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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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處,他捏著她的腰,恨不得將命都給了她。 等宮人們再次進來收拾,地上是一大攤水,浴桶里的水少了一大半,空氣中是yin.糜的氣味。 夜深了,外頭的雨還在下。 顧沅只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碾過一般,累得連根手指都不愿意動了。 裴元徹知道她今夜辛苦,吻了吻她的眼眸,輕撫著她的背,像是哄孩子般,“睡吧。” 聽到他這話,顧沅才放松下來,窩在他溫暖的懷中,昏昏睡去。 裴元徹垂下眸,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右邊鎖骨下方的那一顆紅痣。 小小的紅痣,妖媚如血。 在歡.好時,隨著動作而晃動,迷得人挪不開眼。 他自問不是貪歡之人,可經過今日,他方理解為何食髓知味。 顧沅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還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夢里也是一個雨夜,那時她剛與文家過定,尚未出閣,睡得正香甜時,窗戶開了。 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潛進了她的閨房,他的身子很沉重,像是一座山壓著她。 她驚慌失措,掙扎著,哭喊著,“放開!” 男人禁錮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毫無畏懼的說,“你若將人喊來,就非嫁給孤不可了。” 風吹動幔帳,借著朦朧的光,她看清男人那張分外冷戾的臉龐。 是太子。 她又驚又慌,腦子尚一團亂時,男人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帶著懲罰一般,半點不溫柔,唇齒間似有鮮血彌漫,分不清是誰的血。 “孤才去江南三個月,回來就知道你與旁人定親的消息,你怎能嫁給旁人?是了,是孤失策,應當先一步求父皇賜婚的。” “殿下,你醉了,你清醒點!”她嗓音發顫,雙手抵在身前。 “孤現在很清醒。” 他啃咬著她的脖頸,氣息灼熱,“顧沅,你是孤的,只能是孤的,旁人敢染指你半分,孤定要殺了他。” 她嚇得不敢出聲,眼前的男人像是發了瘋,冷漠又可怖,眼尾泛著紅。 他扯開她的小衣,她的掙扎在他面前,不堪一擊…… 漸漸地,那張瘋狂的臉變成一副溫柔的臉,那人也是太子。 他輕吻著她,小心翼翼待她如珍寶。 顧沅懵了,一時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真,哪個才是假? 她猛地睜開雙眼,淡淡的光影透過輕紗,灑在她的眼前。 她呼吸急促,想要起身,身上卻是一片酸疼。 “太子妃,您醒了。” 秋霜和谷雨難掩喜色的臉龐出現在眼前,顧沅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輕聲問,“現在什么時辰了?” 她的聲音有些啞,想來是昨夜的緣故。 “回太子妃,剛過巳正。”秋霜道。 “巳正?!”顧沅詫異,掀開被子就要起身,“你們怎么都不叫醒我,今日我還得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的啊。” “太子妃您慢些,不著急。殿下一早就讓人去鳳儀宮傳話,說您身子不適。皇后娘娘那邊也說了,讓您好生歇著。”秋霜解釋著。 谷雨湊上前去扶顧沅,見著她雪白肌膚上那遍布的痕跡,心疼極了,這太子也忒野蠻,怎的都不知道心疼一下主子! 聽到裴元徹已經替她告假了,顧沅稍稍放下心來,可下一刻,夢里的場景又涌上心頭。 她擰起眉頭,自己怎么會做那樣奇怪的夢。 殿下他或許是冷漠嚴峻了些,但他待她一直挺好的,她怎么能那樣想他呢? 她晃了晃腦袋,想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忘掉。 谷雨見她這般,關心道,“太子妃,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顧沅露出一抹輕笑,“沒事,就是睡得太久了,腦袋還有點不清醒。你們伺候我洗漱吧。” 她剛站起身,雙腿就一軟,還好秋霜和谷雨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她。 顧沅臉頰一紅。 蘭嬤嬤沒跟她說過,敦倫竟會這般消耗體力。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明天早上準點更!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楽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本人炒雞帥 43瓶;2u 25瓶;時節 2瓶;山椒大人、一個月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35、晉江文學城首發 紫霄殿, 九孔鏨金銅香爐幽幽燃著上品沉水香,青煙裊裊。 裴元徹今日心情很是不錯,就連處理政務時, 嘴角也是上翹的。 李貴看在眼里,樂在心里, 太子爺心情好,他們這些當差的奴才也能舒坦不少。 “殿下, 這是禮部送來的折子, 是此次陛下五十壽誕的章程。” 坐在楠木交椅上的裴元徹接過那本折子,翻看了起來,當看到最后附上的各州府的獻禮單子, 他鳳眸微瞇, 緊緊盯著“隴西府”三個字。 隴西府大都督, 謝國公謝綸,此次要親自進京賀壽。 裴元徹眉眼間籠上一層肅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紫檀雕螭桌案。 他依稀記得,前世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謝綸來長安賀壽, 住了小半個月才回隴西。回去后就議親,娶妻, 不料新娘進門當日就暴斃了。 過了三年,景陽嫁了過去, 與謝綸養育了一兒一女, 也算得上是一樁美滿的婚事。 裴元徹思忖著, 他重生一回,這世已經與顧沅修得圓滿,再無遺憾。既有余力,那他也得幫景陽一把—— 他何不趁著謝綸還沒議親前, 撮合一下景陽和謝綸? 若是能成,景陽就是謝綸的原配妻子,謝綸也不用再擔著克妻的惡名,還有那個短命的新娘,沒準也能保全一條性命。 裴元徹剛自得于想出個一石三鳥的好主意,旋即又想起景陽這會兒正被陸景思迷得七葷八素,眼中怕是再難容下其他人。 這倒是有些棘手。 李貴見太子爺擰著眉心,心頭惴惴,難道這折子出了什么問題? 借著奉茶的檔口,他謹慎問,“殿下,今日晚膳還在瑤光殿用么?” 提到這個,裴元徹抬起眼皮,淡淡的乜了李貴一眼,“凈說些廢話。” 雖是冷淡的語氣,但神態卻是帶著幾分輕快的。李貴臉上堆滿笑容,忙不迭道,“是奴才蠢笨,那奴才這就下去知會瑤光殿一聲。” 裴元徹低低嗯了一聲,又將手中折子合上,心道,景陽的婚事,還是等謝綸先進長安,再從長計議。 不論怎樣,此生他決計不會讓景陽像前世那般身不由己的嫁去隴西。 ....... 黃昏時分,日頭西斜。 被雨浸潤的青苔越發蒼潤,庭院里的海棠花沾著晶瑩剔透的露珠,花瓣微垂。 顧沅坐在榻前整理東宮賬簿,見宮人們掌燈,她放下手中毛筆,抬手捏了捏眉心。 就在她準備問秋霜今晚太子會不會來用膳,就聽得殿外傳來嘹亮的通報聲,“殿下駕到。” 顧沅愣了愣,待反應過來,忙將桌案上的賬冊收好,從桌案前起身相迎。 這廂才走到門邊,就見一襲玄青色錦袍的裴元徹大步走了進來。 “拜見殿下......” 顧沅下意識的行禮,膝蓋剛彎,雙手就被兩只有力的大手給托起,“孤說過不用行禮的,怎的又給忘了?” 他掌心的熾熱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傳到她的肌膚,這般觸碰,讓顧沅想到昨夜的纏綿悱惻。 她的臉頰微燙,蝶翼般卷翹的眸子閃了閃,輕應了一聲,“是,這次記住了。” 說完,她本以為裴元徹會松開她,不曾想他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牽著她往里間走去,邊走邊問: “今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晨間起晚了,用過午膳又歇息了一個時辰,起來后便一直在整理宮務。”說到這里,顧沅看向裴元徹,“還得多謝殿下替我向皇后娘娘告假。” “說什么謝不謝的,真要論起來,是孤害得你起晚了。” 裴元徹在榻邊坐下,見她要走,手上稍稍一使勁,便將她攏入了懷中。 顧沅一時沒站穩,穩穩地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小臉登時變得通紅,垂著頭不敢去看他,小聲道,“殿下,還有這么多宮人在......” 裴元徹摟緊她的腰,黑眸淡漠的掃了一眼殿內的宮人們,“都退下。” 宮人們本就恨不得一個個把頭埋進地里,一聽到這話,立刻退了下去。 “現在就剩下我們了。” 裴元徹伸手,手指輕輕捏起懷中人的下巴,眼眸深邃又熱忱,勾唇道,“你怎么這么容易害羞?不過是些奴才,你將他們當成物件便是。” 顧沅一怔,不知道該如何答這話。 裴元徹也不用她答,將她往他身上拉得更近了些,灼熱的呼吸輕拂過她的臉頰,親昵問道,“沅沅,今日可有想孤?” 有許多人叫過顧沅“沅沅”,可唯有從裴元徹的嘴里喚出來,帶著一種纏綿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