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雍帝輕輕頷首,半晌突然意味深長說道:“許是因為,領隊的是喬愛卿吧。” 譚瀚池立刻點頭,“圣上,詭異之處就在這里!” 雍帝聞言偏了偏頭,終于來了興趣。 “哦?怎么說?” 譚瀚池神色認真,沉聲說道:“圣上,若說北國人最恨之人是誰,那便非喬大人莫屬。” “今日喬大人領隊,以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北國人怎么反而乖乖配合了呢?” “更何況方才群情激昂,最是挑起亂子的好時候,一旦北國使臣在都城受傷,他們不是更能以此追究要挾,與我們拉扯嗎?” 雍帝眸光微深,“譚愛卿到底想說什么?” 這時候,譚瀚池朝雍帝深深一揖,不卑不亢說道:“圣上,臣斗膽猜測,這北國使團......或許正是為喬大人而來!” “北國與我朝罷戰近十五載,這十五載,北國一直在休養生息。” “如今他們若想卷土重來,那喬大人必定就是他們的頭號眼中釘。” 雍帝聽到這里,神色不明。 這時候,譚瀚池又突然說道:“圣上,臣斗膽,想與您打個賭。” 雍帝聞言微怔,而后面露興味,“與朕打賭?譚愛卿,這滿朝文武,可沒人和朕打過賭。” 譚瀚池也跟著笑了起來,“承蒙圣上高看和器重,如今臣想做與圣上打賭的第一人,圣上可愿給臣這個機會?” 雍帝徹底被挑起了興趣,他思忖一瞬后問道:“愛卿想與朕賭什么?” 譚瀚池朗聲說道:“就賭這北國使團的來意。” “臣賭,他們此行目的就是想要除掉喬大人,而方法便是......給圣上下眼藥,讓圣上對喬大人心生猜疑!” “當然,圣上您英明無比,自然不會被北國使團的小小伎倆所迷惑。臣也是在您這里玩個小心機,想變相從您手中討個賞賜罷了。” 譚瀚池說出這番話,也是費盡了心思,玩盡了花樣。 他先是三言兩語將雍帝捧得心花怒放,而后引出北國使團來意,再以打賭的形式讓雍帝倍感新奇。 雍帝追問,他又不輕不重地再捧了雍帝一回,最后以戲謔之語結尾,將這場賭局歸于自己的“小貪心”,掩住真實目的。 畢竟,他這般挖空心思,只是為了保住喬忠國,保住這大雍朝的忠良之臣! 就算雍帝不答應,他已經給出了暗示,也算是達到目的了。 之后,無論北國使臣玩出什么花樣,只要是針對喬忠國,雍帝必定因今日一番話心生戒備! 這時候,雍帝細細思慮了一番,竟然點了頭。 “既然愛卿如此有信心,朕與你賭了也無妨。” “朕倒要看看,那些北國賊子是否當真如此膽大包天,千里迢迢算計到朕的面前來!” 譚瀚池聞言,面上露出了真切的歡喜。 “多謝圣上厚愛,您這可是給了臣向同僚吹噓的資本。” 雍帝看著面帶笑意的譚瀚池,心中不得不承認,譚瀚池確實是個妙人。 他以科舉入仕,文采斐然,身上卻沒有讀書人慣有的清高自傲。 他聰慧機敏,能言善辯,亦能審時度勢,算是這么多年來最令他稱心的臣子了。 放眼滿朝年輕人,似乎也只有喬天經能與他不分伯仲。 可惜喬天經是喬家人,卻是不能成為近臣的。 “愛卿說說吧,若是你贏了,想要什么賞賜?” 譚瀚池聞言“猶豫”了一瞬,而后笑著說道:“圣上,您賞什么都是好的。” 雍帝看出了譚瀚池的猶豫,思緒微微一轉,突然開口說道:“你還歡喜兗國公家的小姐?” 譚瀚池臉上有了一瞬間“被戳破的慌張”,可是他很快就定下神來,恭敬說道: “圣上,臣出身微賤,不敢高攀。” 雍帝聽到這話,卻面色一板。 “你是朕的近臣,朕可以給你無限榮光,說什么高攀不高攀。” “此事朕心中已有考量,若你當真賭贏了,朕便給你一個交代。” 譚瀚池聞言霍然抬起頭來,滿臉的“受寵若驚”,連聲音都“不自覺”高了幾分。 “多謝圣上!” 雍帝淡淡一笑。 他最愛看的,就是臣子這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恰在這時,有宮人來報,喬忠國領著北國使臣候在了宮門口。 雍帝大手一揮:“宣,去太和殿。” 譚瀚池急忙抬步跟了上去,眼底隱有光芒閃過...... 第184章 我怎么可能毫無防備 日子匆匆而過,很快就來到了三月初一。 喬府。 自從慢慢將青州的生意脫手給韓雅弦后,喬天經總算松快了些。 不過代價是,從喬天經一個人特別忙,變成了現在夫妻倆都很忙! 韓雅弦倒是歡喜得很,她如今日日都過得極充實,經常能學到些新的東西。 她還經常找喬夫人商量,婆媳倆一起琢磨口紅和香水的新花樣。 當然,喬夫人也經常能從喬嬌嬌的心聲中得到一些驚喜和啟發,然后再偷偷告訴她...... 她曾經問過喬郎的,這樣瞞著小妹會不會不大好。 喬郎神色認真地問了她一個問題: “弦兒,即便你心中坦坦蕩蕩,但是你知道旁人能聽到你的心聲,你會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