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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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賽啊,現在是幾比幾來著?” “祖父79勝,78敗。” “跟打搶七決勝局一樣。”目前還沒出現過有誰先領先兩局的情況。 手塚不可置否,他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樣。“要喝青瓜檸檬汁嗎?” “好啊。” 手塚去廚房倒了杯鮮榨的青瓜檸檬汁,在上杉身邊坐下,“我會和越前進行一場比賽,龍崎教練已經同意了。” 上杉猛轉頭看他,撐坐起來,“你說什么?” 手塚看著庭院里松樹和灌木的剪影,“三天后和越前比賽。” 上杉正色道,“手塚君,我沒記錯的話,昨天醫生才說你手肘關節完全康復。” 她每次一不爽就喜歡用敬語,但是這場比賽非進行不可。“嗯,所以不用擔心。” 上杉被堵了一句,有些沒好氣,“隨便你。” 手塚將青瓜汁遞給她,上杉撇過頭,“不想喝。” “已經倒出來了。” 上杉翻了個白眼,“那你自己喝。” 手塚彩菜回來時就看到兩個人在緣側面對面坐著,雖然都是面無表情但情緒有所不同,“你們兩在玩什么誰先眨眼就要受懲罰的游戲嗎?” “是的,現在正不分勝負。” 雖然完全不是這個情況,但手塚配合地微點了下頭。 “那你們繼續。”手塚彩菜能察覺到兩個人的氣氛不對勁,快三年了,還是第一次見他們彼此僵持的狀態,她按高了電視節目聲音,拉上障子門前說道,“比賽要在今晚睡覺前結束掉哦。” 應完聲的兩人又持續了一會沉默,樹影幢幢,葉子掉落在池塘水里的聲音很明顯,竹筒還在一下一下的敲著石蹲踞,上杉嘆了口氣,“理由呢?” “越前他不能只看見橫在他面前的名為越前南次郎的那堵墻。”他看向那雙灰藍色的眼睛,那并不是一望到底的通透,而是帶著水霧氣的幽深和難以琢磨,“他需要找到能支持他一直在網球這條路上走下去的東西。 “在和不動峰對戰的時候你就在琢磨這件事了吧。”難怪那天破天荒的說了那么一長串話。 手塚點了點頭。 上杉放松姿態,就像當年她來到日本需要幫助一樣,即使她不說,手塚也會一直默默地提供幫助,他就是這種內心很溫柔很細膩的人,損己利人的事也沒少干。 她理解他作為前輩對前途有望的后輩的指導,但在情感上她并不想讓他的手肘有再度病情復發的風險。 他是個很固執的人,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改,現在的對峙其實毫無意義。她長舒了一口氣,“我輸了。” “嗯?” 上杉揉了揉眼睛,將指腹上的那根睫毛攤給他看,“眨眼比賽咯,正好我睫毛也掉進去了,剛剛維持氣勢都沒敢揉。” 手塚看著上杉泛紅的眼尾,他搭在木板上的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又被他克制地收回,“下次不要揉得那么用力。” 上杉從口袋里掏出一對墨綠色的護腕,滾邊用銀線繡著細小的字母,她丟到手塚懷里,“新品,看到就買了。” 手塚摩挲了幾下護腕,“謝謝。” 上杉擺擺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她看了眼時間,支起腿站起來,“和越前比賽結束后記得再去醫院看看,我先走了。” “不再坐會嗎?”你的青瓜檸檬汁還沒喝。 “明天期中考,回去看看古文的筆記。”上杉拉開障子門,禮貌的和手塚彩菜告別,“彩菜伯母,我先告辭了。” “這么快就要走了嗎,比賽已經結束了?” “嗯,輸掉了。”上杉聳了聳肩,攤手道,“這家伙忍耐力一直很好。” 將人送出大門后,手塚彩菜才正眼看向自己沉默寡言的兒子,“你做了什么惹小鶴不高興了。” “沒什么。”手塚喝完手里的果汁,檸檬的酸意讓他微微皺眉。 3年1組后排的窗戶打開,窗簾被拉至教室后方用綁帶束縛著。倒數第二個座位的桌子上倒扣著一本推理小說,是開創日本社會派推理的作家的代表作,考試發的稿紙還是一片空白,被壓在小說底下,一角的紙張被風吹的嘩嘩作響。 期中考順利結束了,周末補習過短板的山口真央這次數學分數難得闖進班級前十。 手塚和越前在春野臺的區營網球場的比賽也結束幾天了。那天上杉還是照常去參加部活,并沒有特意去請假觀看,她記得那天天空沒什么云,天清氣朗。 她并不認為現在的越前能打贏手塚,即便他被冠上了天才一年級的稱號,事實也正如她所料。至于越前能不能領會到手塚的良苦用心,也許在都大賽他們能知道答案。 上杉揉了兩下酸澀的眼睛,將視線從寫畫得滿滿當當的黑板上移開。小早川老師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的第三個公式寫錯了,正一個勁兒的算得興起。 他們教室的斜前方有一棵長得相當高大茂密的樹,樹干粗壯,嫩綠新葉的顏色早已變深,有褐色的柔軟長狀物在樹干后一閃而過。 “是錯覺嗎?” “不是,是喜馬拉雅貓。” 上杉往后看了一眼,黑名遙懶懶地支著頭看著窗外,他再解釋了一遍,“剛剛那是喜馬拉雅貓爬上了樹。” 上杉沒有養過任何寵物,比起狗,她對貓的品種了解更有限,她點點頭,“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