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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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等有機會,她一定得好好去問問這個顧沅—— 嫂子,這**湯怎么熬的!教教我唄? ☆、【21】 一直到申正時分,顧沅與趙氏才離宮回府。 進宮時是一輛馬車,出宮時是兩輛馬車,其中一輛裝滿了崔皇后的賞賜—— 新進貢的御茶各兩罐,十九件精美的文玩擺件,一檀木盒子的珠寶首飾,各種綾羅綢緞堆得小山高,光那精美華麗的大紅妝緞和**緞就有二十匹,其中還有四匹蘇州府進貢的軟煙羅和霞影紗,皆是難得的上品。 “皇后娘娘雖不是太子的生母,待太子卻是很不錯的。我在她宮中坐了一下午,她一直在夸太子殿下的好處,她還叫我放心,等你進了宮,一定會好好對你。你看臨走前,她還送了這么多禮物,真真給足了咱們臉面。” 趙氏瞇著眼睛笑,又拉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交代,“沅沅吶,待你嫁進東宮,可得好好侍奉皇后,切莫因為她不是太子的親娘而有所懈怠,知道么?” 顧沅笑了笑,“母親放心,女兒知道的。” 趙氏慈愛的看著女兒嬌美如玉的臉,伸手輕輕替她理了下額發,忽而低低的感嘆道,“一想到再過不久你就要嫁給太子,我還像是在夢中一般,覺得怪不真實的。” 她與侯爺一直以為女兒會嫁去文家的,做了這么多年的心理準備,一朝突變,女兒成了太子妃,他們心理還有些轉換不過來。 不過今日去皇宮走了一遭,看到皇后和五公主客氣親近的態度,她也安心不少—— 只要未來婆婆和小姑子不刁難人,新媳婦的日子能舒坦一半! 她是命好,嫁到顧家二十多年,并未受過嫡母和小姑子的磋磨,但她娘家一表姐,就是被那惡毒婆婆和尖酸刻薄的小姑子逼得上了吊,最后一尸兩命,死時不過十九歲而已。 想到這樁往事,趙氏心頭依舊唏噓不已。 緩了緩心神,趙氏對顧沅道,“今日皇后與我說,太子年紀不小了,所以她和陛下想讓你們盡快成婚。欽天監那邊選出的最近一個好日子,是在六月初三。” 顧沅驚訝道,“這么快?” 現下已經是四月了,也就是說離成婚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趙氏點著頭道,“是啊,我也覺得快了些。但皇后娘娘說了,她早幾年就開始為太子的婚事打算了,一應流程她都了如指掌。她叫我們放心,時間雖緊了些,但該有的排場與聘禮,不會含糊半分。她還說,六月初三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是今年最好的吉日,這要是錯過了,下一個大吉日就得明年五月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沅還能說什么呢。 “那就這個日子吧。”她淡淡道。 反正早嫁晚嫁,都是要嫁過去的。 ***** 從皇宮回來后,顧沅便安安分分的待在侯府備嫁。 得知她六月便要出嫁,張韞素和盧嬌月皆是萬般不舍,畢竟顧沅嫁入東宮之后,她們再想見面,又得遞牌子又得規定時辰,而且次數還不能太頻繁,怎么都不會像現在這般方便自由。 是以這段時日,倆人一有空就往永平侯府跑,只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膩在一起。 眨眼又過去七日,文明晏的身子也恢復了大半,吏部那邊便發了文書催他盡快前往秦州赴任。 臨出發的前一日,顧渠來到溪蘭院,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顧沅。 彼時顧沅正在做針黹,聽到這話,一時恍神,銀針不小心刺了一下指腹。 好在只是淺淺的刺痛,并未流血。 顧渠見狀,心頭有些后悔,覺得是自己給meimei添煩惱了,忙道,“我只是來與你說一聲,你別多想。” 顧沅將手中的繡帕放下,緩緩抬頭看他,黑眸泛著澄澈的光,“哥哥,明日你會去送他么?” “我與他這么多年的朋友,他此去秦州不知何年返回,我自是要送他一程。” “那......能不能帶我一起呀?” “啊?” 顧渠怔了一下,卻見自家meimei眉眼舒展,神色坦蕩。 “哥哥你別誤會,我想送他,是因為這些年的......鄰里之情。正如哥哥你說的那樣,他此去秦州山高路遠,我不日也要嫁入東宮,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或許此生再不會見了,也是有可能的。” 何況那日賜婚后,他回去遭了那樣大的罪,她心下始終有些愧疚。 顧渠想了想,頷首道,“也是,撇去婚事不談,大家都是從小長到大的情分,送一程也不過分。” 頓了頓,他道,“那明日我坐馬車......你要不要裝成我的小廝?避諱一下?” 顧沅搖頭道,“本就沒什么,何必遮遮掩掩。而且太子殿下心胸豁達,就算他知道,也不會為此等小事介懷。” “心胸豁達?”顧渠濃眉挑起,“沅沅似乎對太子印象不錯?” 顧沅微閃,垂下眼,小聲咕噥道,“就,還可以吧。” 如果上回在御花園里,他說的都是真話的話。 翌日,顧沅便與顧渠一起坐馬車去了安化門。 說是相送,顧沅全程都沒有下馬車,只是靜靜的坐在馬車里。 顧渠則是下車與文明晏話別。 暖陽和煦,清風拂柳。 他們倆聊了一陣,大概是顧渠提了一句,文明晏便抬眼朝馬車這邊看了過來。 只見那輛朱輪華蓋車,金絲藤紅錦簾稍稍掀開一角,其后是一張白皙昳麗的臉龐。 兩廂遙遙,四目相對。 顧沅彎起眼眸,溫柔又平靜的朝他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呼。 文明晏悄悄地握緊了拳,強壓住心頭苦澀,清俊的臉上扯出一抹溫和笑意,也朝她點頭示意。 沒有交談,簡簡單單,卻勝過千言萬語。 車簾很快放下,阻斷了彼此的視線。 顧渠見文明晏還緊緊地盯著馬車,忍不住嘆了口氣,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慎禹,你在秦州好好保重。” “我會的。”文明晏收回視線,溫和道,“如許兄也要多多保重,沅meimei......也一樣,千萬珍重。” 不多時,顧渠回了馬車。 “慎禹已經走了。”他道。 顧沅嗯了一聲,動作優雅的倒了杯茶水,遞給他,“哥哥喝茶。” “本來慎禹當我的妹夫多好,現在換成那個太子!”顧渠接過茶杯,牛飲而盡,有些憤慨道,“不過沅沅你放心,他若是敢欺負你,就算他是太子,哥哥也會揍他一頓,替你出氣!” 顧沅淺淺一笑,“我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 馬車粼粼回了府。 轉眼到了四月下旬,太子來永平侯府下聘了。 ☆、晉江文學城首發 東宮來下聘的那日,陽光明媚,喜鵲嘰喳。 送聘的禮官是本朝的裕王爺,裴元徹的四叔,這位王爺乃是順濟帝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無論是尊榮還是地位,都不是其他王公貴族能比擬的。 此次太子特地請他擔任婚儀正使,足見東宮對這門婚事的重視。 從隅中時分開始,一抬抬系著大紅綢緞的箱籠,流水似的,絡繹不絕的抬入永平侯府的門檻。 欽天監的官員立于左邊報時,禮部的官員手捧厚厚一沓禮單,每抬入一樣聘禮,便高聲唱名―― 除了黃金白銀,珍珠珊瑚,翡翠瑪瑙,項圈耳墜,各色妝花綢緞,狐皮、貂皮、獺皮等皮草,還有各式襖褂被褥、日用的銀盤銀碗銀壺銀碟,駿馬牲畜等……直叫人目不暇接,看得眼花繚亂。 永平侯府所在的永興坊,從坊口到坊尾,熙熙攘攘,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天爺吶,這么多聘禮!這都抬了快兩個時辰了吧,還沒抬完?” “還早呢,你沒看到那禮官大人手中的禮單才唱完一半么。” “嘖嘖,可不得了,這永平侯府嫁個女兒,可賺大發了!” “你這人就是眼皮子淺,張口閉口就是錢的,堂堂一侯爵府能缺錢么?我可聽說這永平侯爺和侯夫人最近購置了不少東西,想來這侯府姑娘出門的時候,嫁妝肯定也不菲。” “那當然,誰不知道永平候和侯夫人最寶貝女兒了。哎喲,你們快看那株珊瑚樹,那起碼有五尺高了吧?可真漂亮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大的珊瑚!” 百姓門議論聲不斷,那足足一百八十八抬的聘禮,從早上送到了傍晚。光是唱禮單的官員都換了三個,嗓子喊得都冒火了,不換吃不消。 外頭熱鬧喧囂,侯府內也是忙忙碌碌。 永平候和顧渠父子負責在正廳招待太子與裕王爺,趙氏與白氏則是張羅著酒宴,接待前來吃過定酒的賓客們,婆媳倆忙得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整個侯府上下,最清閑的莫過于未來太子妃本人了―― 溪蘭院內,顧沅正與盧嬌月坐在窗牖旁下棋,張韞素則是盤腿坐在一旁,捧著長長的禮單驚嘆不已。 “我的天爺吶!” 這句感慨,張韞素說了不下五十次。 等她好不容易將禮單看完后,圓臉上依舊掛著震驚之色,瞠目咂舌道,“沅沅,太子這是把整個東宮都搬空了?這聘禮也太太太太多了吧?” 盧嬌月抬起眼,看向對面一襲藕荷色裙衫的顧沅,莞爾笑道, “我聽我父親說,按照禮部的規格,太子娶正妃原該是一百零八抬的聘禮的。可禮部那邊準備好了后,太子又另外拿出一筆銀錢來,愣是多加了八十抬聘禮。嘖,若不是看在他是娶你的面子上,我父親都想寫折子彈劾他奢靡鋪張了。” 御史大夫的職責,便是監察百官的言行。就算太子是儲君,行為有差,御史照樣彈劾不誤。 顧沅抬起頭,啞然失笑道,“那月娘你回去替我謝過盧伯父。” “好說好說。”盧嬌月緩緩落下一枚棋子后,又道,“沅沅,我覺得你嫁給太子,應當會過得不錯。就看他今日送來的這些聘禮,足見他對你的心意。” “就是就是!我還聽說裕王爺本來是去五臺山游玩的,車馬都出了長安城,愣是被太子截回來當媒人了。”張韞素搖著一柄牡丹薄紗菱扇,盈盈笑道。 “竟然還有這事。”顧沅烏黑的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是啊!可見太子對你真是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