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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身為女王如何拒絕愛意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刺客的手上緊緊地握著一把特殊打造的箭弩,這種箭弩一次只能激發(fā)一枚箭,但這枚箭的速度與力道,甚至能夠洞穿堅硬的盾牌。以這種箭弩執(zhí)行刺殺任務的,被認為是最可怕的刺客,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為自己留下生還的機會,他們只發(fā)動一次進攻,進攻完之后自己便與敵人一同死去。

    閃電般的箭沒入人群。

    阿黛爾聽到利箭洞穿血rou的聲音,海因里希皺了一次眉。

    “抱歉,”在喧囂中,他低聲說,“我曾經忘了?!?/br>
    溫熱的鮮血濺到阿黛爾臉上,落在她的眉角。

    就像那一年,年幼的阿黛爾公主被逐出宮廷,護著她前往礁石城的時候,只有雙頭蛇家族的年輕繼承人。馬車在半路上遇到刺殺的時候,黑暗中的匕首即將沒進公主的胸膛,那時候也還年輕,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的海因里希下意識地撲過去。

    于是女孩將自己的信任交到了一條毒蛇手里。

    抱歉,公主,那個年輕的家族繼承人他總是不知道該如何抉擇,而等他做出抉擇的時候,要么做錯了,要么做得太晚了。

    海因里希那張平時總是沉默不茍言笑的臉上,唇角扯了一下,像是想要微笑。

    阿黛爾坐起來。

    羅德里大主教已經帶著神殿騎士團的修士們聚攏過來,將女王護在中間。但這一次刺殺不僅那一把弩箭,在那名刺客從高窗上栽倒的同時,其他尖塔的窗臺上,石灰粉被裹在布中,奮力朝著人群拋來。

    “閉眼!”

    道爾頓出身底層,對于這種無賴般的手段并不陌生,他喊了一聲。

    布在半空中散開,石灰瞬間在這一片空間里制造出了一片迷霧。有人來不及閉眼,石灰粉一進入眼眶,立刻滾在地上,凄厲地哀嚎了起來。

    迷霧升起的時候,自由商業(yè)城市的談判團中立刻有人抽出了藏在袖中的利劍。

    迷霧里,刀劍碰撞的聲音響起。

    道爾頓、羅德里大主教以及阿瑟親王等人沒有受到石灰粉的影響,他們牢牢地固守在女王周圍,刺客們想要趁機完成刺殺的時候,他們敏捷而又精準地做出了反應。雅維利執(zhí)政官低聲地咒罵著。

    與此同時,石灰粉漸漸落到地面,人們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阿瑟親王一劍割開了一名偽裝成談判使者的刺客咽喉,蒼白陰柔的臉頰上因滴落到一滴鮮血而顯得格外妖冶。道爾頓來不及為輪燧槍重新裝填子彈,改抽出了兩柄狹長的刀格同時格擋兩名敵人。羅德里大主教在將袖劍送進一名使臣胸膛的同時,一手肘將繞到他背后的刺客擊得彎下腰,隨即反手刺進了他的咽喉……

    雅維利執(zhí)政官嘶吼著,這名看起來仿佛只是個自由商業(yè)城市十三行家族商業(yè)主事人的執(zhí)政官先生,竟然在這時候顯露出了過人的身手。

    他一把抓起同伴的尸體,向阿瑟親王砸去,同時反手將一名慌亂得不知道該做什么的貴族頂在身前,做為盾牌。在同伴幾乎都快死盡的時候,朝著從地上坐起的女王撲去。

    道爾頓他們想要回身救援的時候,剩下的幾名談判團使臣也爆發(fā)出了最后的力量,奮力廝纏住。

    “下地獄吧!”

    雅維利執(zhí)政官厲聲咆哮,猙獰著面孔,舉起袖劍朝著女王撲去。

    他眼前已經浮現起了年輕的女王血濺當場的景象,他自己死了也無所謂,羅蘭的這個女人必須死!否則有朝一日,羅蘭帝國將成為海上新的霸主,自由商業(yè)城市將喪失他們引以為傲的商業(yè)地位。

    就在利劍即將抵達,雅維利執(zhí)政官都要微笑的前一刻,女王抬起了手。

    第61章 蛇的燈塔

    雅維利執(zhí)政官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

    他的額頭上忽然炸開了妖冶的紅色, 像一朵在剎那間綻放到極致的花,與它一同騰起的是淡青的輕煙。

    轉輪式燧發(fā)手槍握在女王右手中,槍身在在火光下泛著金屬特有的冰冷的銀色光澤。女王蒼白的手背上骨骼凸起, 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靜脈顯出森然的青色, 腕骨像山脊一樣伶仃消瘦。

    然而就是這樣一只纖細的手在開槍的時候卻穩(wěn)得令人心生畏懼。

    血霧后面,女王素白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像一張由白銀打造的面具。

    雅維利執(zhí)政官的尸體向后重重地摔倒在地面, 袖劍磕碰到巖石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空氣像被無形的物質凝固住了一樣, 一時間沒有人敢說話,人們沉默而又敬畏地看著女王垂下槍口,獨自從血泊中站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一朵浸透鮮血的玫瑰在黑暗中綻放。

    濺到女王臉上的血在王冠下緩緩滑落,古艷森嚴,帶著壓倒一切的威儀。她移動手腕, 對準了最后一名踉蹌著,想要逃出中殿的刺客, 漠然地開槍。

    槍響之后, 今夜的玫瑰海峽之亂徹底落下帷幕。

    ……………………………………

    海水拍打著礁石,發(fā)出的潮聲一重疊過一重,蒼鷹盤旋飛行在水面上投下一道小小的黑影。堂弟蒼白的面孔被冰冷的水淹沒, 穿著被鮮血染紅的襯衫從幽暗無關的深海海底違背自然地緩緩上浮。

    你殺了我, 你是家族的叛徒……可恥的叛徒……

    堂弟在水里睜開眼, 沒有血色的嘴張開的時候,有蛆蟲從里面掉出來。

    海因里希的額頭隱隱約約地疼了起來,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又回到了礁石城,低頭看的時候雙手濕漉漉的,殘留著鮮血。海因里希想起自己好像剛剛進行了一場決斗,將自己的堂弟親手殺死后, 又拋進了海底,傍晚的時候風暴將至。

    可堂弟的樣子怎么都不像剛剛被扔進海底,他的頭發(fā)里,身上,手指間長滿了暗綠的海草,一條破破爛爛的繩索纏繞著他,繩索下是海因里希用力綁上的沉重石頭。

    他殺了自己的血親。

    海因里希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清楚地知道自己違背了家族最重要的信條之一。

    雙頭蛇家族不是溫暖的家族,家族內部的同樣存在陰謀和仇恨,但是雙頭蛇家族絕不允許為了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兄弟。這是蛇群在兇險的森林里,活下來的最關鍵的法則,當蛇群團結在一起行動的時候,哪怕是雄獅都將成為這種帶著妖邪色彩的生物的食物。

    凡弒血親者,必遭罪罰。

    所有的海因里希家族成員從出生起就無數遍地背誦這句話,比知道“諸神在上”更早知道這句話。這正是一個家族經受時間磨礪,得以留存下來保有自己實力與地位所必須履行的。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家族的尊嚴重于一切。海因里希家族便是羅蘭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歷史可追溯到城堡剛剛在這片大地建起的時候。

    凡弒血親者……必遭罪罰……

    堂弟的聲音模糊陰冷得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他掙斷了身上的繩索,指骨摳進巖石里,像蜥蜴一樣向上攀爬。

    海因里希抽出了槍,平靜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他將槍口抵到堂弟向上仰起蒼白的面孔上,扣動扳機,火舌噴吐,硫磺與硝石的味道格外嗆鼻。

    堂弟的尸體重新從懸崖上栽下去,被打上來的潮頭淹沒。

    海因里希站了一會兒,轉身朝著城堡的方向走去,道路兩旁逐漸升起了迷霧,霧氣里涌現出一張又一張蒼白的面孔。他們站在濃霧中,嘴巴一張一合,聲音重疊在一起。海因里希在他們中看到那些家族城堡長廊上經常看到的面孔,那是海因里希家族逝去的一代又一代人,到了最后父親的面孔也從濃霧中浮了出來。

    不要停,不要聽。

    有個聲音低低地對他說,那個聲音仿佛在他心底早就存在很久了,只是直到今日他才終于聽見了。

    海因里希握著劍,穿過濃霧,道路的盡頭就在眼前,盡頭處是礁石城城外的燈塔。

    站在白色的燈塔外,海因里希隱約有些恍惚。

    他記得阿黛爾喜歡跑到這里,在燈塔上待著。她喜歡在這里看著礁石那邊的潮水,看雨燕停歇到燈塔的欄桿上,而待在這里比爬到礁石上安全,凱麗夫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地默許了。

    站在燈塔的螺旋扶梯下,海因里希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些緊張,他聽到自己的心跳,鼓點一樣。他站了很久,才有勇氣踏上扶梯,一級一級地向上走,手心里逐漸沁出潮濕的汗水,海風迎面而來。

    踏上最后一級臺階,他看到一道纖細的背影坐在燈塔的露臺上。

    海因里希站在那里,風聲潮水聲全都消失里,那一瞬間心臟像被海水淹沒,又像空空洞洞地成了個怎么也填不滿的漩渦。女孩穿著細亞麻長裙,月光般的銀發(fā)披散在肩膀上,她眺望著礁石的方向,輕輕地哼著歌。

    雨燕停歇在她身邊的地上,啄食著面包碎屑。

    海因里希一上來,它們受到了些驚嚇,振翅飛高了些,落在燈塔頂上。

    “公主?!?/br>
    他低聲說,像不敢驚醒什么。

    女孩回過頭,她的頭發(fā)被風吹動,皮膚像雪一樣潔白,在晚霞里被鍍上淡淡的玫瑰花瓣般的緋色。她朝他微笑,海因里希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樣子——胸口的襯衫處染著鮮血,頭發(fā)也在向下滴落血和海水,應該是和堂弟的那場決斗時搞的,傷口猶自在尖銳地疼著。

    她那么美,美得像黑暗里騰起的火,讓冷血的動物向往而又不敢真正觸碰。

    蛇盤繞在火邊,小心翼翼地守著它的那一點火光,不愿意離開,也不敢靠近。只能那么盤著,然而……為什么不試著碰一碰火焰?海因里希聽到心底的那個聲音在問,為什么不再近一些?

    “您看到了啊?!彼p輕地說,松開握在手中的細劍,望著坐著的阿黛爾,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情宛如在等待一場漫長的審判。

    阿黛爾朝他伸出手:“陪我看晚霞嗎?先生。”

    先生……熟悉的稱呼突然讓他覺得十分難過,難過到好像有人對著他的胸膛開了一槍,連帶著當初肋骨上的傷也在隱約作痛。他踉蹌著,走過去,跌跌撞撞地在他的小公主旁邊半跪下。

    “我都看到了?!?/br>
    阿黛爾輕聲說,她屈膝而坐,裙裾垂擺,露出一截素白優(yōu)美的小腿。她將身邊的面包拿起,撕開,遞給他一半。

    “謝謝您。”

    海因里希接過面包,學著阿黛爾的樣子,撕成小碎塊,喂給那些雨燕?;蛘呤且驗樗簧硌鄄幌窈萌说木壒?,燕子們更愿意擠在阿黛爾身邊,而她垂首的樣子也確實像極了無瑕的安琪兒。

    “沒什么,”海因里希說,頓了頓,“您以后不要信任我,殿下?!?/br>
    阿黛爾抬頭看他,那張唯有神明親手雕琢才能刻畫出的臉龐上帶著疑惑,令那雙瑰紅的眼睛帶上悲傷的神色仿佛是種不可饒恕的罪惡。海因里希感覺心底的深淵正在將他吞噬,有個聲音在低低地制止他,告訴他該走近她,這是最后的最好的機會。但那悲傷的深淵卻在叫他該說另外的話。

    “不要信任我,海因里希家族只追逐利益。我救您,我為您拔劍,都不過是為了家族的利益……”他一字一句地說著,剝落自己所有的榮耀面具,露出狼狽不堪的內里,“我不過是個將賭注押在您身上的虛偽之輩。我不值得您交付信任,我是個……海因里希,未來也許是海因里希家族的族長,我接受家族的培養(yǎng)……您明白嗎?”

    “明白什么?”

    阿黛爾移開目光注視著洶涌浪潮的海面。

    “從我睜眼起,便看到家族的紋章。我所衣所食所學所行,皆來源于家族的支持。我的知識,我的劍術,我的財富,我的地位……我的一切,皆是家族賦予我的?!R蚶锵!@個姓氏便是我的骨骼與血液,我接受了家族的給予就必須承擔家族命運的責任。我會為了家族教導您,支持您,保護您,有朝一日也會因家族而背棄您,與您敵對?!焙R蚶锵B?,一句一句地說。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潮水漸漸漲起來了,拍打著燈塔的底部。他們坐在燈塔上,就像坐在被海水分隔的另外一處領地,這里只有他與阿黛爾。天地茫茫,太陽在海平面上只剩下一點小小的影子,在海面上鍍了一層橘紅。

    “所以……”海因里希注視著太陽沉落到海平面之下,最后的光徹底消失了,就像心底的那條蛇正在親手熄滅它好不容易有的那點火光,“您以后不要再……”

    “陪我給燈塔點上火吧?!?/br>
    阿黛爾打斷了他的話,她將最后的一點面包屑灑落在欄桿上,燕子早已歸巢了。

    她站起來,身影在風里越發(fā)地消瘦伶仃。海因里希脫下自己的外套,沉默地罩在她的身上,護著她登上燈塔的最頂層內部。礁石城的燈塔很久沒有修繕過了,透鏡系統(tǒng)的齒輪生銹嚴重,海因里希挽起袖子,將用來加強反光的鏡子轉好。然后他們一起去點起燈塔內的煤油燈。

    火焰騰起的那一瞬間,海因里希想起了曾經阿黛爾在他被刺后半夜溜進房間里,那時候她也站在煤油燈旁。

    于是海因里希抬頭去看對面的阿黛爾,在他抬頭的時候,火焰倏然變大,像海水一樣涌出。

    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阿黛爾,伸出手想帶著她離開燈塔。

    燈塔卻在火里崩塌,阿黛爾沒有伸出手,她隨著火焰,像輪熄滅的太陽向下墜落,底下是浪潮洶涌的大海。海因里希的手空懸著,看到她的眼睛里是一片悲哀的靜默。

    世界被熊熊烈火淹沒,他胸口尖銳地疼起來,疼得讓人難以喘息。

    ………………………………

    海因里希睜開眼,瞳孔印著火焰的影子。

    視野還有幾分模糊,火焰的影像還在眼前揮之不去,海因里希一時間無法分清自己到底是否已經清醒。過了段時間,眼前的世界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海因里希意識到自己先前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剛想坐起來,胸口尖銳的疼痛簡直讓他要直接墜到地獄去。

    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按住了他的肩膀,將他壓回枕上。

    海因里希側過頭,這才看到阿黛爾坐在床邊的高背椅中,膝蓋上放著一本平攤開的書??吹剿踩粺o恙,海因里希終于松了口氣。剛剛那一次移動的后果,讓他明智地放棄了坐起來的想法。

    阿黛爾收回手,看著壁爐里的火焰,沒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