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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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卻原來你平日里溫婉乖順的模樣也是裝出來的,你讓孤如何信服,你申家表里如一呢!” “當(dāng)年申蕙蘭生子不成,還將手伸向了孤的兩位皇子,難道不就是為了將皇位牢牢掌控在你申家的手中嗎!” 申凝云似乎早就料到國主會拿此說事,她神色不變,沉聲開口: “當(dāng)年姑姑為了生子四處尋醫(yī)問藥,結(jié)果有一次,被一醫(yī)術(shù)高超的郎中診出,她早已身中奇毒,不僅此生再無法生育,連命數(shù)也長久不了了。” “姑姑心中哀慟到幾乎崩潰,因為她心知肚明,她體內(nèi)的奇毒也是主上的手筆。” “姑姑自知命不久矣,為了申家只得籌謀他路,彼時主上只有兩位皇子,大殿下雖私德有虧卻得主上歡心,二殿下行事周到卻不得圣寵。” “當(dāng)初明明選擇大殿下才是穩(wěn)妥之舉,可姑姑卻不忍南離百姓的君王是個貪圖享樂之人。” “故而她最后相中了二殿下,為了拉攏二殿下,又尋到了臣妾面前。” “主上,姑姑的私心便在于此,她費盡心思、殫精竭慮,也只是為了護(hù)申家滿門一命,只是沒想到,這件事還未尋到主上面前,姑姑便已油盡燈枯。” 說到這里,申凝云忽然抬頭,目光灼灼看向國主,沉聲道: “又或者,是主上洞悉了姑姑的計劃,為了徹底斷絕申家的退路,急急將姑姑毒死,一了百了!” “混賬!” 國主的臉上閃過一絲被拆穿的心虛,而后惱羞成怒,抬手就朝申凝云的臉上甩去。 然而下一刻,百里承佑已經(jīng)護(hù)在了申凝云面前,而國主的手腕,被另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拉住了。 國主緩緩扭頭,當(dāng)看清拉他的人時,臉上肌rou微微抽動,咬牙擠出了兩個字: “老二!” 二皇子面容堅毅,眼神冷峻,對上國主那難以置信的驚怒神色,他也不曾后退半步。 國主的胸膛劇烈起伏,這一刻只覺渾身熱血都汩汩涌向了頭頂。 “老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所有人都看向了二皇子,包括被百里承佑護(hù)在身后的申凝云,還有不遠(yuǎn)處的二皇妃。 二皇子張了張嘴,沉聲開口:“父皇,您當(dāng)年是不是早就知曉兒臣與夫人的事了?” 那時候,在前夫人的撮合下,他認(rèn)識了彼時還是申家嫡女的申凝云。 他確實是冷心冷情的性子,女子于他實在無足輕重,所謂妻子,也不過是到了合適的年齡,尋一門當(dāng)戶對之人,生兒育女延綿子嗣罷了。 當(dāng)時他愿意去見申凝云,更多是因為申家或可助他奪得儲君之位。 但是見過申凝云后,他的想法便被徹底改變了。 他第一眼就相中了她,交談之后更發(fā)現(xiàn),美貌不過是她微不足道的優(yōu)點之一罷了。 申家確實很會教女兒,前夫人已然是女中諸葛,這位申小姐同樣滿腹經(jīng)綸,胸藏錦繡。 他被她的見識與談吐深深吸引,只是隔著茶案坐在一處談天說地,無須任何肌膚之親,他已然深陷其中。 從一開始的算計到后來滿心歡喜,他們二人明明已經(jīng)傾心相悅、認(rèn)定彼此。 前夫人急病而逝后,他與云兒便沒了見面的契機(jī),他知曉云兒與前夫人感情極深,姑侄之間猶如母女,便尋機(jī)想好好寬慰她一番。 沒想到傳過去的口信等到的回音卻是——前塵盡斷,不復(fù)相見。 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幾乎忍不住要找到申家去,可當(dāng)日午后,宮中便傳開消息,申家嫡女申凝云被定為繼國主夫人了。 如今再憶起那一日,二皇子猶能記起自己的崩潰與失態(tài)。 那明明是他愛重的姑娘啊,怎的就成了他名義上的母親? 第400章 三個兒子,沒一個好的 申凝云聽到二皇子當(dāng)著眾人的面問出這句話,心中那股酸澀與歉疚又密密麻麻涌了上來。 那年,她和爹爹都知曉,姑姑應(yīng)當(dāng)就是喪命于國主之手,由此可見,國主想要除掉他們申家的心,已然不容動搖。 彼時國主對大皇子依舊多有偏愛,朝中大臣見風(fēng)使舵,對大皇子也諸多奉承。 二皇子勝算渺茫,而大皇子一旦登基,必第一個就拿申家開刀。 爹爹身負(fù)全家乃至全族性命,早已焦頭爛額,那一日忽然尋到她的面前,說出了讓她去給國主做續(xù)弦的打算。 申凝云清楚地記得那日的場景,她那儒雅風(fēng)流、一身傲骨的爹爹,在她面前彎了腰、紅了眼,拉著她的手聲聲說著“對不住”。 其實主上對申家忌憚至此,娶她為續(xù)弦一事聽著就不大能成。 爹爹這一計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他只是想著,若她能生下一個兒子,占個嫡字,申家或有翻身的可能。 那一日,她也不知到底流了多少眼淚,恰巧二郎約她見面的口信傳來,憶起與他的綿綿情意、相知相許,她幾乎肝腸寸斷。 但她最后還是允了爹爹的請求,因為姑姑已經(jīng)努力了這么久,因為她身為申家嫡女,無論如何也要扛起護(hù)族之責(zé)。 原以為主上有諸多考量,未必會答應(yīng)爹爹所請,沒想到當(dāng)日午后,主上會娶她為續(xù)弦的消息就傳開了。 那之后,次次在宮中見到二郎,于她都是煎熬與折磨。 因為是她為了家族謀劃先接近的二郎,也是她為了申家滿門拋棄了二郎,從二郎的角度去看,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負(fù)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