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書迷正在閱讀:男主白月光回來后我被趕出豪門[穿書]、孤城 (高H 1vs1 )、四季予你、小甜甜(H)、人類最好的炮友、慵檢點(兄妹,現言有h)、我真的只是個普通人、朝暮最相思、穿成佛系惡毒女配、悍將
卻也知道這個孫子的性子,只得憋著一口悶氣喝了茶。 從正院里出來,張韞素稍稍放松。 但想起方才的事,她依舊心有余悸,“我是不是把祖母得罪了?” 陸景思攬著她的腰,輕聲道,“她就是那般的性子,最愛與人為難,尤其是與女人。從前我母親嫁進來時,也沒少被她磋磨,便是你做得再好,她總是能尋到錯處。” 頓了頓,他安慰道,“別怕,她若尋你,你能推就推,推不掉就叫四妹陪你一起。” 張韞素點頭,“嗯,我知道了。” 陸景思捏了下她的臉,哄道,“萬事有我在,我娶你進門,絕不是讓你來受委屈的。” 張韞素挑眉,“我也不是受委屈的性子。” “是,兔子會咬人,我知道的。”陸景思笑了笑,意有所指的瞥了下肩。 張韞素的臉頓時通紅。 …… 三朝回門,云忠伯看著一表人才的女婿和面色紅潤的女兒,很是寬慰。 張嬌玉稱病,未曾出來。 丫鬟阿慧打聽到消息,偷偷摸摸的與張韞素說,“二姑娘才沒病,奴婢聽人說,她今早砸了一整套茶具呢。” 張韞素聽得樂呵極了,“知道她過得不舒坦,我就舒坦了。” 當日,沒了張嬌玉和張玨這對姐弟,張韞素高高興興的吃了頓回門宴。 新婚的日子蜜里調油,小夫妻越是相處,越是發現彼此的優點,感情日漸增進。 眨眼一年過去。 張嬌玉的婚事定下了,嫁的正是勇威候府的陶博松。 聽到這個消息,張韞素的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磨墨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陶博松?” 陸景思拿毛筆的手停住,抬眼看她,黑眸深邃,“她嫁陶博松,你很在意?” 張韞素愣了下,待看到男人審視的目光,也明白過來,啞然失笑,“我在意什么,我跟他又沒關系。” 陸景思放下毛筆,默不作聲。 “夫君,你這是吃味了?”張韞素彎腰去看他,眼眸含笑。 倏然,男人伸手攬住她的腰,徑直將她帶入懷中坐下。 “我才不吃味。”他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臉,薄唇微抿,“你現在是我的妻子,在我懷里坐著,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他姓陶的算什么東西。” 張韞素笑了笑,順著他的話,“是,夫君說的對。我方才只是驚訝張嬌玉竟然會嫁給他……這姓陶的,并非良人。” 陸景思瞇了瞇眼,“嗯?” 張韞素靠在他懷中,輕聲道,“我前段時間做了個夢,在夢里,嫁給陶博松的女人,過的很不好。” 在夢里,因著小扈氏的從中作梗,還有陶博松的死纏爛打,她和陸景思倆人生生錯過。 之后陸景思遵循陸老太君的遺愿娶了妻,她拖到二十歲嫁給了陶博松。 君有婦,妾有夫,從此便是兩路人。 他連喪兩任妻子,意志消沉,酗酒早逝。 而她在大宅院里,應付著那一大堆爭斗不休的妾侍,一點點被生活磋磨的,成了個形容枯槁、古板又嚴苛的婦人。 最后,陶博松在政治中站錯隊,滿門抄家,她幸而和離,與他再無瓜葛。 可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卻再也回不去。 蹉跎半生,回首是一場空。 從夢里醒來,張韞素心有余悸,只覺得那個夢實在太可怕。 在夢里,她爹云忠伯在她出嫁三年后就病逝了,伯府徹底成了小扈氏母子的地盤,再無她張韞素的立足之地。 宣兒早早逝去,沅沅郁郁寡歡自盡而亡,平國公府也落得凄慘。 還有月娘,隨著鄭泫去了外地赴任,從此再難見面。 她一個人在長安里,孤孤單單的在那深宅大院里,尋不到可以依靠的家人,尋不到可以傾訴的好友,每日睜開眼,便是后宅那一堆惡心的污糟事,那一堆鶯鶯燕燕,那一堆庶子庶女…… 張韞素抱住陸景思的腰,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輕喃道,“幸好只是一個夢。” 陸景思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鬢,“夢與現實是反的,別想那些。” 張韞素“嗯”了一聲,忽的想起什么,仰頭看他,“夫君。” 陸景思,“怎么?” 張韞素伸手摸了摸他堅實的腹肌,一本正經道,“答應我,以后少喝酒,勤加練武,努力爭取頭發白了,也是個老美男,可以嗎?” 陸景思一怔,旋即啞然失笑,敲了下她的額頭,“你個沒良心的,我若是不好看,你就不喜歡我了?” 這個問題好似有些耳熟。 張韞素想了想,恍然想起幾年前,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曾這般問過她 “若是十幾年后,陸景思不再俊美了呢?你依舊愛慕他?” 當時她是怎么回答來著? 她當時是說,幾十年后的事,誰又說得準呢?而且她當時篤信陸景思到老也會是個美男的。 現在,再面對這個問題,張韞素卻有了全然不同的答案。 她輕撫著眼前這張秾麗俊美的臉龐,眼眸彎起,溫柔且堅定的答道,“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喜歡你。” =(完) 第152章 番外 ==《國公爺的小嬌妻》 太子裴元徹初登皇位時,內有宰相蓄謀篡位,外有藩王虎視眈眈,起兵造反,朝廷腹背受敵,岌岌可危。 就在情況不容樂觀時,景陽長公主自請嫁去隴西,給手握重兵、勢據一方的謝國公為續弦。 景陽離開皇宮的那日,是個細雨綿綿的春日。 剛滿十七的少女,著一襲華麗雍容的紅妝,云鬢高聳,頭戴花冠,青澀的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重與成熟。 她先是拉著顧沅的手,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讓顧沅與裴元徹別再吵架冷戰,好好過日子,互相照顧。 顧沅沒反駁她的話,卻也沒答應,只是給她遞了塊絲帕,柔聲安慰道,“到了隴西,遇到事情別慌,寫信回長安……皇宮永遠是你的家,你皇兄他……” 頓了頓,她看了眼身側高大的男人,他雖行事蠻橫,心狠手辣,但對景陽這個meimei卻是真心愛護。 “你皇兄他會替你撐腰的。”顧沅輕輕擁抱她一下,“景陽,你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子。” 景陽心頭一暖,面上卻是撇唇,揚起下巴道,“我乃大淵長公主,天之驕女,自然是極好的。” 說罷,她緩步走到裴元徹面前。 看向身著緋紅龍紋袞服的皇兄,她鼻頭一酸,哽噎喚了句“皇兄”,又道,“你夜里批奏折別太晚,少與那些朝臣動氣,要多多保重身體,千萬好好的……” 裴元徹黑眸如寒星,面色凝重的看她,“景陽,你不想嫁,現在還可反悔。” “嫁,我才不反悔。” 景陽搖頭,故作輕松的笑,“遲早要尋夫婿的,長安城里我唯一相中的郎君就是陸景思,可他現在都娶別人了,其他的我也看不上。那謝綸有權有勢,又有赫赫威名,乃當世大英雄,這樣的夫婿,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 裴元徹抬手,按住她的肩膀,眉宇間滿是沉郁,“是皇兄無能。” 景陽道,“才不是,皇兄在我心中一直是最好的,從小到大都是你護著我,我也想幫你做些什么。” 兄妹不舍話別,禮官看著天色,戰戰兢兢上前,提醒該出發了。 一時間,禮樂齊鳴,百官恭送,團花紅毯從承天門一路鋪到了長安城門,長安百姓夾道相送,齊聲呼喊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之后二十年,再無一場婚禮能媲美景陽長公主出嫁時的浩大排場。 從長安到隴西首府肅州,送親儀仗足足走了兩個月才到達。 云松驛站。 一想到明日便要進肅州城,景陽緊張的連晚膳都不想用,坐在書桌前,提筆修改起第三十二封遺書來 “本宮死后,拜祭的花皆用牡丹,最好是用洛陽姚黃,魏紫次之。” 孫嬤嬤端著七翠羹進來,見公主又在寫遺書,心疼的直嘆氣,安慰道,“殿下,明日一早就得進城行婚儀,怕是要折騰一整日,您吃些東西吧,肚里有些食兒,今夜也能睡得安穩些。” 景陽將書信疊好,放進金絲檀木的匣子里,“說的也是,沒準今日是我睡得最后一個安穩覺呢。” 孫嬤嬤趕緊扭過臉“呸呸呸”,念著“菩薩保佑,殿下年紀小言語無忌”,又將玉碗放在桌上,勸道,“殿下,您別自己嚇自己,謝國公他應當沒有傳聞說的那樣可怖。” 景陽漫不經心的用調羹攪著湯羹,慢悠悠道,“他三歲喪母,十五歲喪父,二十五歲結了門親事,新娘子進門當晚就暴斃而亡……這命格委實忒毒了些。不然就他那條件,大把世家貴女想要嫁他,何至于拖到二十八歲還沒成婚?” 孫嬤嬤噎住,半晌,才道,“就算他命格不好,可公主您是龍子鳳孫,福澤深厚,定能平平安安。” “誰知道呢。” 景陽喝了口粥,淡定道,“反正只要我踏進國公府的門,我便是他的妻,不論死活,他都得出兵幫我皇兄。 聞言,孫嬤嬤心頭酸澀,幾乎要落下淚來。 公主才滿十七歲,正是花兒般的好年紀,卻千里迢迢,來嫁一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 而且,是續弦。 公主嘴上說不委屈,可他們這些伺候她多年的宮人瞧著,都替她委屈極了。 沐浴過后,景陽上榻歇息。 她躺在床上,忽然好奇的問,“嬤嬤,你說謝綸長什么樣子呢?” 孫嬤嬤道,“之前不是送過畫像來么?” 景陽嗤道,“畫像也太假了,斯斯文文,瞧著像個書生,哪里像武將?我聽說他十六歲就上沙場殺敵,殺人不眨眼,斬于他刀下的亡靈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