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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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樣的除夕夜,一晚上啥事沒干,盡看大夫了。 大過年的,晦氣不說,還很影響心情。 裴元徹躺下,為難的看向她,“可是…你要安置了?!?/br> 顧沅抿了抿唇,“我去外間榻上睡。” “不行!” 裴元徹撐起半邊身子,悶哼了一聲。 顧沅看他臉色白了幾分,便知道肯定又扯著傷口,大步上前,一把將他按下,語氣兇巴巴的,“你就不能消停些么!” 她雖兇著,可裴元徹瞧著卻高興,覺得她臉頰泛紅,語調奶兇的樣子可愛極了。 她兇他,說明她還是關心他,在乎他的。 前世她不理他,他想盡辦法想要得到她的回應,甚至不惜惹她生氣,能讓她罵上兩句,也比對他不理不睬要好。 見她要走,他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孤不亂動了,你上床歇息吧?!?/br> 顧沅蹙眉,“放開?!?/br> “不放?!迸嵩獜厣钪@種時候不能要面子,上輩子他就是太好面子,才與她鬧得那樣僵。 顧沅看著眼前長得人模狗樣,實際無恥又幼稚的男人,無語了一陣,忍不住罵道,“你怎得這般無賴!” 裴元徹道,“孤是怕你累著,睡外面冷,床板也硬,你還懷著孩子,更受不得累。這床夠大,被窩也暖好了……” 顧沅,“……” 她簡直要被氣笑了,誰稀罕他暖的被窩。 她盯著他瞧了半晌,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她實在太累了,要真跟他辯起來,今夜怕是真不用睡了。 默了片刻,她道,“你松開我?!?/br> 裴元徹喉嚨微動,試探的問,“你答應了?” 顧沅看他一眼,“不然呢,為著與你斗氣,我不睡覺?” 裴元徹一噎,沒再多說,怕說錯話。 雖是睡一張床,顧沅卻是讓下人拿了一套新的被子。 見狀,裴元徹黑眸微黯,心口也酸脹得厲害,像是鈍刀子割rou般,“你不必這樣,且不說你懷著孕,若你不愿意,孤也不會碰你的。” 而且這會兒他還受著傷,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 顧沅沒理他,自顧自鋪好被子,背對著裴元徹褪下外衫。 雖說里頭穿著長袖寢衣,遮得嚴嚴實實,可她明顯感受到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來回流連,目光灼熱的仿佛觸上她每一寸肌膚。 這無恥之徒。 咬了咬唇,顧沅將被子一扯,遮住全身,只露出個小腦袋。 鵝黃色輕羅幔帳垂下,床帷間很快陷入一片朦朧黑暗。 “明日讓謝綸給你安排個住處?!鳖欍漭p輕道,語氣里是遮不住的疲憊。 裴元徹只模棱兩可道,“明日見到他再說。” 顧沅不再說話,眼睛一闔上,nongnong的困倦如潮水般涌來。 不多時,她就沉沉睡了過去。 聽著耳畔傳來的均勻呼吸,還有床帷間獨屬于她的淡淡的馨香,裴元徹喉結上下滾了滾,明明他不是什么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可在她面前,他總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去親近她,抱她,親她…… 就像是中了她的蠱一般,她總能令他瘋狂。 他之前想過找到她后,好好摟著她睡一覺,現在倒好,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似的。 看得到,聞得到,卻不能抱著睡,心里就像是爬了一萬只螞蟻,燥郁得厲害。 重重閉上眼,他強壓下不該有的旖旎念頭,去想政務、想朝堂局勢……甚至還默背起了金剛經。 不知過了多久,裴元徹睜開眼,眸光沉沉。 還是無法睡著。 踟躇一陣,他輕輕伸了只手去身旁的被窩。 見她那邊沒反應,他掀開被子,鉆了過去。 相比于他暖烘烘的被窩,顧沅的被窩還是冷的,她蜷縮著睡,睡了這么久還沒睡暖和。 裴元徹心頭輕嘆,她還是這樣,一到冬日就手腳冰冷。 強忍著胸口傷痛,他側著身,將她柔軟的身軀擁入懷中。 灼熱的大掌捂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結實有力的腿夾著她的小腳,他用身體替她捂著,將人牢牢地禁錮在他的懷抱之中。 感受到懷中人發出一聲慵懶的哼唧,他立刻僵住,不敢動彈,生怕將她吵醒。 等她稍稍調整了姿勢,呼吸重新平穩時,他才放松下來,薄唇不禁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想他裴元徹活了兩輩子,當了兩輩子的天下之主,卻偏偏對她毫無辦法。 高挺的鼻梁蹭著她柔順的發,他輕輕吻了下她的耳朵,閉上了眼。 這樣就很好了。 隔著兩輩子,指望她能一下子就接受自己,實在奢望。 好在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他能慢慢的彌補,慢慢讓她接受他…… 這一夜,是這四個月來,裴元徹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 翌日清晨,淡淡的光線透過幔帳,裴元徹垂眸看向懷中的女人。 她安詳的睡著,瓷白的小臉很安靜,纖濃的羽睫宛若扇子般垂下,投下一片濃重陰影。 他凝視著她,眸光溫柔得不像話,一寸一寸在她臉上游走,好似要將這幾個月的缺憾都給補足。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目光又挪到她明顯隆起的腹部。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裴元徹凝神,小心翼翼的將手掌挪到她的肚子上。 感受到那鼓起來的觸感,他心口一片熾熱。 她的身體里有一個新的小生命,這是他們的孩子。 他這邊心潮澎湃,掌下忽然動了動。 裴元徹渾身繃緊,以為是顧沅醒了,他覷著她,見她還睡著,暗暗松了口氣,掌下又動了。 孩子竟然……動了?! 他活了兩輩子,頭一次遇到這回事。 前世顧沅兩次有孕,懷宣兒時,他根本不會想去摸孩子;懷延兒時,她情緒很不穩定,待他越發冷淡,他只半夜趁她睡著了,偷偷摸過一回。 就那一回,還被她逮了個正著,直接被一枕頭趕下了床。 而且那回,延兒沒動,只安安靜靜的,估計是睡著了? 這回應當是他第二次摸孕婦的肚子,沒想到孩子竟然動了。 這種驚喜感,簡直比打了勝仗還要令他愉悅。 裴元徹還想再感受一下,見顧沅忽然翻了個身,忙將手收了回來,只低低道,“兒子別動了,你阿娘還在睡,咱別吵她?!?/br> 見外頭亮了大半,估計顧沅不久也會醒來,他掀被起身。 給她仔細掖好被角,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屋外,下人們早就端著盥洗用具候著了。 見太子穿著件寢衣,披頭散發的走了出來,為首伺候的下人大驚,“殿下,外頭冷,怎不喚奴婢們進去伺候?” 裴元徹冷淡瞥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太子妃還睡著,你們小點聲?!?/br> 下人被那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哆嗦應道,“是,是。” “把門關上,去側間洗漱?!?/br> 裴元徹吩咐著,單手捂著胸口,率先走出房間。 下人們面面相覷一陣兒,很快也放輕動作,跟上前去。 聽著門合上的輕微響聲,床帷里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盯著床帳上的繡花看了會兒,手伸入一側的被窩,一片冰涼。 看來夢里那個暖乎乎的火爐,就是這個不要臉的。 上輩子他也這樣,明明上一刻還在與她吵架,下一刻就來鉆她被窩。 有的時候她都懷疑,難道她在他心里是個傻子,連這都發現不了? 手輕撫上肚子,她語氣滿是無奈,“你這小家伙,理他干嘛?” 這會子倒是沒胎動了,安安靜靜,乖巧的很。 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顧沅便起了床。 她本以為會是昨夜那兩個啞婢伺候她,沒想到小春和小冬回來了。 兩婢笑瞇瞇的給顧沅拜了個年,又道,“昨晚太子殿下突然出現的時候,的確把我們嚇了一跳,不過太子并沒把我們怎樣,而是讓人帶我們下去歇息了?!?/br> “剛才太子還給院子里的下人放了新年賞錢,每個人有五兩銀呢!” 聽著她們嘰嘰喳喳分享著喜悅,顧沅也替他們高興。 只是高興之余,想到自己又要回那個牢籠般的皇宮,心頭依舊陰霾一片。 新年第一天,白日裴元徹不見蹤影,直到晚上才出現,陪著顧沅吃了頓飯,晚上又賴在她房間歇息。 顧沅問他為何不叫謝綸另安排院子,他推說忘了。 新年第二日,裴元徹在她身邊陪了一整日,顧沅不理他,他也混不介意,只一刻不離的看著她,還隔空對她的肚子自說自話。 顧沅去找謝綸,想讓他安排個房間,謝綸說做不了主,全憑太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