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
“張?zhí)熨n,你怎么回來了?你給我放開。”張來福從地上爬起來,憤憤道。 張來福的話無疑是一錘定音,荒喜愣住,緊接著腦子嗡嗡嗡的,聽著村民們此起彼伏的吶喊聲,思緒亂如麻。 天賜哥哥怎么回來了,為什么在摔跤場上把她舉起來? 霎時間,各種思緒涌入腦海,荒喜頭暈目眩。 張?zhí)熨n掃了張來福一眼,轉(zhuǎn)身舉著荒喜快步走到摔跤場中間,轉(zhuǎn)了幾個圈兒,腳步穩(wěn)健,神態(tài)輕松。 荒喜被他轉(zhuǎn)暈了,滿腦子都是張?zhí)熨n怎么會這么做?人一動不動。 她不動,就代表接受了張?zhí)熨n的求愛。 一瞬間,周圍人聲鼎沸,歡呼浪潮一波接一波,很快就有姑娘圍成一圈跳舞,給張?zhí)熨n助興。 以前也有人把姑娘舉起來,但只是舉一下就把人放回地上,沒見過能把人一直舉著,還能如履平地的。 荒喜看不到村民們的反應,但是她一個姑娘家聽著那些聲音,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臉頰發(fā)燙:“天賜哥哥?” 話音剛落,一股失重感傳來,她身子往下墜落,嚇得驚叫一聲,沒有預想中的跌落在地,而是落入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荒喜本能地抓住什么東西,雙手揪住了張?zhí)熨n的衣領(lǐng)。 張?zhí)熨n的手臂無比結(jié)實,肌rou又厚又狂野,抱著她都硌得她的后背微微生疼。 他的胸膛更結(jié)實,隔著衣服都感受到硬邦邦的。 一股味道涌入荒喜鼻梁,那是屬于男性特有的體味。 荒喜臉紅得幾乎要燒起來。 張?zhí)熨n目光掃視著周圍的村民,眉角上挑。 荒喜抬起眼皮看他,努力辨別他的臉,最先看到的是他長了胡渣的下巴,然后就是高挺的鼻梁,還有他濃密的睫毛。 “這么多年了,怎么一點rou都沒長?還沒我平時背的沙袋重。” 張?zhí)熨n的聲音落入耳朵里,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耳廓呼呼呼地響,剛好這時張?zhí)熨n低下頭,笑意落入荒喜眸中,荒喜像被什么東西蜇了一般,心跳的頻率莫名加快。 濃眉大眼,眼窩深陷、厚嘴唇,肌rou堅實有力。 是照片里的模樣,也是天賜哥哥。 荒喜幻想過無數(shù)次與他相見的畫面,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 她的呼吸都輕了。 過了良久,她開心地彎起眼睛:“天賜哥哥,你回來了?!?/br> “是我?!睆?zhí)熨n咧開嘴笑,還是那口熟悉的大白牙。 天氣炎熱,他額頭上的汗水凝匯成珠,滴到荒喜眼睛里,在瞳孔上慢慢散開。 荒喜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清醒過來,臉得要滴血:“天賜哥哥,你趕緊放我下去?!?/br> 張?zhí)熨n笑著把她放在地上。 張來福氣勢洶洶走過來:“張?zhí)熨n,你什么意思?” “啪”一聲,周圍震耳欲聾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自己,荒喜想到了什么,臉發(fā)燙得厲害,她低著頭跑開,從人群里鉆出去。 張?zhí)熨n不明所以:“荒喜?!?/br> 荒喜一路小跑,剛出人群沒多久就被一個大娘扯了過去,隨后好幾個大娘圍過來,把她拉走:“走走走,去爬樓。” 荒喜臉上剛褪下去的紅暈又浮上臉頰,她在牛甲村住了九年,早就知道爬樓是什么地方,姑娘在摔跤比賽上被男人挑中以后,會被公社的大娘帶到爬樓等著,晚些男人會從一樓爬上去,兩人在里面待夠一個晚上,婚事就徹底定下來了。 “我不……” 話沒說完,被后面的大娘掐斷話頭,推搡著往前走。 “去等新郎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