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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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無事。 第二日,長長的隊伍在國公府門口候著,一同隨行的還有謝綸和隴西十萬精兵。 看到那裝備糧草齊全的軍隊,顧沅下意識皺眉,心頭隱約有些不安。 小春和小冬也嚇得腿軟,扶著顧沅上車,小聲道,“主子,這些兵都是護(hù)送您與太子回長安的么?這也太多了吧?” 顧沅抿了抿唇,低聲道,“我不清楚。你倆也別多問。” 小春小冬立馬乖乖噤聲。 黑漆齊頭平頂?shù)鸟R車?yán)铮贾玫暮苁巧萑A舒適,窗牖里裝著銀條紗帳子,外頭是厚厚的桐木板和一層氈簾,擋風(fēng)又保暖。馬車地上鋪著厚而柔軟的毛絨地毯,座位上也鋪著厚厚的軟墊,軟枕、毯子、湯婆子、香爐、香茶、牛乳、酸杏果脯、rou脯等,一應(yīng)俱全。 坐在馬車?yán)?,宛若坐進(jìn)一個毛絨絨、暖烘烘的小世界,絲毫不會覺得冷。 顧沅捧著湯婆子坐著,沒多久,裴元徹掀簾進(jìn)來。 他渾身還帶著冷氣,沒立刻靠近她,而是在門邊坐了會兒,想等冷氣散去。 他抬眼朝顧沅看去,不料顧沅也睜著一雙清凌凌的黑眸直直的盯著他。 昨夜又下了一場雪,也不知是她怕冷,亦或是她那兩個丫鬟覺著她會冷,所以給她穿了許多。 她梳著個矮髻,單單用一根赤金如意釵固定著,一件豆綠色竹葉暗云紋長襖寬松且厚,領(lǐng)口、袖口還鑲了一圈白色兔毛,越發(fā)襯的她眉眼如畫,肌膚如雪,鮮嫩的掐得出水般,若不是肚子微隆,壓根看不出是懷了孕的小婦人,反倒更像未出閣的小姑娘。 裴元徹看她這水靈嬌柔的小模樣,只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好好輕親昵,眸色深了深,身上一下子就熱了。 顧沅再熟悉不過他這眼神,白皙的臉頰因著羞惱而染上緋紅,這男人,實(shí)在無恥至極,這□□的,他怎么又起那心思? 袖中籠著湯婆子的手微微收緊,她抿唇,冷下眉眼,“你跑我車上作甚?” 這冰冷的語氣,宛若一捧冰雪,毫不留情將裴元徹心頭那點(diǎn)火澆滅。 他輕咳一聲,直起身子道,“你一個人無趣,孤來陪陪你。” “不必?!?/br> “陪你和孩子是孤該做的,你別客氣?!?/br> 說著,他往她那邊稍挪了挪。 這副無賴的樣子,簡直把顧沅氣笑了,誰跟他客氣了? 她也懶得再說,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不知道罵過他多少句無恥,多少句厚臉皮,他全當(dāng)沒聽見般,不痛不癢的,她再說也是白說。 不多時,馬車緩緩動了。 顧沅沉默著,掀開車簾一角,往外看去。 出了巷,熱鬧的大街出現(xiàn)在眼前,沿街的商戶鋪?zhàn)樱傂∝?,招展的酒旗牌樓,叫賣的聲聲吆喝,蒸餅出籠時的朦朧霧氣…… 鮮活又熟悉的景象,宛若一幅畫卷,徐徐展開。 顧沅默默看著,側(cè)顏恬靜,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緒。 裴元徹凝視著她,眸色暗沉,扣住桌邊的手不禁收緊。 但凡她有些情緒,他心里還好過些。偏生這副冷淡的樣子,最讓他不安,一顆心仿佛懸在空中,飄飄蕩蕩,尋不到定處。 他忍不住上前,一把將車簾拉下,又在顧沅的驚愕目光中,將她摟在了懷中。 顧沅怔住,后腦勺被男人寬厚的掌心按著,她整個人悶在他淡淡沉水香味道的懷中,他的胸膛很硬,又很暖,心臟跳的又快又有力,咚咚咚的震著她的耳膜。 頭頂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別看了。” 顧沅回過神來,本想說“看看都不行么”,又聽他道,“等以后,孤再帶你回來,嗯?” 她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說出讓步的話,盡管這讓步,也沒讓多少。 顧沅掙扎了兩下,無奈他兩條胳膊太有力,她嘆口氣,“你先放開我?!?/br> 裴元徹哪舍得撒手,好不容易又抱住她了,縱然剛才一時情緒,但這會兒回過味來,更不舍得放開了。 她就是他的心之所向,靈魂安定處。 抱著她溫軟馨香的身子,他那顆心就定下來了。 “你要悶死我么!” 這聲音含著怒意,咬牙切齒的。 裴元徹手臂微僵,忙放松了些,見懷中顧沅那張紅撲撲的臉,低低解釋道,“孤不是故意的?!?/br> 她的發(fā)有些亂了,一縷落在額前,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因著懷孕似是變得圓了些,這般仰著小臉看他,索吻般。 男人的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清雋俊朗的臉龐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俯去。 像沙漠里行走的旅人渴望綠洲般,他渴望著她。 在他即將靠過來時,顧沅毫不猶豫的抬起手,“啪”的捂住他的嘴。 “你別得寸進(jìn)尺!” 她蹙著眉,推開他。 男人卻一把扣住她的兩只手,深色黑眸灼灼有輝光,濃郁的情-欲宛若滾滾黑云翻涌著,又似一只張著深淵巨口的野獸,下一刻便將她拆吃入腹,狠狠撕碎般。 見狀,顧沅心頭一顫,是不是自己剛才那動作激怒了他? 大概是這些日子裴元徹太過逆來順受,她一時竟忘了眼前這人并不是善類,他若真狠起來,哪里容得她放肆? “你……別碰我。”她嗓音發(fā)著顫,長長的睫毛也顫抖著。 裴元徹瞇起黑眸,緊緊看著她。 剛才那么一瞬間,他真想不顧一切的去掠奪,遵循著他的本性去占有。 但看到她眼底泛起的瀲滟水光,他還是克制住了,他不能嚇到她,不能再重蹈覆轍。 僵持片刻,他倏然朝她傾去。 顧沅小臉白了又白,以為他要吻她,眸中閃過一抹恨色與失望。 沒想到那吻并沒落下,溫?zé)岬拇桨曛宦月圆吝^她的臉頰,而后停在她的耳畔。 “孤不碰你,你別怕?!?/br> 灼熱濕潤的氣息劃過她的肌膚,她腦子一瞬空白,想不起做反應(yīng),只保持著這姿勢繼續(xù)聽他說,“孤剛才只是想親親你。你不知道這幾個月,孤有多想你,心里想你,身體也想你。一想到你,孤就燥的不行,克制不住的想抱你,親你,想與你融-為一體,想與你做盡這世上歡愉之事……” “你別說了。” 顧沅面紅耳赤的將臉扭向一旁,她壓根不想知道這些事。 裴元徹高挺的鼻梁蹭著她的肌膚,“孤說的是心里話?!?/br> 過了好一會兒,他坐直了身子,黑眸一片清明的看向顧沅,替她將發(fā)撩到耳后,認(rèn)真道,“你不愿,孤不會強(qiáng)迫你。孤會盡量克制住,直到你……愿意接受孤?!?/br> 他最后幾個字,咬的很重。 顧沅沒想到他這樣的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嘴唇微微動了動,她想說些什么,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后低下了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若是沒有前塵往事,若是她的記憶沒恢復(fù),或許她與他,真能成為甜蜜幸福的一對。 可是,一想到前世他那些惡劣強(qiáng)橫的手段,想到他帶來的那些屈辱與痛苦,她幾乎是本能的抗拒,他愛人的方式太過窒息,或者說,他壓根不懂什么是愛。 她就像他養(yǎng)的金絲雀,他想要了,就搶來,關(guān)在金碧輝煌的籠子里,供他欣賞取樂。 他口口聲聲說愛她,那真是愛么?有這樣的愛么? 接受他? 她能做到嗎? 一時間,顧沅心亂如麻。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在九點(diǎn)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嗷嗷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沈嘻嘻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鐵、糕團(tuán)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琑崽兒 50瓶;芙蓉蜜糖水晶扣 30瓶;茶色蔓延、沈嘻嘻 20瓶;冉冉清風(fēng)兮、40458663 10瓶;寧檬啊 6瓶;小白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88、【88】 縱然馬車?yán)镆呀?jīng)極盡舒適所能, 可半日坐下來,顧沅依舊腰酸背痛。 等午間隊伍稍作休整,再上馬車時, 裴元徹不由分說將她拉到懷中, 手臂壓住她要掙扎的動作, 不容置喙道,“坐不舒服的話, 就躺著。你將孤當(dāng)個靠墊便是?!?/br> 顧沅仰頭看他, 角度是倒著的, 不過這般看他, 依舊是俊朗的,他性子差,卻生了一張好看的臉,面部棱角分明,線條又清晰深邃。 她剎那失神,又聽他說, “你哪兒不舒服就與孤說,別因著與孤賭氣,什么事都自個兒撐著,到頭來還是你吃虧。尤其是你現(xiàn)在懷著孩子……” 他的視線在她腹部停留一瞬,語氣愈發(fā)溫和,“孩子是我們倆的,不該你一人辛苦。你有什么事,便指使孤去做?!?/br> 顧沅靜靜看了他兩眼, 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他這話還算中聽。 況且,這般靠躺著的確比剛才靠坐著要舒服不少。 想了想, 她對他道,“我只是將你當(dāng)靠墊,你別多想?!?/br> 裴元徹低低“嗯”了一聲,像是為了讓她相信他的友善,他扯了個笑,笑得極其不自然。 顧沅嘴角微抽,翻個身,側(cè)躺著不去看他。 裴元徹也不吵她,安安心心履行一個靠墊的職責(zé),一動不動。 等懷中人呼吸均勻平穩(wěn),他凝神看了半晌,旋即拿起一本醫(yī)書看了起來。 這醫(yī)書是他托謝綸找來的,專講婦人有孕及小兒疑難雜癥的。 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看到后來,他眉頭緊擰著,再看顧沅時,眉間心上是藏不住的心疼。 原來婦人有孕竟這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