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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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這么一招,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不再掙扎,閉了閉眼,道,“與她們無關,是我自己要在這站著。” 裴元徹垂下眸,掃了眼她的臉龐,須臾,淡淡道,“既然太子妃替你們求情,這回孤就饒了你們。” 顧沅心頭冷然。 默了默,她問道,“之前伺候我的兩個婢女呢。” “孤叫她們退下了,今夜我們一家團聚守歲,閑雜人等不得打擾。” 一家團聚。 顧沅嘴唇微動,終究還是沒說話。 裴元徹擁著她回屋,一到里頭,暖意融融。 顧沅將身上的大氅取下,沒有坐下,而是定定的盯著面前的男人,“你打算怎么處置我,說吧。” 她實在無法忍受這份表面和平。 太假,太虛偽,而且她也不想陪他演。 裴元徹的目光落在她那雙過分鎮靜的黑眸上,手指捏緊。 是了,這眼神,與從前一模一樣。 若說來之前,他還抱著一絲僥幸,可此時此刻,他確定無比。 這是他的顧沅,也是他的皇后。 一時間,他內心五味雜陳。 先前天真無憂、待他百般溫順的顧沅沒了,前世的矛盾與誤會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將他們遠遠隔開,她又變成了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可他并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好,甚至覺得慶幸,沅沅也回來了。 上輩子是他執迷不悟,死要面子,最終落到那樣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對不起她。 現在,她也重活了一回……他還以為她早就黃泉喝了孟婆湯投胎去了,不等他了。 上輩子的想念與這輩子的思念糾纏在一起,他強壓住情緒,緩了緩,溫聲道,“沅沅,孤是來接你回家的。” 回家?顧沅纖長的羽睫微顫。 突然,裴元徹朝她走來,她立刻集中注意,腳步朝后退。 男人身形高大偉岸,濃重的陰影將她一點點籠罩,他一只手勾住她的后頸,溫熱微糲的指腹撫在她脖后肌膚。 這般姿勢,讓她退無可退,整個人被他牢牢掌控住。 他垂下眸,黑眸中的情緒洶涌,像是鷹隼盯準獵物,語調卻很溫和,哄孩子般,“在外面玩了這么久,該回去了,朕的皇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喵楽迪 2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鐵、糕團、張杰小哥哥的傲嬌小仙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琑崽兒 150瓶;張杰小哥哥的傲嬌小仙 18瓶;是小郭同學呀、冉冉清風兮、hellokitty.沒有嘴、玉骨簪 10瓶;催更ing 6瓶;妮妮與尼尼、mars美琪 5瓶;汐之霧語、喵楽迪、橘子紅酒冰淇淋 2瓶;等等、老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81、【81】 “該回去了, 朕的皇后。” 他這般說,顧沅的呼吸一窒,烏黑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上輩子, 他也經常這般喚她, 語調是緩慢的, 語氣卻無比堅定, 仿若宣告主權般。 所以, 他也是……重生的?還是他已經登上皇位, 只是隴西偏遠還未傳來新帝繼位的消息? 兩種猜測在腦海中打轉,她一時不能確定是哪種情況。 定了定心神, 她攥緊手指,仰頭看向他, “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皇后, 我聽不懂。” 她話音剛落, 男人彎下腰,鼻梁抵著她的額頭,眸光銳利, “是真的不懂么?” 他的呼吸灑在她的肌膚, 像是火灼過。 她猛地一縮, 偏過頭想躲避, 捏著她后頸的手陡然捏緊, 不讓她躲。 “沅沅, 孤不想瞞你。雖不知該如何解釋這般機緣,但老天既讓你我都重活一世……孤想好好彌補你。” 他的話已經說得如此明顯。 雖說她之前就曾懷疑過他也是重活一世的,但聽他親口承認,心口依舊震驚。 顧沅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沉默許久,清澈的黑眸平靜的直視著他,“你是如何看穿我的?” 難道她哄騙功夫如此不到家?被他看出破綻了? 裴元徹沒立刻答,而是去牽她的手,“坐榻上說。” 顧沅不語。 他道,“你還懷著身孕,久站會累,” 顧沅眉心微動,躲開他的手,面色淡淡,“我自己走。” 裴元徹嘴角繃直,凝神盯了她片刻,沉沉道,“好。” 顧沅到榻邊坐下,裴元徹想與她坐一邊,掃過她冷淡的眉眼,腳尖一轉,還是走到炕桌的另一邊,相對而坐。 一側燈盞亮起昏黃的光,倆人的面容也都有幾分朦朧。 “說吧。”顧沅道。 裴元徹卻不緊不慢的倒了兩杯茶水,熱氣氤氳,一杯放在她面前,一杯自己握著。 “你在普渡寺點了兩盞長明燈。” 他這么一說,顧沅的臉色瞬間灰白。 原來是這里漏了餡。 她身上一陣發冷,他連長明燈這樣的瑣事都知道了,那她做的其他事呢,他也事無巨細的都清楚? 似乎看穿她的想法,裴元徹淡聲道,“孤知道你在肅州后,便派了人過來。每隔一日,孤都會收到你的消息。” 她的點點滴滴,她在肅州走過的每一條街,去過的每一家鋪子,買過的每一樣東西。 只要是關于她的,他都想知道。 他知道她在肅州有個兩進兩出的小院子,知道她對外宣稱是寡婦,知道她喜歡西街頭的那家祥記金乳酥…… 他也知道她在肅州,日子過的很快活。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肅州的?” 顧沅抬起眼,面上平靜,清凌凌的眼眸泛著水光,難掩憤怒的盯著他。 裴元徹見她這樣,怕氣著她,斟酌片刻,緩聲道,“安插在肅州的暗探發現了你的下落,順藤摸瓜,便尋到了。” 頓了頓,他沉聲道,“你該知道,孤一直在派人暗中尋你,從未停過。” 顧沅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眼眶泛著紅,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就站在高處,高高在上的看著我,看著我狼狽的逃竄,只要我稍有松懈,你就能抓著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再怎么樣逃,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裴元徹見她紅著眼,瓷白的臉頰也泛著淡淡的紅,喘著氣一副情緒激動的模樣,胸膛也有些發悶。 修長的手指捏緊茶杯,他平靜氣息,嗓音溫和道,“孤從未覺得你可笑。是,一開始發現你愚弄孤,蓄意逃跑,孤很生氣,想過抓到你之后,將你……” “鎖起來”三個字在喉嚨口打了個轉,觸及她清冷的目光后,換成了“好好看守”。 “但憤怒過后,孤更擔心你,擔心你在外面過得不好,擔心你在外受欺負。后來知道你癸水遲來,疑有身孕,孤掛念你的同時,還掛念咱們的孩子。” 裴元徹看向她腹部,眉目舒展。 那里是他和她的孩子,他們的骨血。 他這樣的目光,顧沅也曾見過的,在她上輩子懷延兒的時候。 她下意識想扯過錦褥遮住,擋住他的視線,再發泄憤怒般,說些刺激他的狠話,譬如“你又如何知道這孩子是你的”。 但這念頭一起,立刻就被理智壓了下去。 不能這樣。 上輩子她就是這樣害了宣兒。 她的弱點那么多,他能隨意揪住她的軟肋。她卻不能把他怎樣,他權勢滔天,他心冷手黑,她想報復他,如同螻蟻撼大樹。 后來,她發現,她就是他的軟肋,他的弱點。 為賭一口氣,無能的她先是將孩子當成折磨他、報復他的工具,后來,又用自殺,求個解脫,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報復。 報復成功,她快樂么,并不。 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應該將父母的恩怨加注在孩子的身上。 她錯的離譜。 靜默許久,顧沅垂下眼,撫著肚子,輕聲道,“是,五個月了,我推算了日子,應當是我落水前懷上的。” 淡淡的燈光灑在她發間、眉間,仿若給她鍍上一層柔光,溫柔極了。 裴元徹心底也一片柔軟,溫聲道,“沅沅,你辛苦了。” 他想去握住她的手,手指微動,還是收回來,只目光如炬的看向她,“這是我們的嫡長子,再過不久,他便是我們的太子。” 顧沅眉心一跳,心里沉了沉。 須臾,她緩緩抬眼,神色不至于開始那般冷若冰霜,卻平靜的像是一尊清冷疏離的佛,“裴元徹,你放過我吧。” 方才聚起來的一絲溫情,瞬間被這話擊的粉碎。 裴元徹面色冷然,手指緊扣著茶杯,卻聽她繼續用平淡無波的語調說,“糾纏一世已經夠了,這輩子我們好聚好散,相忘于江湖,可好?” 可好? 好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