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卑劣的念頭,隱秘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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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陳章和一見到顧母和路蔓蔓便抬頭打了個招呼。 雖然他的大半張臉都被口罩找住了,可路蔓蔓就是能感覺到口罩背后的他一定是帶著笑意的。 陳章和招呼著她們坐在問診區里。 “最近感覺怎么樣?”他望著顧母。 “我感覺還挺好的,食欲也很好,一次能吃兩碗飯呢!晚上睡得也好。“顧母事無巨細地和他匯報著自己的生活瑣碎。 陳章和也不嫌煩,繼續聽著,不時柔聲追問些細節。 “你不用擔心,這次只是一個常規性的MRD檢查,主要看一下你體內是否有微小病灶的殘留。我現在給你開單子,等會我身后的護士會帶去你做準備。患者家屬留在這里繳一下費。” 一旁的護士推來輪椅,扶顧母坐了上去。 “早飯吃了嗎?”陳章和一邊cao作著電腦系統,一邊和坐在一旁等待的路蔓蔓閑聊。 路蔓蔓將手機附在掃碼機上,輕松一掃。現在看病可比從前輕松得多,這要換到以前,路蔓蔓可不得在繳費處排上個2小時。 “還沒來得及。” 陳章和聽了擰著眉毛,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鐘。 “這都快要十二點了,你連早飯還沒吃。要不等等一起去院門口吃點?你不是很喜歡那邊的小排面嗎?好久沒吃了吧!” “你不用繼續坐診?”路蔓蔓看了一眼門口等待的人群。 “鐵打的人也要歇口氣呢!我昨天剛值了夜班,今天是臨時替王教授上半天的門診。你們是最后一個號,可以走了嗎?”他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露出里面的淺藍色襯衫來。 陳章和簡單地拉伸了幾下自己僵硬的脖頸兒,單手搭在椅背上,望著路蔓蔓。 路蔓蔓見他準備好了,趕緊站了起來。 可她本身就想吐,霎時間突然站起來,更是感覺天旋地轉,還沒等她意識過來,整個人就向后倒去。 陳章和本來還準備掏出手機,查看一下未讀的信息,可他剛一抬頭,就看見路蔓蔓整個人軟了下來。 他連忙跨步向前,將欲倒的路蔓蔓摟在了懷里。 “嘔~”路蔓蔓一落地,就覺得一股劇烈的惡心,她的胃部就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一般,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胃酸就攜帶著食物殘渣猛地一下沖上了食管,她一下子吐了出來。 霎時間,整個房間里彌漫著難聞的氣息,而一旁陳章和的藍色襯衫更是被路蔓蔓當成了垃圾桶一般。 襯衫與食物殘渣混作一團,讓人根本看不清它原來的顏色。襯衫被沾濕之后,就連帶著殘渣一切,貼到了陳章和的身上。 路蔓蔓吐了一遍之后還不停歇,她只覺得有源源不斷地胃液,正摧古拉朽地從她的食道里往外冒。她痛苦地閉著眼,吐了又吐,直到吐出來的算都是酸水,才能勉強地止住。 路蔓蔓睜開眼,茫然地望了望四周,突然間發現自己竟是在陳章和的懷中。 她剛想要彈起來道歉,可她虛弱的身軀已經支撐不了她此番的大動作,路蔓蔓徹底暈倒在了陳章和的懷里。 陳章和顧不得收拾自己身上的污糟,便直接將路蔓蔓打橫抱起,將她送到了急診室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蔓蔓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抬眼看了看自己正在掛水的手,視線向上,她看到了坐在一旁辦公椅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文獻的陳章和。 路蔓蔓一掃到電腦屏幕里那些英文和亂七八糟的圖表,只覺得頭更痛了。 那頭的陳章和見路蔓蔓醒了,用手推了一下辦公桌,連人帶椅子的挪到了路蔓蔓躺著的床邊。 “怎么樣?好些了嗎?”陳章和已經換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整個人看上去清爽極了。 “好多了,又麻煩你了。”路蔓蔓看著他身上筆挺的襯衫,只覺得羞愧,如果她能夠把自己埋在枕頭里憋死的話,毫無疑問,她寧愿選擇把自己憋死。 陳章和看著路蔓蔓臉上生動異常的表情,大抵是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了,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輕松地笑了笑。 “看來你覺得我穿那件襯衫不太好看。” 等等,襯衫,吐,惡心,路蔓蔓的腦子里突然閃出幾個大字,震得她兩眼發慌。 她顧不得身上的無力,一下子挺坐了起來,兩只手牢牢地抓住陳章和搭在床邊的雙手。 “我不會是懷孕了吧?” 陳章和低頭望去,路蔓蔓帶著絕望的目光正望著他,抓住他的手緊得就好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盡管她是如此的急切,陳章和卻莫名其妙地失了神。 她是急切地想要一個孩子呢?還是不要想一個孩子呢? 而自己又為什么如此緊張這個答案呢?這又與他這個局外人有什么關系呢。 陳章和面上不自覺間泛起幾縷自嘲,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恢復到自己慣常的微笑。 陳章和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路蔓蔓緊緊抓住他的雙手:“剛剛幫你做了血檢,你只是得了急性腸胃炎。” 一股突如其來的狂喜席卷了路蔓蔓的全身,就像是刀口都已經架到脖子上的死刑犯突然收到了皇帝決定大赦天下的決定。 她想都沒多想就直接起身牢牢擁住了一旁的陳章和,如果此刻她能夠站起來,她一定會帶著陳章和一同載歌載舞。 “太好了,太好了。” 陳章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路蔓蔓撲了滿懷。 他心中的第一反應竟是,幸好剛剛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 而后,他才陷入緩慢地把僵在原地的手虛環在路蔓蔓的背上。 “你,你是不想要孩子?”陳章和小心地問出了自己埋在心間的問題。 路蔓蔓沒多想就大大咧咧地回復:“誰想要離婚了,還懷個孕?” 陳章和聰明的大腦這回終于反應了過來,他一下子切中要害:“你要離婚了?” “對啊!”答案脫口而出。 陳章和覺得這下該狂喜的應該是他,他不自覺間牢牢環住了路蔓蔓的腰,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面一般。 在她撲入他懷中的瞬間,那些在他腦海里被無數次壓制的念頭再次死灰復燃。 是啊,那火苗一直都在,只需要一點的火星,就能讓他這么多年來全部的道德框架炸成廢墟。就算是變成碎屑,他仍將祈禱著微風,將他帶到她的身邊。 過往的場景在他腦海里迅速閃過。 他拿到她聯系方式后的欣喜,在門診的間隙一次有一次地掏出手機,查看手機里是否有她的來信。 偶然間的一次查房,聽見她婆婆和周圍病床的病友們炫耀起自己的好兒媳,他才發現她口中的媽原來是他丈夫的母親。 他有想過躲開,寧愿多上好幾個夜班也要和同事換班,只為了避開她。 但他卻總能在醫院的各個角落里面碰到她,怎么也避不開。她好像無處不再,不管他躲到哪里,她都能找到他,惱人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打擾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內心。 可他的心總是那么不講道理,一段時間見不到她之后,他又開始想念。刷了又刷的朋友圈再也沒有新的消息,他只得暗暗在心里計算著她婆婆復診的時間,掉轉頭又跟同事換幾個班。 他知道她已經結婚了,可是他就只是想看一眼,看一眼就夠,又或許在等待檢查結果的間隙,能和她一起去院門外的那家面店里,坐上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