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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視線不佳,楚不凡的眼鏡度數(shù)不準(zhǔn),看不清,他找了半天,才找到覃肅所在的樓和單元。 剛要按鈴,門開了。 “嘿!巧啊!”齊開打開了門,身后站著石磊。 “嗯。”楚不凡跟齊開和石磊相處,總像隔著萬水千山,渾身不自在。齊開給他開著門,他就順勢進(jìn)去了,“謝謝。” 而齊開,既不是來接他的,也沒有出門。在楚不凡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齊開一把鉗住楚不凡的肩。 楚不凡瘦,骨頭也細(xì)。雖然穿得厚,齊開蒲扇似的大手還是捏得他生疼。 齊開是用力了。 “楚不凡,”齊開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你到底想干什么?” 話音未落,單元門在身后“嘎達(dá)”一聲關(guān)閉。楚不凡來不及反應(yīng),脖子就被一條胳膊鎖住,那手臂跟他一樣細(xì),可偏偏力大無窮,夾著他的脖子,把他拖到了單元樓梯間。 “咣!” 聲控?zé)袅亮耍蝗恿诉M(jìn)去,后背狠狠砸在墻上。 齊開和石磊,一個像熊,一個像蛇,野獸似的盯著楚不凡,好像隨時要把對方撕咬啃食。 楚不凡扶著墻站穩(wěn),大口喘著氣,把一條腿勉強(qiáng)搭在耳邊的眼鏡,重新戴正。 他要被揍了,楚不凡想,他們到底找來了。 他的手是顫抖的,呼吸是亂的,但是他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 即使上輩子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 “我沒有惡意。”楚不凡道,“我……我只是喜歡他。” 在近乎陌生的人面前,承認(rèn)自己的心事,楚不凡還是磕絆了一下。 “放你娘的屁!”齊開怒斥,石磊直接出手,大力把楚不凡摜到墻上。 楚不凡吃痛,悶哼一聲,只聽齊開罵道:“喜歡你mb啊喜歡!你他媽是個男的,你喜歡個男的?你他媽變態(tài)嗎?艸!晦氣不晦氣!” 齊開罵得不過癮,干脆走上前,大手鉗著楚不凡的臉,迫使楚不凡跟自己對視,惡狠狠地說:“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只要你說實話,以后離覃肅遠(yuǎn)一點,我們今天就饒了你。” 楚不凡臉上的rou卻被齊開捏變了形,他口齒不清,卻異常堅定地重復(fù):“我喜歡他。” 他知道喜歡不等于可以欺騙,但他一個只有十年活頭的人,還有什么可顧忌的? “艸!”齊開沒料到楚不凡這么軸,氣向膽邊生,“你他媽該不會是女的吧?有把兒嗎?” 說著,齊開的大手朝楚不凡的身下伸去。 楚不凡瞬間臉色煞白。 第10章 千鈞一發(fā)之際,石磊一把擋住齊開。 這是個有侮辱性的動作,他們知道。只是太生氣了,齊開滿臉不服,看向石磊問:“干嘛!你幫他?!” 石磊緊緊抿著唇,緩緩搖了搖頭。 兩人都不說話,像是在無聲地交流。楚不凡得以喘息,也不敢發(fā)出聲音。 半晌,石磊松開了楚不凡。 “艸!”齊開罵了一句,率先走出樓梯間,石磊掃了楚不凡一眼,示意楚不凡跟上。 糖炒栗子撒了一地,已經(jīng)被踩扁壓碎。 楚不凡被齊開和石磊盯著,只好從栗子上踏過。 石磊給楚不凡刷了電梯卡,臨別瞪著楚不凡,放了句狠話:“別讓我抓著你。” 之后,放楚不凡上樓。 覃肅住在頂層,一共才兩戶,楚不凡很容易就找到了。 按門鈴,靜聽。 楚不凡已經(jīng)拍掉了身上的灰,又使勁揉揉臉,扒拉兩下頭發(fā),要見到覃肅了嘛,衣冠不整怎么行。 門好久才開,覃肅一臉不悅,露個面就轉(zhuǎn)身走向屋里。 以前覃肅是不住這里的。 這里是覃肅爺爺奶奶的房產(chǎn)之一,老兩口在世時,覃肅跟他們住在郊區(qū)的別墅,空氣好,有菜園,老人舒服,覃肅也舒服。 后來老兩口過世,覃肅爸媽表面上搶撫養(yǎng)權(quán),但是兩方?jīng)]完沒了地扯頭花,附加條件一大堆,誰都不肯先把孩子帶走。 覃肅煩得要命,自己拍板決定,誰家都不去,他一個人,搬到學(xué)校附近住。 他的房,是學(xué)區(qū)里唯一有大戶型的小區(qū),170m2精裝三房兩廳兩衛(wèi),在地價昂貴的學(xué)區(qū),已經(jīng)很奢侈了。 楚不凡因為要來,原本挺緊張的。這可是覃肅的私人領(lǐng)域,他能進(jìn)來看看,就仿佛離覃肅更親近一步。 只是在樓下被折騰一番,他現(xiàn)在平靜多了。關(guān)門、換鞋、經(jīng)過玄關(guān),空氣里都是覃肅的味道。 好聞。 走進(jìn)去,楚不凡看到覃肅。 相比室內(nèi)裝修得奢華,楚不凡只在乎覃肅。 此時覃肅正坐在八米的橫廳里,捧著手柄打游戲。大燈沒開,只有幾只壁燈亮著暖黃。覃肅只盯著電視的大屏幕,身后的沙發(fā)抱枕七零八落,長方形茶桌上堆著亂糟糟的零食,被屏幕照得五彩斑斕,一看就是齊開他們剛走。 音響外放著游戲音樂,聲效在大廳里四處碰壁,形成震撼的環(huán)繞立體聲。 楚不凡來到覃肅邊,拘謹(jǐn)?shù)毓蜃谝慌浴?/br> 在覃肅的領(lǐng)地,坐在覃肅的身邊,方寸天地里只有他們倆,還是晚上…… 想想就刺激,楚不凡感覺到心跳開始打鼓,鼓點敲打著胸膛。 覃肅不說話,楚不凡就不說話,兩人就這樣一個玩,一個看,直到一局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