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看看齊開，看看石磊，重新看向覃肅。大家都很不解，不知道覃肅到底想干嘛。

    不過女生們壯了壯膽，還是選擇順覃肅的意，把心里的不滿和責(zé)備全說了出來。

    等她們實在沒詞了，覃肅拿出錢包，掏出五百塊錢：“耽誤你們時間了，沒機(jī)會請你們吃飯，你們自己去吃吧。”

    “別別別！”女生哪敢要。

    “謝謝。”覃肅放下錢就起身走。齊開和石磊飯沒吃成，也不明所以地跟上。

    走出食堂前，覃肅瞄到楚不凡做的位置。楚不凡正在跟一個路過的女生說話，女生硬塞給楚不凡一袋零食，楚不凡推著不要，女生卻放下袋子就走了。

    這樣很好，楚不凡本來就值得喜歡。

    覃肅走出大門，又塞了兩百給齊開和石磊。

    “你們?nèi)バＭ獬园桑覜]胃口。”覃肅說著，朝教學(xué)樓走去。

    齊開想跟，被石磊拽走。

    覃肅一個人走，進(jìn)樓道，回班級。

    他本來以為，只要自己變得更好，就能挽回楚不凡的心里。

    而今天他發(fā)現(xiàn)，不是的。

    他欠楚不凡的還沒有還，憑什么挽回？拿什么挽回？有什么臉挽回？

    夢游似的回到座位，覃肅呆坐了一會兒，重新拿出手機(jī)，打開貼吧。

    帖子還在，他點開，那些罵他的話呈現(xiàn)在眼前。

    但他一點也不生氣，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下去，仿佛要把這些話背下來，刻在腦子里。

    惡語傷人六月寒，一句話就像一把刀，覃肅自己把刀刃全部插進(jìn)胸口。

    他不怕疼，他只怕疼得不夠，不足以體會楚不凡曾有的感受。

    他最喜歡，最喜歡的人。

    他不想配不上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成熟的攻，要學(xué)會自己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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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楚不凡察覺到覃肅情緒持續(xù)低落。

    他不知道有人送蝴蝶，也不知道覃肅花錢找人罵，他只知道覃肅沒那么粘著他了，也不笑了。

    但覃肅還是會在他午睡時給他蓋衣服，給他接水，跟他在一個食堂吃飯，晚自習(xí)接送他回宿舍，第二天再早起陪他跑步。

    仿佛什么都沒變，卻又變了。

    覃肅變得非常話少，看他的眼神總是深沉而自責(zé)。

    楚不凡連安慰都無從下手。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幾天后，鄭海淑通知大家，創(chuàng)新英語競賽可以報名了。

    下課后——

    “張茜，你報嗎？”趙英杰跟張茜搭話。

    楚不凡發(fā)現(xiàn)，開學(xué)后，趙英杰比以前積極多了。本來只敢小心關(guān)注的他，竟然時不時地主動跟張茜說話。

    “報啊。”張茜轉(zhuǎn)過來看向趙英杰，隨和地反問：“你報嗎？”

    趙英杰忍不住臉頰發(fā)熱，激動又克制地說：“報，試試也好。”

    “嗯，加油。”張茜笑笑，轉(zhuǎn)了過去。

    楚不凡看著趙英杰，就像看到了在覃肅面前的他自己。

    “杰哥。”楚不凡叫了聲趙英杰。

    趙英杰：“嗯？”

    他跟楚不凡一對視，楚不凡挑挑眉，笑得像個小狐貍。

    “去去。”趙英杰低頭看書，不搭理楚不凡。

    楚不凡笑意收斂，回頭看了看覃肅。

    覃肅正在低頭做題，表情嚴(yán)肅，微微蹙眉，好像題目有難度。

    楚不凡想了想，起身走向后排。

    “覃肅，”楚不凡站在覃肅桌邊，低聲問道，“你報嗎？”

    “什么？”突然聽到楚不凡的聲音，覃肅還不太適應(yīng)，因為楚不凡很少主動跟他說話。他抬頭看向?qū)Ψ剑畔肫鸢嘀魅握f的比賽，“你想報？”

    楚不凡點點頭，笑呵呵地看著覃肅。

    “那我也報。”覃肅勾起唇角，明明是個笑容，看起來卻那么沉重。

    因為覃肅多日來表現(xiàn)得十分熱愛學(xué)習(xí)，下課時間后排的男生幾乎不敢打擾他，都是各自在鬧。楚不凡眨巴了兩下眼睛，坐在覃肅旁的空座。

    覃肅：“……”

    楚不凡也曾經(jīng)坐在這里過，而他……

    覃肅眼神一暗，目光落在書本上。

    “貼吧的事，你不用太在意。”楚不凡決定開誠布公。

    大家之所以那么真情實感地關(guān)注他們倆，也是因為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太矚目，所以一旦有點風(fēng)吹草動，傳聞就變得真實可信起來。他們還不能站出來反駁，越反駁，越加深印象。

    只不過苦了覃肅。他收到多少善意，就證明覃肅收到多少罵聲。那種感覺，他懂。

    “我沒有啊。”覃肅轉(zhuǎn)了轉(zhuǎn)筆，側(cè)頭看向楚不凡，“你擔(dān)心我？”

    楚不凡跟覃肅對視，認(rèn)認(rèn)真真地頷首。

    暖流在覃肅心尖緩緩流過，也更加深了他的愧疚感。但他不想表現(xiàn)出來，對楚不凡笑了笑，道：“放心，我只是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我還欠你一個對不起。”

    “我沒怪過你。”楚不凡再次強(qiáng)調(diào)。

    “我知道。”覃肅揉了揉楚不凡的頭發(fā)，軟軟的發(fā)絲磨蹭著掌心，讓他覺得無比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