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峰嘆息的搖搖頭，“若不是只能選擇其一，這位觀主倒是幫了我們的忙，他當(dāng)日說下那些話，殷昭涵若修道可為大晉朝延綿千年福運(yùn)，就是在把殷昭涵給推到修道的位置，你單只看到皇上沉迷于此，卻不知道……”

    說到這里，魏明峰似是回憶起什么，“皇上還是皇子時(shí)，若沒有點(diǎn)手段心機(jī)，單憑太后在身后幫他，如今也是坐不上這個(gè)位置的，所以不要小看你的父皇，他怕是在榮觀主說完后就已經(jīng)將殷昭涵從皇位的繼承中給去掉。”

    所以，真的不好說殷昭涵的天資驚人到底是好是壞，端看個(gè)人吧。

    殷昭仁沉默良久，“外公確實(shí)說的沒錯(cuò)，若是選擇修道，我不知道該追尋什么，但若是皇位，卻已經(jīng)唾手可得，殷昭涵已經(jīng)不是威脅，而我作為大皇子，母親又是貴妃，太子之位于我有利。”

    魏明峰道，“所以，大皇子已經(jīng)選擇好了嗎？”

    殷昭仁苦笑道，“做出這個(gè)選擇實(shí)在是太過困難，而我確實(shí)心有不甘，外公，我怕自己以后會(huì)后悔。”

    魏明峰拍了拍殷昭仁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昭仁啊，要想想什么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殷昭仁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同觀主修道的誘惑力很大，但殷昭赫他們也不一定會(huì)選擇修道，若是有人同我競爭太子之位……”

    “那就要看皇上會(huì)如何選擇，若陛下最后沒有選擇你。”魏明峰眉峰隆起，“我們要做好萬全之策，留條退路。”

    殷昭仁神情一動(dòng)，“外公的意思是說，事情不必做絕，若是最后昭仁沒有被父皇選中的話，還可以隨觀主修道，是嗎？”

    “沒錯(cuò)。”魏明峰摸著胡須點(diǎn)頭。

    “如此，昭仁明白該如何做了。”

    就在殷昭涵想著去找榮華時(shí)，榮華已經(jīng)主動(dòng)過來“偶遇”了。

    “好巧啊，二皇子，你也來御花園看花嗎？”榮華一身道袍，長身玉立。

    殷昭涵：“……”

    一點(diǎn)都不巧，他是特意要去找榮華，卻沒有想到半路就碰上了，而且……背地里叫他涵涵叫的親熱，這會(huì)兒又面不改色的叫他二皇子……

    “榮觀主。”殷昭涵點(diǎn)點(diǎn)頭，“那日觀主說本皇子的資質(zhì)不凡，到底如何不凡，還請(qǐng)觀主詳細(xì)告知一二。”

    榮華伸出手。

    殷昭涵略微蹙眉，“觀主這是？”

    榮華：“我得握著二皇子的手才能知曉詳細(xì)一些，這樣才能告訴二皇子。”

    殷昭涵總覺得哪里不對(duì)，但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白皙的手霎時(shí)握住略大一號(hào)的手，骨節(jié)分明，交替在一起。

    看榮華眉眼帶笑的模樣，殷昭涵感覺胸口處再次跳動(dòng)的厲害。

    “如何？”殷昭涵問道。

    “再等一等，需要些時(shí)間。”榮華握住手不放道。

    “……”

    過了會(huì)兒，來往的太監(jiān)宮女等都在偷偷瞧著兩人。

    殷昭涵神色冰冷的扯起嘴角，“觀主，……如何？”

    榮華還是剛才那副笑模樣，“再等等，還沒好。”

    殷昭涵：“…………”他果斷的將手給抽出來，抽、抽不出來。

    這回，臉是真黑了。

    “榮、觀、主。”殷昭涵一字一頓道，原本還在偷瞧的太監(jiān)宮女瞬間被嚇得低下頭去或者快步離開。

    “嗯？”榮華歪歪頭，笑意更顯，“怎么了？”

    “松手。”殷昭涵掙了掙，也不知道這位榮華觀主哪來的這么大力氣。

    “不松手。”榮華搖頭，握得更緊。

    “為何？”殷昭涵蹙眉問道。

    “因?yàn)椋砷_手后，我怕涵涵會(huì)消失不見。”榮華帶笑的眉眼逐漸失去光彩般的黯淡下來，模樣竟有些可憐兮兮，看的殷昭涵心中一痛。

    “為何會(huì)消失，我就在這里……”殷昭涵略微繃緊下顎開口，“還有……莫要叫我涵、涵涵，這不是觀主應(yīng)該叫的。”

    榮華癟癟嘴，沒有應(yīng)聲。

    真的是，裝可憐都不管用了嗎，涵涵欠揍了。

    “還不松開？”見榮華不回答，殷昭涵再次開口道。

    榮華這回倒是乖乖的松開了手，但是殷昭涵心中卻略感失落。

    “二哥！”這時(shí)，殷昭涵的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殷昭澤在殷昭涵轉(zhuǎn)身后瞧見被他擋住的榮華，頓時(shí)笑道，“觀主也在這里啊，沼澤還想著去太華觀找觀主。”

    “何事？”榮華問道。

    殷昭澤笑了笑，走過來，神情略微苦惱道，“沼澤想問觀主，修道和太子之位該如何選擇。”

    榮華挑挑眉，這四皇子竟然會(huì)來問他。

    殷昭澤也沒避著殷昭涵，當(dāng)著面便問道，“昨夜沼澤思考良久，但實(shí)在是選不出來，因此想問問觀主的意思，不知觀主能夠給出回答。”

    榮華：“可以，四皇子選擇修道吧。”

    榮華毫不遲疑的回答倒叫殷昭澤一噎，臉上的神情都為之一頓，繼而笑道，“觀主不考慮考慮再說嗎？”

    竟然這么快就說了出來……殷昭澤眼神莫名的看了看神情不變的殷昭涵。

    榮華：“若叫我來選，很是希望四位皇子都能夠隨我修道，不過大晉朝不可一日無君，所以四皇子問榮華這個(gè)問題沒有意義，該怎么選擇還是要看四皇子心中的答案。”

    殷昭澤的神情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