷,也不能是重傷。 至多疼點(diǎn)罷了。 疼她還是有點(diǎn)怕的,不過她還是搖搖頭:無礙謝謝你。 永劫之陣已然解開。 少年如玉的臉龐莫名有一絲不自然,他偏頭不再注意她,簌棠也沒有再看他,而是將視線凝在高臺上。 迷障般的陣法消弭,臺上白狐的傷勢一覽無余,它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好皮rou,猶如枯骨殘喘。 此刻,它顫顫巍巍地站起。 母親爾白從后方趕來,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化身成的小狐撲進(jìn)青丘國主的懷中,母親,終于終于救出您了 血污是刺目的顏色,染紅了爾白潔凈的毛發(fā),又因大團(tuán)的血痂凝結(jié),纏困住他與母親的九尾。 像怎么都掙脫不出的巨網(wǎng),困住了九尾狐一族的命運(yùn)。 青丘國主前爪無力地搭在幼子身上,抬眼,雙眸卻是在與浮桑對視。 來不及了它緩緩道,目中流露哀求與悲傷。 浮桑難得沉重地呼出一口氣,闔眼,又睜眼,想好了? 簌棠在一旁看著,欲言又止。 她已然猜到會發(fā)生什么,嘴唇紊動半晌,也不過一句無力的有沒有別的辦法。 或許會有,或許沒有。 可在微乎其微的時間里,青丘國主的決定就是最好的辦法。 好。浮桑答道。 爾白也察覺到了什么,瘦弱的前爪緊緊抓著自己的母親,聲音幾乎打著顫,母親,您要做什么 青丘國主想回答,可眼中的哀傷怎么也化不開,要開口的話也變得黏澀,無法張口。 不可以,不行!母親!爾白變得激動起來,他的聲音沙啞,死死抓著自己的母親。 灌灌化作人形,也沖上前去,想要拉住爾白。 在場的獸族,無一不是蒼白著臉色,表情沉重。 簌棠曉得,天然懂得陣術(shù)的獸族,或許都比之她更清楚將要發(fā)生什么。 浮桑沒有化回白貓,他雙手微抬,絢麗的靈光自指尖綻開,于此同時,青丘國主闔目,周身開始散發(fā)著微弱卻溫柔如星辰的光。 不,不要爾白發(fā)出嗚咽的哀鳴,他哀求自己的母親,又哀求浮桑,讓我來,我知道九尾的血rou可以凝魂,我本就打算救出母親后 爾白極輕的一聲,國主喚他。 血緣是神奇的相連,縱使相隔萬里也能有感應(yīng),何況近在咫尺。 爾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顫巍巍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哀求聲只變得更加戚戚。 爾白,這幾百年,你受苦了。國主眼底流露出極深的不舍,她似乎想笑著面對自己的孩子,最后笑聲卻如哭,你還這么小,就遭受了這么多的苦,往后答應(yīng)母親,自由自在地,去看看這廣袤天地,好不好 爾白愣愣地,反應(yīng)過來后瘋狂搖頭。 極其瘦小的小狐貍,俯低身子,看著母親身邊泛出的細(xì)碎之光,用力拱動她的身子,想讓她站起來。 換我來,換我來吧母親他的聲音已帶了極重的哭腔,哭腔中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