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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偏執太子白月光帶球跑了在線閱讀 - 第14節

第14節

    她想到裴元徹突然的憤怒,想到他冒雨送風箏的行為,還想到掌柜那句他不會善罷甘休。

    難道他真的對她有那種念想?

    顧沅使勁掐了掐手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些?

    可除了這種解釋,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但他為何會喜歡她呢,算上今日,她與太子不過才見過三面而已。

    她越想越不明白,白日里受了驚嚇,再加上安息香的作用,她的眼皮很快越來越重,漸漸地,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晚,她又做個渾渾噩噩的夢。

    夢里也下著雨,窗戶似乎沒關進,被風一吹,打開了。

    有瑟瑟涼風往屋里灌,掀起幔帳,吹到她的肌膚上。

    她冷得縮成一團,想要張嘴喊谷雨關窗戶,但意識又昏沉得厲害,毫無力氣。

    在她冷得蹙眉時,一只溫熱微糲的手撫上她的眉心,輕輕摩挲著。

    她仿佛聽到一聲沉沉的嘆息。

    還沒等她細想,她被擁入一個溫暖堅硬的懷抱中,一陣清冽的松木香味將她緊緊地包圍。

    這是個男人的懷抱。

    她意識到這點,下意識的想要掙脫,男人卻將她擁得更緊,像是懲罰她不聽話一般,還用力捏了下她纖細的腰身。

    她嚇得不敢動。

    男人高挺的鼻梁埋入她柔軟的脖頸,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他低啞道,“沅沅,你好狠的心。”

    這聲音太過熟悉,顧沅如遭雷擊。

    怎么又是太子。

    男人眼尾發紅,緊緊地擁著她道,“你怎么能嫁給別人,你是孤的,你只能是孤的。”

    “你放開我”她反反復復呢喃著這句話。

    突然,男人像是被激怒一般,俯身欺來,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像是瘋了般,他吻著她,癡迷的一遍又一遍喊著她的名字。

    末了,他的手掌蓋著她的眼睛,啞著嗓音道,“恨我吧,孤寧愿你恨孤,也不會將你拱手讓人。”

    接下來,一切變得不堪。

    “姑娘,姑娘……”

    一聲聲輕喚將顧沅叫醒,她猛地睜開眼,眼前是谷雨擔憂的臉龐。

    “姑娘,你怎么了,又魘著了?”

    “現在什么時辰了。”顧沅按了按脹痛的額角。

    “快到辰時了。”谷雨答。

    顧沅撐著身子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寢衣,整整齊齊。

    她又朝外看了看,窗外果然透著蒙蒙的亮光。

    幸好,幸好只是一場夢。

    她長松了一口氣。

    谷雨擔心道,“姑娘,您的臉怎么這樣紅,是哪里不舒服么?”

    聞言,顧沅抬手摸了下臉頰,果然guntang一片。

    她幾乎立刻想到夢中那不堪且瘋狂的場景,不由得捏緊了錦被。

    瘋了,真的是瘋了,她竟然夢到與太子做了那等事。

    她在心頭狠狠唾罵著自己的不知廉恥,同時又覺得困惑不已,她到底是怎么了,為何總是夢到了太子,還總是這般親密曖昧的場景。。

    人人常道,夢中情郎。若是夢到心儀的情郎,倒還能理解。

    可自己夢到太子,難道說自己的情郎是太子?

    不。

    這絕無可能!

    思來想去,顧沅覺得應當是最近糟心事太多,壓力一大,導致她心亂了。

    她決定去寺廟住一段時間,吃吃齋,拜拜佛,念念經,將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通通驅趕掉。

    不過在這之前,她讓谷雨將那風箏找了出來,燒了。

    火舌將那蝴蝶風箏一點點的吞滅。

    顧沅虔誠的閉著眼,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菩薩保佑,邪祟避讓,平平安安。”

    ☆、【14】

    東宮,紫霄殿。

    蓮青色帷帳用金鉤掛起,錦繡鋪就的床榻上,裴元徹兩道濃眉擰著,雙眸緊閉,冷白的臉龐兩側透著不自然的紅,嘴唇蒼白且干燥。

    五公主彎著腰,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立刻燙到般收回手。

    “你是怎么伺候的,主子燒成這樣,你都沒發現!”她轉過頭,美眸瞪著李貴。

    李貴縮著脖子,“昨日夜里殿下就有些咳了,可他不讓奴才去找御醫,奴才、奴才也沒轍啊。”

    五公主眉心蹙起,擔憂的喃喃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感染風寒了……”

    李貴腦袋埋得更低,不敢出聲。

    昨日殿下冒雨趕回來后,一個人枯坐在書房許久,之后晚膳也沒用,直接回了房間,不讓任何人打擾。

    誰曾想他竟然燒得這般厲害!

    今日又正好是休沐日,不用上朝。若不是五公主一大早找了過來,他們恐怕至今還不知道殿下病了。

    大殿內一片安靜,宮人們齊刷刷跪在地上,惴惴不安。

    好在沒過多久,御醫挎著藥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你快給我皇兄看看。”五公主身子讓到一旁,把位置留給御醫。

    御醫一看裴元徹的臉色,態度愈發謹慎起來。

    他坐在床邊,拉起裴元徹的袖口,伸手按在他的右手脈上,凝神屏氣的診了有半刻的工夫,才緩緩收回手,抬頭對五公主道,“公主,我們外面說吧,別擾了殿下休息。”

    “好。”五公主頷首,忙跟著御醫出去。

    御醫低眉垂眼道,“殿下的身子一向強健,極少生病。微臣看他脈象,他這是郁結于心導致氣虛,再加上寒氣入體,邪風侵脈,才會燒得這樣厲害。不過公主您放心,待微臣開一副藥方,伺候殿下服用,再靜養個兩三日,殿下便能大好了。”

    “那就好。”五公主稍稍松了口氣,須臾,又疑惑道,“郁結于心?皇兄最近遇到什么煩心事了么?”

    這后半句話是朝著李貴問的。

    李貴臉色一白,忙彎著腰驚惶道,“奴才、奴才也不知啊。”

    五公主想了想自家皇兄那陰沉難辨的性子,也沒繼續追問李貴,只沒好氣的擺了擺手道,“一問三不知,真不知道你平日里怎么伺候皇兄的!行了,你也別愣著了,趕緊伺候王御醫寫藥方子。”

    李貴冷汗涔涔的噯了一聲,忙取了紙筆給御醫。

    五公主自顧自地回了寢殿內,剛走進去,就聽到榻上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

    她心頭一喜,忙不迭走過去,“皇兄,你醒了啊?”

    然而,走近后,她才發現榻上之人并未醒來。他依舊闔著眼睛,只是薄薄的嘴唇微動著,似乎在說著什么。

    五公主好奇俯身,“皇兄你說什么?是要喝水么?”

    男人薄唇微動,“沅……沅……”

    “圓圓?啥圓?”

    五公主一頭霧水,她掃了一遍屋子,桌上的瓷杯是圓的,案上擺著的白玉璧是圓的,還有幾個圓圓的雕花漆盤。

    “皇兄,你到底要什么呀?你說清楚些。”

    裴元徹燒得厲害,壓根聽不進她的話,只機械般,反反復復念著那一句。

    五公主無奈了,把李貴叫了進來,怎么說李貴也是他的貼身內侍,應該比她更能明白皇兄的意思。

    “皇兄一直念叨著圓圓,他是要何物?”五公主困惑道。

    李貴一聽,登時覺得膝蓋一軟,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

    五公主一眼就瞧出不對勁來,冷著一張俏臉,厲聲道,“好你個李貴,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本公主?你今日若是不說明白,我定饒不了你!”

    公主到底是公主,冷起臉來,威勢甚重。

    李貴糾結一陣,半晌,才支支吾吾吐出三個字,“顧姑娘。”

    五公主先是一怔,待反應過來,臉色倏然變了。

    顧沅?

    她瞪圓了眼眸,扭頭看向床榻上的裴元徹,豎起耳朵辨了辨,可不是在叫沅沅嘛!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自家皇兄病成這樣,八成與顧沅有關系。

    默了片刻,五公主板著臉將李貴叫了出去,她也不說話,只死死地盯著李貴。

    李貴到底受不住這死亡凝視,含含糊糊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五公主聽著,一張俏臉跟變色龍似的變來變去,還沒等她開口作出反應,就聽到殿外傳來一道細長的通報聲——

    “皇后娘娘駕到。”

    五公主眉心猛動,稍整神情,快步迎了出去,“女兒拜見母后,母后金安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