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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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在手,殺心陡生。他下意識朝吉人通逼近兩步,可吉人通哪里將他放在眼中,當即刺來一劍。 乞丐正要凝神招架,不料一道白光后發先至,電射而來,而吉人通一聲慘叫,長劍鐺啷墜地,腕上已是鮮血淋漓。他朝墻上一看,見上面果然又嵌進一顆珍珠,而那紫衣少女則在身后說:“別怕,他現下可打不傷你了。去割了他的舌頭。” 那乞丐本有惡氣,聽了這話反倒遲疑了。 曾九見他半晌不肯動手,不由沒趣兒道:“他砍你兩劍,如今白叫你報復回去,你都不敢?” 那乞丐握緊小刀,掙扎片刻,忽鏗然開口道:“我不是怕了他!我與他自有深仇大恨,可如今他形同廢人,我伺機報復,便能殺了他,又豈是英雄好漢作為!” 吉人通聽得愣了,此時定睛細瞧,見他雖滿臉泥污,但秀眉鳳目,俊美非常,分明是個公子哥模樣,哪里又像個乞丐了?驚疑之下,心頭忽動,指著那乞丐道:“你!你是林家的小崽子!” 那乞丐勃然大怒,劈手提起他衣領,咬牙切齒道:“青城派的狗雜,你們將我爹爹mama擄去哪了!” 吉人通心想,自己手腳各斷了一只,不死也怕落下殘疾。若設法立功,日后師父或肯替自己向恒山派討一盒天香斷續膠治傷,那一身功夫或能保住幾分。而今功勞送上門來,自然要將這姓林的小子引去衡山,由師父料理了,便順勢冷笑道:“告訴了你又如何?兩個老東西已經押解到衡山去了,不日便與我師父匯合,你夠膽只管去,腳程快些,說不好還能給他們收收尸!” 那乞丐“呸”地一聲,將他狠狠摜在地上,一時又喜又懼。喜的是父母還未遭了毒手,怕則怕自己人微力薄,便連青城派的弟子都難敵對,又如何能救得爹媽性命? 曾九瞧了這官司,又想到吉人通還曾問自己是不是林家小崽子未過門的媳婦,便知這乞丐多半同福威鏢局大有干系,于是叫他一聲:“喂,那個姓林的。” 那乞丐腦中正亂作一團,聞聲忽地驚醒,回頭朝曾九一望。這一回頭,牽動背上劍創愈發劇痛難忍,可他心高氣傲,又正值慕少艾的年齡,不肯在曾九面前露出怯弱怕痛之態,只勉力挺直腰背。 曾九打量他幾眼:“你叫什么名字?” 那乞丐道:“我叫林平之。” 林平之。 倒有點印象。 曾九又道:“這鏢局是你家的?” 那乞丐道:“是我家祖產。我爹林震南林總鏢頭,整個江南也都赫赫有名。” 曾九想,林震南倒沒聽過。想來是微末角色罷了。福威鏢局已經遭了大劫,總鏢頭都給人擄去,想來也是阿貓阿狗三兩只。她又看回這叫林平之的,莫非以后他竟是個人物? 林平之因生得異常俊秀,自小便給人看慣了的,可此時受她眼波長久凝注,竟也有些臉熱,不禁垂下頭去。但一低頭,瞧見自個兒身上的破衣爛褲、鞋底沾的污血,立時既感狼狽、又感羞慚:“這女孩兒使暗器打人都用得上好珍珠,家世定然不凡,可若說起曾經我家、我外祖家,卻也豪奢不差于她,不料剎那巨變,而今我竟淪落到改扮乞兒,茍且偷生。” 轉念又想,“若非為了救出爹媽、重振我林家門楣,如此活著有甚趣味?林平之阿林平之,當此險惡關頭,須全心全意想著如何報仇雪恥,這女孩兒便是天仙下凡,又與你有甚么干系?在這臉紅害臊,想些有的沒的,真是令人不齒!”當即重新昂起頭來,兩目直視曾九。 而曾九細看他一回,見他生得也不討厭,心想既然余滄海人在衡山,恰可捎他一道解解悶兒,也省得他還未成個人物,倒先受劍創死了。便問他:“你傷口痛不痛?還能走路不能?” 林平之痛得臉色慘白,卻道:“有何不能!多謝姑娘關心,我沒事!” 曾九微微一笑:“那便好。”說罷,拿指尖點點吉人通,自然而然與他吩咐,“那你去前頭,叫兩個腳夫來將這廝提了,同我一道走。” 林平之一愣,脫口道:“同你一道?去哪?” 曾九道:“先找間客棧落落腳。” 林平之一心想去衡山,剛要婉拒,卻忽生念頭:“她如此年紀,功夫這樣了得,不是家學淵源,便是師出名門。我林家與她素昧平生,她瞧見旗頭的臟東西便肯出手來管,想來也是良善正義之輩,或可請她助我救出爹媽。便她打不過余滄海,她爹爹或師父也定不怕他。” 曾九問:“你來不來?” 林平之定下主意,便道:“姑娘要落腳,盡管在我家鏢局住下就是。” 曾九無可無不可,道:“也好。” 林平之按捺住急切之情,當先跨出一步,要在前頭帶路,卻不料眼前忽一發黑,一頭栽倒在臺階前人事不知。 也不知昏睡多久,他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正要掙扎坐起,背上便一陣劇痛。稀里胡涂想了片刻,憶起自己暈倒在門前,忙撇頭在屋里一望。卻見天色已黑,素青錦帳外,屋里點了兩盞紗燈,將床畔一座小紗屏照得朦朧透亮,那紫衣少女正婀娜坐在屏風那頭。 屏紗似霧一般嬌擁著她一彎倩影,映出她半托著腮,正隨手撥弄桌上一堆珠寶,又撿起一支璀璨的紅寶步搖比在鬢旁,對著銅鏡微一歪頭,脫俗絕麗處,直叫人不由得噤聲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