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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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棠抿唇憋笑,貓貓都是這樣,通常你摸它時它反手給你一爪子,你不摸它,它又會自己敞開肚皮勾引你。 想了想,今晨未發覺黎珩有傷,浮桑沒有下死手,于是她道:你曉得分寸的。 浮桑微垂下眸。 他自然曉得分寸,若說起初的確有殺黎珩之心,之后卻看出他是因簌棠才如此,簌棠,你待獸族如何,我看在眼中。 無論如何說,簌棠對他的承諾也算是做到了,浮桑心想。 簌棠:? 但倘若少年人的音色清冽,偶然展露意氣,可冷下聲時也會冰冷,有朝一日,我發覺你對獸族不利,你與黎珩,吾必殺之。 簌棠早將白貓抱入懷中,柔軟的貓貓身上有怡然的草木香,還有種被太陽炙烤過的暖融氣息,很好聞。 他這樣香香軟軟,配上這樣兇兇狠狠的話。 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還挺有集體榮譽感的 然后,今日的擼貓時間好似到上限了,浮桑不再理她還是那句話,貓貓都這樣,每日只需陪玩半小時,多了他就煩。 但回去的路,是簌棠來時未預料到的平靜。 彎月如鉤,月影長長,落下的光影看似清寂如霜,是她獨身一人,可她還懷抱著一只柔軟的小貓。 好似失而復得的小貓。 在從前的世界里,阿福去世后,簌棠沒有再養過貓。 她養過的第一只寵物,于她而言,有著非常沉重且無可比擬的意義。 哪怕后來,她又陸陸續續救助了許多流浪動物,有狗,有鳥,當然也有貓可是她只收留了狗和鳥,不愿、也不敢再養一只貓。 她不敢再有一只習性、神態、乃至長相聲音都像極了阿福的寵物,她會忍不住想念它。 在她心中,阿福是點亮她回家路的第一盞燈。 阿浮。浮桑沉默了太久,快到寢殿時,簌棠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他聲音平淡,回得卻也算快,何事? 簌棠頓了頓,半晌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謝謝你。一路沒出聲,讓她還有一定回憶的空間。 雪色的一團終于忍不住,浮桑驀地從她懷中跳出來,身姿清越,落地無聲。 寢殿已至門口,他猶自往前走,在簌棠眼中漸漸變成一個小點。 好一會兒,他又似察覺身后一點動靜也沒有,忍不住回頭掃了她一眼,覺得莫名。 月影下,泛著金光的毛發澄澈明亮,像一盞小燈。 天色漸亮。他道,回去吧,簌棠。 * 回到寢殿,九耳蜷縮在窩中,它好似睡得不大踏實。 重明在它旁邊睡得四仰八叉。 簌棠忍著倦意,緩緩走到它身邊,輕撫它。 她的指腹凝出一點溫融靈光,沿著它的毛發梳理著,漸漸地,九耳犬四肢舒展下來,呼吸聲變得綿長。 她才舒了一口氣。 而浮桑,一直在她身后凝視著她。 翌日,祁以遙上門,簌棠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歡獸族,一會兒逗弄九耳犬,一會兒又與重明鳥相聊甚歡。 但簌棠也知道,祁以遙上門的原因,肯定不只單單逗狗擼鳥。 果然,祁以遙在殿中坐了一陣子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她:魔尊陛下,我受灌灌所托,關于爾白之事 簌棠想了想。 黎珩那邊她已叫人盯住,祁以遙不慫恿他,她又分出了他的權力,一時半會兒他不能再有什么動作,于是給出回答:明日啟程吧。 正好,這趟也帶九九去散散心。簌棠揉揉九耳的頭。 重明在一旁嚷著:jiejie,我也要去玩! 祁以遙來魔界已有半月,簌棠昨夜就一直在回想原書劇情,可惜原書的時間很模糊,多數是祁以遙和黎珩的愛恨情仇。 她想來想去,只能琢磨出最后的大戰應是三年之后。 對于人來說,三年或許算長,可對于壽數極長的仙魔,不過漫長歲月的彈指一揮間。 但只要此番祁以遙不與黎珩在一處,黎珩沒有機會被策反,劇情算是被半路攔截了,簌棠的心能安定許多。 一個老老實實待在祭司宮,一個待在自己身邊,簌棠并沒有自己在棒打鴛鴦的感受,因為命比看鴛鴦重要太多。 祁以遙似乎也沒有料到簌棠答應得這么快,微怔后,她肩上的青耕焦慮地拍拍翅膀,于是她又道:陛下,還有一事。 簌棠側目看她。 昨日魔祀大典上,魔族大祭司好似盯著青耕看,目色有些陰沉她語氣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