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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身為女王如何拒絕愛意在線閱讀 - 第97節(jié)

第97節(jié)

    女王、海因里希,他們身上有某種像到讓人覺得害怕的氣質(zhì)。

    戴著王冠,手握權(quán)柄的女王,佩戴蛇紋,領(lǐng)導(dǎo)家族的海因里希,他們都那么安靜又那么強(qiáng)大,哪怕一身疲憊一身傷痕,也會讓人覺得他們堅不可摧。

    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安巴洛都會無法遏制地想到水。

    想到在流淌過黑暗,向著光明而去的水。

    安巴洛手指發(fā)涼,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影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重疊起來,他只是再沒有比這一刻,更清醒地意識到,海因里希愛上她,仿佛是場命中注定。

    他愣住的時間太長,以至于等到女王在面前停下腳步,才驚慌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禮。他急忙跪下來,親吻她的袍角——對海因里希家族的審判還未下達(dá),就算有平息政變的功勞在身,他現(xiàn)在也是“叛國者”的同族,面見女王的時候只能跪地低首。

    女王沒有計較他的失禮,她垂著眼睛,審視般地看著那張臉,不出意外地在上面找到了很多熟悉的地方。

    “安巴洛·海因里希?”她緩慢地說,“我聽說過你,奧托的兄弟。”

    安巴洛驚愕地抬頭,他是老海因里希私生子的事情女王不應(yīng)該知道……除非是海因里希對她提及過。可過去那么多年,他和海因里希的關(guān)系一直冷淡疏遠(yuǎn),仿佛是世界上的兩個陌生人,海因里希為什么會同女王提及。

    “有人說,”女王微不可覺地頓了頓,“你騎術(shù)不錯,劍術(shù)也不錯,會是個很優(yōu)秀的家族繼承人。”

    安巴洛張了張嘴,他感覺自己想說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能說什么。

    過去的事情,交錯在一起,最后一塊拼圖終于合上。

    那是海因里希與父親爆發(fā)爭執(zhí)后不久,家族本來還未徹底放棄阿黛爾·羅蘭,盡管那時候愛德華已經(jīng)又一次宣布廢除了阿黛爾的公主身份。但可能是愛德華本身的原因,不論有多少情人,他都無法擁有繼承人,家族因此一直旁觀著。

    直到王后終于懷孕,愛德華欣喜若狂,阿黛爾這個總是被間接性想起然后又遺忘的選擇被徹底拋棄,他宣布剝奪阿黛爾的王室姓氏。這下,她連最低微的貴族都不如。

    安巴洛不知道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他了解父親,了解那個干枯冷酷的老人。

    父親絕對不會允許引以為豪的繼承人將未來空耗在一個一無所有的前公主身上。

    比起奧托,他們的父親才是真正的雙頭蛇代表,真正的海因里希。安巴洛在聽聞公主被剝奪“羅蘭”姓氏后,聯(lián)想到那天兄長與父親的爭吵,猜測等待那位年少公主的將會是毒藥還是刺客。

    他這么想著,推開父親書房的門,血腥味撲鼻而來。

    房間的人一起抬頭,安巴洛僵立在當(dāng)場。

    蒼老的父親坐在寬大的高背椅上,一手死死地按著肋骨,深色的寬袍在那里顏色變得更深更令人恐懼。他的兄長茫然地站在那里,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手中提著那柄雙蛇交纏的劍,鮮血順著劍尖滴落在地毯上。

    巨大的驚駭讓他失去自己的聲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父親冷靜而又冷酷的目光將他釘死在原地,里面的警告意味凍結(jié)了他全部血液。父親低沉地呵斥:“閉嘴,滾出去。”

    房間門緊閉,他大腦空空地回到房間,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很快地,城堡嘈雜起來,所有人都得到消息,老海因里希遭到了刺殺,奧托少爺剛好趕到還是無法挽回。老家主身受重傷……安巴洛帶著點驚愕,又帶著點意料之中地聽著這個消息,不出意外地發(fā)現(xiàn)所有會引起懷疑的痕跡都被父親清理得干干凈凈。

    如果他身上流著的另一半血不是來自父親,大概他也在清理范圍之內(nèi)。

    父親是有多愛他這個人人稱贊的兄長?就算奧托拔劍刺向自己也要竭盡全力為他清理所有痕跡,掃平所有障礙。而他呢,他就算用盡一萬分努力,也無法在父親眼中得到任何一絲認(rèn)可。

    奧托不想要的,他窮盡一切也無法觸及。

    那時他是多么嫉妒奧托啊。

    安巴洛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么多年過去,他猝不及防地知道原來在最開始,有人真的肯定過那個竭盡全力想要贏得認(rèn)可的自卑男孩。

    莫大的譏諷和莫大的悲哀交織在一起。

    “六月份,海因里希家族決議,通過的是謀殺還是囚禁的決議?”女王淡淡地問。

    安巴洛深深地低下頭,嗓子干澀:“是……謀殺。”

    他不敢去看女王的神情。

    “我進(jìn)來的時候,你在想什么?”女王緊接著問了一個他沒有想到的問題。

    “你們很像。”

    安巴洛脫口而出,隨即恐懼地跪伏在地面上。

    一瞬間靜得讓人打寒顫,女王臉上沒有其他表情,長眉如刀。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間那把熟悉的劍上。

    雙頭蛇咬住十字架,同時被十字架牢牢釘死。

    ……………………………………

    晝宮人人都感覺到一種沉重凝滯的氣氛。

    女王的導(dǎo)師奧托·海因里希和其他一些海因里希家族的人、東伯克利貴族一起,關(guān)押在懷霍爾監(jiān)獄中。審判的日子越來越近,在平靜之下,不斷地有人接觸宮廷的侍女仆從,試圖從女王的每一個細(xì)微的反應(yīng)來揣度,她對這些人……對其中一個人的態(tài)度。

    不知道有多少人真心實意地埋怨,奧托·海因里希為什么不干脆直接死在海戰(zhàn)里算了,還要給他們帶來這么大一個麻煩。

    但這種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海因里希就跟其他政變未成的叛徒一樣,只要他們不是直接死在槍炮下,總是要被救起然后等待審判。

    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女王回到晝宮后,一切如常。

    處理政務(wù),召開御前會議,官員們在涉及海因里希的事情時,都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反倒是女王平靜得很以前沒有什么差別。

    就好像被關(guān)押在懷霍爾監(jiān)獄中的,不是她曾經(jīng)的導(dǎo)師,而是一個陌生人。

    他們誰也不知道女王是怎么想的。

    阿比蓋爾也不知道她的好友是怎么想的,同樣也無法明白海因里希是怎么想的。

    她沿著宮殿的長廊慢慢地走,想著那六艘加萊賽船分明是海因里希提供的資金改造的,他既然知道后備艦隊里有六座海上浮動炮臺,為什么還要待在叛徒的艦隊里?

    阿比蓋爾不喜歡海因里希這個人,但這一次她卻很清楚“叛國”的罪名與海因里希掛不上關(guān)系。

    這個世界上,哪有叛徒會給自己安排上必死的道路?

    阿比蓋爾轉(zhuǎn)頭看向長廊外的庭院。

    在海戰(zhàn)那一天,人們都仰望著、膜拜者天空中的三輪太陽,唯獨女王立在船艏與海因里希遙遙相對。在他墜進(jìn)海中的時候,阿比蓋爾清楚地看見女王下意識地向前走了一步,雖然又很快停下了,但那一瞬間潛意識的反應(yīng)確實存在。

    凱麗夫人帶著侍女從旁邊經(jīng)過,阿比蓋爾喊住了她。

    “凱麗,陛下的劍術(shù)……是海因里希教的?”

    凱麗夫人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了她一會。

    最后,凱麗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阿比蓋爾越發(fā)想不懂一些事情了。

    海因里希是毒蛇,教給女王的卻是屬于騎士與君主的劍術(shù)。

    ——如果他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狠毒狡詐的海因里希,一條利益至上的雙頭蛇,他真的能夠教導(dǎo)出阿黛爾這樣公正仁慈的君主嗎?

    “阿比蓋爾。”凱麗夫人聲音低沉,“不要和她提這些事。”

    阿比蓋爾沉默地點頭。

    她是想不懂貴族與王族那些圈圈繞繞的東西,海上的海盜們向來愛便是愛,恨便是恨,生或死干脆利落,清清楚楚。但此時她隱約明白了一些東西……

    不論海因里希如何聲名狼藉,在他與女王之間的確存在著太多太多的過往,多到他們互相回避。

    那些過往的恩恩怨怨,喜怒悲歡,只屬于她和他兩個人,說愛說恨都太輕了,它們濃重到仿佛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命運都重疊在一起。

    別人無權(quán)置喙。

    ………………………………

    懷霍爾監(jiān)獄陰冷幽深。

    只有犯下重大罪行的貴族才會被囚禁在這里,等待他們的要么是死刑,要么是流放。它是一座立于白河上的高塔,塔上寒風(fēng)凜冽。被關(guān)進(jìn)這里的人,要么瘋癲,要么絕望。

    只有一個人平靜得格格不入。

    海因里希靠著粗糙冰冷的巖石,低頭沉默地看著被允許帶進(jìn)來的書。他不再穿著那一身以金線或者銀線繡著雙頭蛇的厚重黑袍,一下子變得單薄得不可思議。既不狼狽也不傲慢,被關(guān)押在這里,對他來說似乎不像是恥辱,而是……解脫。

    獄守看著這位也曾權(quán)勢顯赫的大人物,只覺得他看起來不怎么像傳說中的雙頭蛇家主,更像一位行走在紛飛舊紙里蒼白而又古怪的大學(xué)教授。

    海因里希翻過一頁書,陽光透過一扇窄窗,細(xì)細(xì)地一束,剛好落在書頁上的一句話:

    “我們該如何拷問自己的靈魂?”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抬起眼,注視著那束陽光,陽光里飛舞的金色粉末讓他想起了當(dāng)初礁石城里的那場對話。年輕的公主穿著純白的亞麻紗裙,垂著頭看他,問他到底一種抉擇,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很多時候,我們會明明還知道,什么才是正義什么才是人道,但是我們要做的往往與之相反……

    聲音好像穿過了很漫長的時間,顯得空洞而又蒼白。

    海因里希向后靠在粗糙的石頭上,許久輕輕地苦笑了起來。

    他這一生最不明白的就是該如何抉擇。

    刺向父親的劍,最后的那句遺言,清晨的海霧里公主漸行漸遠(yuǎn)……人們總要你忠誠,忠誠于家族,忠誠于君主,忠誠于愛情,那么多的責(zé)任與信任,沒有人說過你該怎么抉擇,徒留你在原地,進(jìn)退不得。

    可不管你做什么的選擇,最后留下來的,只有苦果。

    海因里希抬手,一點一點地觸摸過囚室冰冷的巖石,想要越過生死越過時間,去與另一個人的指尖重合在一起,想要感受她曾經(jīng)觸摸這些巖石時留下的溫度。他的動作很慢,對每一道粗糙的起伏都了如指掌,像曾經(jīng)這么做過無數(shù)遍。

    無數(shù)遍的觸摸,無數(shù)遍的尋找,尋找她殘余的溫度。

    然后靠著那一點溫度,來讓殘喘的蛇渡過最凌冽的冬天。

    他思緒起起伏伏,一會兒看見群鴉飛上天空,一會兒看見海邊的白霧。

    他聽見腳步聲,便轉(zhuǎn)過頭去。

    門開了,女王走了進(jìn)來。

    那一隙陽光掠過她的臉龐,海因里希定定地看了她很久,海邊的阿黛爾,戴上王冠的阿黛爾,火把下的阿黛爾……在那張臉龐上他看到無數(shù)重疊的影子,以至于他一時間無法分清自己身處何方。

    女王沒有說話。

    獄守點燃了囚房旁的火把,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您不該讓人救我,”海因里希說,聲音平穩(wěn),就像很久以前他在礁石城的窗邊為女王低聲念那些深奧晦澀的典籍,“帝國與您皆已如太陽升起,您是君主,您該學(xué)會冷酷,學(xué)會無情。”

    “那你又為什么救我?”女王冷冷地打斷了他,“自己都做不到的,就不要拿來教別人。”

    海因里希不說話了。

    過了很久。

    “我沒有救你,我沒能救你,”他自嘲地笑了笑,靠在墻壁上,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我什么都沒能做到。”

    所有的諾言,所有的期翼,所有的希望。

    他都沒辦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