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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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李鳳岐指尖轉(zhuǎn)著一柄薄薄飛刀,笑看他們,似閑話家常:“還有誰想試試本王的飛刀?” 余下守衛(wèi)目露恐懼,雙手雖還舉著刀,往后退的雙腿卻已經(jīng)隱隱戰(zhàn)栗。 李鳳岐滿意頷首:“出去吧,外面的人五更應(yīng)該料理干凈了。” 葉云亭目光掠過那具新鮮的尸體,按捺著心悸,腳步穩(wěn)當(dāng)?shù)赝庾摺?/br> 三人剛走到側(cè)門前,側(cè)門同時大開。 五更帶著兩人跪在兩側(cè),右手握拳抵在左胸:“屬下來遲,王爺恕罪。” “都解決干凈了?”李鳳岐問。 “是,一共八人,都已經(jīng)處理了。”五更道。 他們說話的間隙,葉云亭目光掃過側(cè)門深巷,看見了曾見過一次的兩個乞丐,或者說是偽裝成乞丐的神策軍。他們此時四肢扭曲堆疊在巷角一動不動,顯然已經(jīng)沒了氣息。 他垂眸看向李鳳岐,回想他方才出手的狠辣果決,心中關(guān)于永安王的輪廓又清晰了一些。 初見時,永安王是孱弱又暴戾的;相處了幾日,發(fā)現(xiàn)他其實脾氣并不壞,也很好相處;到今日,又覺得傳言其實并不假,北昭戰(zhàn)神只要一個眼神,便叫人望而生畏。 然而此時這個出手狠辣果決之人,卻是他的盟友。 葉云亭抿了抿唇,對他和永安王這樁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充滿了信心。 倒是先前打得痛快的季廉瞧見外面的尸體,悄悄往葉云亭身邊靠了靠。 “李蹤的人差不多也該到了。”李鳳岐沉吟一瞬,便道:“我與云亭出城去迎接母親,順道送李蹤一份大禮。” 五更道:“王爺出行不便,屬下備了馬車……” “不必。”李鳳岐勾了勾唇:“大公子推我去,就走昭和正街。” 葉云亭眼中閃過詫異,思索一瞬后又隱約明白了他的用意:“王爺是要叫城中百姓都知曉……”如此一來,所有人都知道永安王性命無憂。等皇帝的人手趕來時,也再不敢做什么。 畢竟如今整個上京百姓都知曉,皇帝擔(dān)憂永安王病情夜不能寐。如今永安王大好,性命已經(jīng)無虞。皇帝自然只會高興。 便是不高興,也得忍著,假裝高興。 “大公子果然聰慧。”李鳳岐頷首,又瞥了五更一眼,冷冷道:“你還要多學(xué)著些。” 說罷拍拍扶手,葉云亭便推著他往昭和正街走過去。 留下來的五更:“???” 他撓了撓頭,疑惑地瞧著季廉:“什么意思?” 季廉與他大眼瞪小眼:“我怎么知道?”說完快步追上了葉云亭,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這巷子又深又長,還堆了幾個死人,陰氣沉沉,嚇人得很。 *** 而此時,崔僖正帶著人往永安王府去。 挑好的宮女內(nèi)侍鵪鶉一般跟在馬車后頭,再后面,則是皇帝賜下來做面子的賞賜。 既然要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崔僖的馬車不緊不慢地駛向王府,然而走到半路時,車夫卻停下來車來,回稟道:“前頭百姓太多,堵了路。” “派人去驅(qū)趕便是。”崔僖斜躺在車內(nèi),手中把玩著一柄玉如意。 車夫依言下去驅(qū)趕堵住街道的百姓,嘈雜聲音中,崔僖依稀聽見了“永安王”“王妃”“好了”等字眼。 他眉心一皺,坐起身來,正要掀開車簾去瞧瞧外面是怎么回事,卻聽一聲急促的馬咴聲在馬車邊停下,一個急切的聲音道:“崔常侍,屬下有急事稟告。” 崔僖只得放棄探尋外頭的情形:“何事要稟?” 報信的人匆匆下馬,他本是準(zhǔn)備往宮中去,結(jié)果半路上忽然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崔僖的馬車,又急忙掉頭來尋。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鉆進(jìn)馬車內(nèi),臉色慘白的將方才發(fā)生的事如實回稟。 “你說什么?!永安王病好了?還與王妃殺出了王府?!” 崔僖一驚,手中的玉如意在堅硬的黃花梨茶幾上砸出一聲沉響,似催命的鼓點砸在了守衛(wèi)心上。 守衛(wèi)兩股戰(zhàn)戰(zhàn),額頭冷汗滑落,勉強(qiáng)壓著惶恐的聲音道:“是,屬下們盡力了,但沒攔——”住。 他話未說完,一柄玉如意便迎面砸向他,正中他口鼻。 守衛(wèi)痛苦地捂住嘴,吐出幾顆碎牙來,卻不敢呼痛也不敢求饒,只能瑟瑟發(fā)抖地跪趴在原地。 崔僖陰沉掃他一眼,將人一腳踹開,彎腰鉆出了馬車。 他想起了方才無意間聽見的字眼,出了馬車,便朝著人群聚集中心望去,卻正瞧見兩個青年的背影。 一個長身玉立,氣質(zhì)溫潤;一個坐著輪椅,卻仍不掩周身冷意。 分明便是該在王府之中的葉云亭與李鳳岐! 第17章 沖喜第17天 兩人不緊不慢走過昭和正街,四周百姓好奇地聚集在正街兩側(cè)圍觀,卻又不靠得太近,只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兩人,小聲地交頭接耳。 百姓們的疑惑可太多了。 永安王可是性命無虞了?這腿又是怎么回事?還能不能痊愈? 還有這推著王爺?shù)目⌒愎佑质钦l?這是要去做什么? 但問題雖多,卻沒人敢上前搭訕詢問。即便他們很多人確實關(guān)心永安王的病情,盼著北昭戰(zhàn)神能長命百歲身康體健,好將那些猖狂的西煌人打回老巢,永不敢再犯邊。 畢竟永安王看起來真的很兇。 不敢惹。 葉云亭就見這些百姓跟了一程又一程,四周都是壓低了的交談聲。但愣是沒一個人敢出聲詢問,可見永安王從前積威甚深。 他低眸看了面無表情的李鳳岐一眼,悄悄抿下了唇邊的笑意。心想其實也沒那么兇,只是面無表情時看著駭人而已。 兩人在眾多百姓的圍觀之下往城外走,但聞訊而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后來的人擠著前頭的人,如水浪一樣往前涌,有個年紀(jì)頗大的大嬸被后頭的人推搡了一下,身體一傾,就朝著葉云亭的方向倒過來—— 葉云亭余光瞥見一人朝自己撲來,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輪椅上的李鳳岐鳳眼微瞇,右手袖擺一抖,盤在手臂上的長鞭蓄勢待出,待看清只是個年紀(jì)不小的婦人時,他抬起的右手又收了回去,目光落在葉云亭身上。 大嬸不慎崴了腳,全靠葉云亭扶了一把才站穩(wěn)了身體。待她看清扶著自己的人后,連忙就要下跪求饒。 她本來只是來湊個熱鬧,卻沒想到?jīng)_撞了貴人,一張經(jīng)了風(fēng)霜的臉龐上滿是驚慌,眼神畏懼地看著葉云亭,慌得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四周嘈雜的聲音逐漸靜了下來,圍觀的百姓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據(jù)說永安王的脾氣可不太好,這位公子和永安王如此親近,雖然瞧著和氣,說不定脾氣也不怎么好。 “無妨。”葉云亭皺眉將屈膝的婦人扶了起來,目光掃視四周烏壓壓的人群,眉頭皺得越深,他思慮一瞬,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諸位還請勿要在正街聚集,占了道不說,這人擠著人也容易出事。” 說完將那大嬸扶著走到空曠處,免得她再被人推搡到,才折返回來,朝眾人點了點頭, 他生得一副溫潤俊秀的君子模樣,眼神和氣,唇邊含笑,聲音不高不低,卻極為悅耳。原本還小聲議論的百姓聽見他的聲音,便靜了靜。 但過了片刻又sao動起來。 一眾百姓暗暗覺得這年輕公子瞧著倒是個脾氣好,十分和善的人。 他們聽從葉云亭的話逐漸朝四周散開,把被占著的道空出來,但同時也有那膽子大的,藏在人群大聲道:“王爺?shù)牟】墒呛昧耍课覀兌家恍呐沃鯛斣缛杖グ涯切┪骰托U人打個屁滾尿流嘞!” 早在永安王中毒命不久矣的消息傳出來后,有在兩國之間來往經(jīng)商的商人就帶回過消息,說西煌人也得知了永安王中毒的消息,都放了話說今年要打下渭州西遇州過冬呢。 北昭子民雖不如西煌人擅戰(zhàn),但也都是有血性的,盼著永安王早日康復(fù),好挫一挫那些西煌人的囂張氣焰。 “承蒙諸位關(guān)心,王爺如今已無大礙,待清了殘毒修養(yǎng)一陣,便能痊愈。”葉云亭朝四周揖手。 百姓們聞言都喜形于色,亂哄哄地說著祝賀的吉祥話。 葉云亭謝過之后,便推著李鳳岐朝城門口繼續(xù)走去。 百姓們目送他們走遠(yuǎn),又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小聲談?wù)撈饋怼?/br> 大家都對那推著永安王的俊秀公子的身份十分好奇。 按理說如此出眾的相貌,為人又和善,平日里多走幾回昭和正街,保準(zhǔn)大家伙兒就都知道這是誰誰誰家的公子少爺了。 但眼下他們聚在一起,卻發(fā)現(xiàn)沒人認(rèn)出這是哪家公子。 閑聊的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嗐了一聲。正要散去,卻聽一人猶猶豫豫道:“那公子身邊跟著的白胖侍從,曾在我這里買過筆墨,好像是齊國公府上的……” 說話的人是青硯齋的掌柜,他聯(lián)想到前些日聽說的傳言,正是齊國公府上的大公子被封了王妃,給中毒垂危的永安王沖喜來著。 “那難不成就是王妃?” “難怪了!” “司天臺果然神異,王妃這一進(jìn)府,王爺就好了。” “我瞧著王妃雖然是個男子,但與王爺走在一處,竟然也十分般配……” “……” 這個猜測一出,眾人都興奮地發(fā)表看法,言辭間對王妃的評價頗高,不少人還附和永安王與王妃瞧著竟十分般配。 這些議論傳進(jìn)了崔僖的耳朵里,叫他臉色陰得能滴下水來。 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他陰惻惻瞧了城門的方向一眼,低聲喃喃道:“永安王可真是好算計,這番忍辱負(fù)重,竟連我都瞞過去了。”他神色變幻不定,又想到站在人群中格外出挑的葉云亭,心里琢磨著今日這一出,葉大公子又參與了幾分。 他閉眸思索一番,發(fā)覺也許自葉云亭裝病那一刻開始,永安王的局可能就已經(jīng)布下了。只是他們都太大意了,壓根沒把一個不受重視的棄子放在眼中。他回憶起那日看見親眼見著葉云亭燒得人事不省的模樣,又覺得被擺這一道也不冤。 誰能想到葉大公子瞧著溫溫和和,骨子里卻還帶著這般狠勁兒。 那日去給葉云亭診病,他帶去的醫(yī)官私下都同他說,葉云亭燒得太厲害,病情十分兇險,若是有個萬一,即使保住性命,日后怕也難免癡傻。 若這病也是布局一環(huán),那他當(dāng)真是小瞧了人。 “罷了。”崔僖陰沉的臉色又倏而好轉(zhuǎn),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愉悅:“這回我雖被騙過了,但韓蟬定也入了套。”他瞇起眼睛,想到那偽君子氣急敗壞的模樣便難掩開懷:“又該有好戲看了。” 他彎腰進(jìn)了馬車,將車?yán)锕蛑氖匦l(wèi)一腳踹下去,重新拿起那柄玉如意,斜斜靠在車壁上,不緊不慢地把玩起來:“繼續(xù)往前走,去王府。” 崔僖?guī)е耍凑栈实鄣姆愿溃^續(xù)去布置永安王府了。 至于那被踹下馬車的守衛(wèi),顧不上流血的口鼻,急匆匆騎上馬,又往皇宮去報信。 而李鳳岐與葉云亭,此時已經(jīng)到了城門口等待。 他們二人在前,季廉以及五更等人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