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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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經綸笑道:“那是姑娘的本事,在下只好苦笑下黃泉了。” 曾九不由又覺得有趣,柔聲和氣道:“你放心,我就算有那樣兒的毒,也絕不會毒你的。”說罷裊裊娜娜地站起身,走到錦衣胖子身畔,將那箱中瓶罐一一拿到手中,“這些我很喜歡。向教主,你知道我為甚么上昆侖山來么?” 向經綸道:“聽焦旗使說,姑娘是來采藥的。” 曾九道:“不錯。我可沒有騙他的。我們玩毒的人,總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尋常地方不生也不長,非得往些險惡之處才找得到。你說我有甚么法子?” 向經綸微一沉吟,知曉她的意思,便道:“只要姑娘肯高抬貴手賜下解藥,敝教與姑娘不過也就是誤會一場。曾姑娘這般不凡人物,敝教向來樂于結交,些許藥材又算得了甚么?姑娘在這山中盡可以隨意采用,若不嫌棄,只管在光明頂上住下便是。” 曾九聞言不由嫣然一笑,歡喜道:“那再好不過啦。我帶著這么幾個人,在這里可是吃足了苦頭。” 向經綸也不詢問她私事,聽罷只不過微微一笑。忽而間,她仿佛想起甚么,垂首幽柔地嘆了口氣,口中道:“說來我與焦大哥起了這沖突,也實在是情勢所迫。聽他說,你們監視那藥夫好久啦?可是……他身上有點好東西,叫我給拿去了。向教主,你不會逼我將東西交出來罷?” 向經綸心中早已自有計較,此事來前便已考慮妥當,當即道:“既是姑娘先得的,那便是歸姑娘所有。” 曾九知他如此爽快,定然還打著甚么主意。但她藝高人膽大,并不放在心上,便道:“好。那我就隨你上一趟光明頂。” 向經綸長眉微微一展,道:“請。” 待曾九披上貂裘,牽著她一串藥人隨向經綸走出洞口,她抬眸望了望山巔群星,側首向他問道:“教主星夜前來,只帶了這一個人在身邊。想來是極為親近信任的手下了罷?” 向經綸和聲道:“適才未來得及與曾姑娘分說,這一位兄弟姓晁,單名一個禪字。乃是本教四大法王之一,封號叫做多寶獅王。” 曾九微微好奇的向那白面胖子一瞥,卻見他仿佛很謙遜地垂下頭,向她作勢一揖。便轉瞬失去了興趣,轉而得意一笑,問向經綸道:“向教主,你就不好奇,我向焦大哥下得是甚么毒?” 向經綸道:“哦?愿聞其詳。” 曾九卻不急著講述,反而緩緩在側問道:“不知您聽沒聽過一首詞?”說罷,她輕聲曼氣的念道,“春風依舊,著意隋堤柳。搓得鵝兒黃欲就,天氣清明時候。去年紫陌青門,今宵雨魄云魂。斷送一生憔悴,只消幾個黃昏?1” 向經綸側耳聆聽,末了答道:“這闕清平樂是時人趙令畤所作,在下倒曾讀過。” 曾九見他答得上來,不由心情更妙,這才嬌聲道:“不錯。焦旗使中毒之后,當有面色泛金,吐氣如花的征兆。欲是活動氣血,這毒便中得愈深,愈感周身乏力,憔悴不堪。及至幾日后毒發身亡,尸身當金若敷粉,周遭花香馥郁,若在晴春早夏,必有蜂蝶翩翩環繞。” 她所說情形極是美妙爛漫,聽在人耳中便更是讓人膽寒。 晁禪一時只覺她殘酷之極,可不知為何卻并不惱怒,反而聽她清音嚦嚦,不由生出一絲隱晦的愛憐來。他自個兒不自知,只是心道:這女孩天真不知世事,也不知是被誰給教壞了。 而曾九說到如此盡情處,不由兩頰暈紅,緩緩總結道:“這毒無形無色,吹就一絲花香氣,卻使人有泛金之相。這豈不正是一口春風吹黃冬柳?而斷送這一生憔悴,不正只消幾個花氣襲人的黃昏?” 向經綸臉色病白,不動聲色,聞聲笑和道:“如此說來,這毒倒有七分雅致。” 曾九側首望了眼他的氣色,見他溫文和雅地注目過來,亦微微一笑。 “故而我這一味毒,名兒就叫做鵝柳黃。” 第4章 肆 肆 三人說話不耽誤腳程,約莫在雪山間跋涉了一個多時辰,便見不遠外參天峨峰上,一處連綿不盡的白石殿群正盤旋在星輝雪光中,夜影沉沉里恰似一條盤踞山間的白鱗眠龍。自山腰到山腳下,此時正亮著連綴一線的星點燈火,將上山的青階路隱隱映照了出來。 曾九抬眸遠眺,只見山腳仿佛有人已發覺了他們,那火紅長鏈上立時悄聲滾落下六顆火珠,并行兩排向三人趕了過來。 來人尚未近前,向經綸便仍與曾九并肩漫步在盈盈白雪之上。 見曾九目光流連山上殿宇,他便含笑道:“咱們這就快到了。” 曾九道:“這就是光明頂啦?瞧著真是氣派不凡。向教主好大一片家業。” 向經綸微微搖頭,道:“敝教基業全仰賴于教眾共奉圣火,在下忝居教主之位,不過花點力氣處理些微不足道的雜務罷了。”又微笑道,“曾姑娘有所不知,此處嚴格說來不過是敝教光明頂圣壇。至于光明頂一說么,這周遭共計七巔十三崖,俱可算作地處光明頂內。” 曾九聞言四下顧盼一番,只見漆黑長夜、莽莽雪嶺,一望不見盡頭。仰頭去看天上幾顆慘淡寒星,仿佛同剛出洞時一個位置,這才知曉她迎雪爬山,確是不知不覺撞進光明頂轄內來了。還不及詢問都有哪七崖十三巔,那六點火光已匆匆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