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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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曾九將白衣奴送來的囚人兩眼蒙住,特地倒了碗清水,點進一滴花蜜,這才遞給他,道:“把這個喝了。”那人只聞到鼻端清甜浸人,還未喝下這毫無毒性的花露,人已中了鵝柳黃的毒。只他猶自不知,仍戰戰兢兢地將蜜水喝了個光。 曾九這才解下他眼上的布,嘻嘻道:“去罷?!?/br> 恰其時,歐陽鋒的毒人正被兩個白衣奴抬了進來。人剛一進門,仿佛便即毒發,霎時慘叫一聲,從擔架上翻滾落地,哀嚎不絕。 那兩個白衣奴提起他兩手兩腳,將他扔到了床上。曾九聽了這慘嚎,只覺魔音穿耳,便上前在他身前幾處xue道一點,意圖給他鎮痛。但她不這般做還好,指力稍加,那人兩眼一翻,疼得暈了過去。 曾九怔了怔,先不去管他,而是趁這安靜時候給他探了脈。但沉吟了足有一炷香時間,仍覺千頭萬緒,不大明了。恰時,那囚人悠悠醒轉,曾九正要問他毒狀如何,何處疼痛,那人又復慘叫起來,只疼得兩眼血紅,幾乎胸痹,手腳亂舞間險些又從床上翻了下來。 曾九站在床邊,把腰一叉,又氣又笑,心道:“好哇,歐陽鋒,給我來這套。你以為我問不出話來,就解不了你的毒?做夢去罷!今日讓你見識見識姥姥我的手段。”當下也不氣不急,命人將他扒個精光,先試探他周身的痛處,再觀察他身上的毒征變化。 待到午后,她又命人將囚人綁了,使銀針深刺他受痛的xue道,加之割rou放血,以便琢磨到底毒在何處,這其中有甚么古怪。直到入夜時分,才琢磨出一個單方,使人照方配齊,看火熬藥。但喂了藥下去后,情狀只可說略有好轉,那人一天一宿的慘呼,嗓子已成了一口破鈸,聽得曾九頭疼欲裂,氣道:“把他嘴給我堵上!” 如此沒法兒,她好勝心一熾,干脆也不休憩,連夜琢磨該如何解法。那囚人的中毒癥狀除了周身紫脹之外,只是一個痛字,初時還可使他昏迷來抵御痛楚,待到第二日天明,不論用藥還是點xue都沒了用處,這人只痛得無法睡去,連叫都叫不出聲來,幾乎奄奄一息。曾九又連下了幾副藥,只是收效甚微。 傍晚時分,她撐腮坐在門外石階上苦苦思索,忽而望見后山云霞翻滾,落日沉沒其間,將云層都浸染地一片血紅,不由靈光一現,跳起來道:“拿匕首來!” 奔入屋中,只見那人周身已腫成一個紫薯饅頭,她使極細的匕首在他臂上一扎到底,鮮血涌出別無異狀,她看也不看,撿了一根細柄銀勺在他臂骨上輕輕一刮。將勺子拿出來一看,上頭正積著紫黑渣滓,她粘落在碟子上使清水一沖,見果然是腐爛的骨屑,不由喜道:“我知道啦!再給我一會兒工夫!”話說到此處,她忽而若有所覺,回首一望。 床上囚人一動也不動,胸口毫無起伏。 曾九心下一沉,急忙試他鼻息脈搏,發覺這人已死了。 她呆了片刻,心想:“不應該呀。他中毒還不算深,不該死得這么早……”忽而間,她恍然大悟,“是了!他不是給毒死的?!边@人只活了兩天不到,全怪歐陽鋒這卷毛賊使毒太過陰損,竟令他活活痛死了。 曾九將銀勺子一扔,悵悵嘆了口氣,向聽用的奴婢道:“將人抬下去罷。你們莊主呢?” 她話音一落,正有一個白衣奴步履匆匆進了門,道:“曾姑娘,莊主有請。” 曾九隨仆人趕到花廳,打簾一瞧,正瞧見歐陽鋒面沉如水,神色不妙。她心思一轉,立時似笑非笑道:“歐陽莊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怎樣,我那毒你解了沒有?” 歐陽鋒正受了曾九迷惑,一心以為她將毒下在了蜜水里,而那囚犯本是個頗具武功的悍匪,兩日以來因心中害怕,時常暗自運功抗毒,反倒讓毒性發散極快,眼見已是面如金紙,幾乎不活了。 歐陽鋒不動聲色,微笑道:“慚愧得很,歐陽鋒技不如人。但好在曾姑娘與我半斤八兩,正好相配,也沒能解了我那一味毒。咱們就算個平手,怎么樣?” 曾九凝視他片刻,暗暗又想:“他那毒本就使人疼痛欲死,是他的本事。我拿出來辯解,就很沒意思了?!毕氲酱颂帲聊痰?,“我困啦。去休息了?!?/br> 歐陽鋒道:“我已命人備下了幾樣小菜,吃罷再去不遲。”又笑道,“待你養足精神,明日我便兌現賭注。” 曾九卻不領情,任性道:“不吃。明天見?!闭f罷也不理人,徑自回房去了。 第16章 拾陸 拾陸 曾九的脾氣自來就陰晴不定,忽喜忽嗔。 昨天夜里還半點不給面子的耍脾氣,朝來天晴日艷,歐陽鋒請她一同到山后的河谷里牧蛇,她便又笑逐顏開了。 二人并肩出莊,騎上兩頭周身毛色潔白無瑕的雪駱駝,慢悠悠地往河谷中踱去。那河谷隱沒在陡崖背坡,受群山環抱,內中有高山雪溪經流,此時正繁花如錦,萬物勃勃,風景十分秀麗動人。 曾九與歐陽鋒沿溪流并騎,末了停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蔭下。夏風微微間,二人俱披寬袖白衣,衫擺柔拂、坐騎緩行,觀之恰似飄然云端,仿佛一對兒逍遙世外的神仙眷侶。 說笑片刻,未見到蛇群,曾九便向來處回眸,問道:“蛇在哪里?我們怎么不去蛇園?” 歐陽鋒松松攬著韁繩,笑道:“蛇園里足有上千條毒蛇,自有蛇奴驅趕,我們只等在這便是了?!彼捯粑绰?,自溪聲鳥語之外,隱隱傳來草葉簌簌聲,不多時只見谷口忽而涌出一抹翠色,那翠色翻滾不休,如浪潮般愈涌愈急,倏而漫延成一片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