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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了一下自己這方的戰斗力,蘇子黎有些擔憂,這密室是個復合密室,也就是說,逃離這間祠堂只是第一步而已,如果他們在這里就受傷,甚至產生損員的狀態的話,那接下來就會更加不好度過了。 他想到的事,其他人也想到了。 眾人沉默地看著自己對應的那塊靈牌,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開口說話,因為大家都能猜測到隨意妄動靈牌的下場。 很有可能會死。 而且估計還是對離開這里沒什么幫助的那種,很慘的死亡方式。 正在這時,游戲提示音又響了。 它這是滴了一聲,并沒有說話,但是掛在空中的那個還剩十分鐘的倒計時沉重地壓在眾人心頭。 再拿不到靈牌就真的來不及了。 蘇子黎正想再找找有附近有沒有什么他們遺漏的線索,剛剛走了兩步,眼角余光看見賀鉉輕輕地踢了一腳抽獎盒。 “砰——” 輕輕地一聲并不算起眼,但卻如同司鼓晨鐘一樣扣在蘇子黎心頭。 不對啊。 如果那些靈牌真的那么斤斤計較,那為什么之前賀鉉掀開桌布去把抽獎盒搬出來他卻沒受到什么傷害? 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所以靈牌不打他? 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在這個密室中,和出去有關系的線索是允許玩家觸碰的。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可以直接伸手把他們對應的靈牌拿出來,而且不會被打。 *** 梁梅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臉上的灰塵,陳紅輝他們在發現沒辦法直接動手拿靈牌后就直接開始在附近尋找其他線索了。 她是個新人。 平常也不怎么玩這種密室游戲,完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來幫忙,只好利用自己個子瘦小的優勢在個個縫隙里探頭探腦,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 陳叔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看她跌跌撞撞地在角落里摸索,就把自己備用的手電筒拿來給她用了。不過她還是更喜歡那個叫蘇子黎的,因為他剛開始對她說話很溫柔,長得很好看,還很厲害。 啊,其實另一個叫賀鉉的也好看。 但是他看起來實在不太好接近,而且…… 梁梅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可能是因為她當時被打暈后是被他拖走的,看見他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疼。 幾根柱子后頭都轉過了,沒發現什么異常。 梁梅剛想去看看其他人又什么收獲,結果一轉頭就看見她最喜歡的那個哥哥,伸手直接從桌子上抓下了一塊靈牌。 動作流暢自然。 半點都沒有遲疑的意思。 梁梅:“……” 一聲驚叫脫口而出,其他人跟著轉過頭之后都懵了。 “你居然直接把它拿下來了。”葛雨晴忍不住跟著驚呼。 “嗯,”蘇子黎晃了晃手里的靈牌,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所有人,“你們動手拿的時候當心點,就拿自己名字對應的那塊,其他的千萬不要碰。” 其他人點頭點地飛快。 他們又不是傻,怎么可能去碰。 小心翼翼地將其他對應靈牌取下,一行人速度飛快地回到墻壁前,將靈牌插入凹槽。嚴絲合縫,一絲縫隙都沒有留。 然后—— 擦咔一聲,他們站立的地面突兀地沉了下去。 這沉沒來的猝不及防且速度飛快,蘇子黎踉蹌了一下,只來得抱緊自己的背包。他最后一秒看見的,是賀鉉站在他邊上,淡定地朝他揮手。 等下,為什么這家伙站在那里的高度比他高那么多? 難不成這地面的沉沒速度居然是不一致的嗎? 腦海里下意識地閃過這個念頭,接著,蘇子黎就被這密室里的單人“電梯”給晃地暈頭轉向,差點沒忍住直接吐出來。 當地面終于歸于平靜時,他第一個反應是低頭捂著嘴干嘔了兩聲,緩了好幾秒才抬起頭觀察自己這是到了個什么地方。 他正站在一個封閉狹小且十分昏暗的屋子里。 冰冷的,帶著濃郁土腥味的氣息涌入鼻腔,空氣中的濕度很高,甚至比上面的祠堂還要高。將它們吸入肺腑之中后,能感覺到一股難受的沉悶感。 蘇子黎打亮手電筒,朝前走了兩步。 腳下是黏膩的泥地,周邊的墻壁只是糊了一層灰白色的,大概是石灰夾雜著稻草的墻泥。整個房間里,只有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面堆放著許多稻草和一床單薄的棉被。 剩下的空間全部被一個精致的神龕所占據。 與周邊簡陋的裝飾不同,這神龕通體由木材所制,被拼接成了一個精致的小房子的模樣,房頂甚至還是用專門燒制的瓦片鋪成。 在神龕的屋檐下,擺放著兩盞款式十分熟悉的蓮花燈。 而那個本該裝著神明的地方,卻被一塊麻布所覆蓋了。麻布內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強制性給塞了進去。 蘇子黎緩緩走近,他隨手撿了幾根稻草,將它們揉捏幾下,擰成一根勉強能用的“小棍子”之后,動作輕柔地撥動了一下那麻布的下擺。 “撲通——” 一個圓圓的東西從里面滾落下來。 它咕嚕咕嚕滾過來,直到撞在蘇子黎鞋邊才停止。 黑色的發絲凌亂地糾纏在一起,混合著驚恐、恐懼與不敢置信的五官痛苦地糾結著,干涸的血跡從他嘴角一路流淌到那個被截斷的脖子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