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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問你,汪春麗是不是懷孕了。” 女人問出這句話之后,臉上就挨了賀國齊一個脆生的巴掌。 “看好你的孩子,當好你的全職太太,剩下的你不該管,”賀國齊扔下這句話,直接把桌上的東西一盤一盤當著女人的面兒扔了,“濟憫這個優柔寡斷的性子,我看就是你寵的。” “就看個孩子都看不好,要你什么用。” 剩下的就是女人的哭聲。 賀濟憫睜著眼睛,大腦里被這些書中久遠的畫面占滿。 所以賀國齊往下歪的時候,賀濟憫只是掐了煙,朝著田世偉臉上踩了兩腳。 心道。 也算是活該。 賀濟憫找人把地上歪的兩個往醫院里送,但是他沒走。 手機上有文恩的消息,說是賀遠卓仗著賀濟憫不在,正在天華張牙舞爪,問賀濟憫什么時候回來。 賀濟憫樂著給文恩敲回去。 別急,我得送個大禮,他緊著開心的日子,也就這幾天了。 賀濟憫低頭敲著信息,門口兒突然鬧了點兒動靜。 賀濟憫扭臉瞧見是剛才的小孩兒,但是現在沒了剛才的跋扈,紅著眼眶扒著樓梯看著前廳一片狼藉,突然就大哭出聲。 兩只手揪著自己的口袋,正往兒兩邊扯。 賀濟憫原本抬腳想走,但是等瞧見從樓上趕下來的孟媽正揪著小孩兒的一直耳朵,嘴里罵道,“就是你這個瘟神,克死全家還得跑著兒霍霍我們家太太,看我不打死你,沒人要的賤種。” 孟麗嬌跟了汪春麗這么年,年紀雖大,但是一點兒上了年紀的慈愛都沒有,對著小輩也是不講究,現在小孩兒耳朵被孟媽拉得老長,但是小孩兒光顧著哭連整個的“疼”都不會說。 “孟媽,”賀濟憫抬腳上樓。 孟麗嬌看見賀濟憫臉上現在沒好氣,“我告訴你,我們家太太要是有個是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賀濟憫等走到孟麗嬌身邊的時候,突然腦子里又有了畫面。 原主的母親去世以后,幫著汪春麗難為原主的就是孟麗嬌。 賀濟憫捏煙帶笑,“孟媽怎么這么大火氣,哪兒還用等著汪春麗三長兩短,我瞧著您現在挺趕時間的,”賀濟憫說到這兒,伸手把小孩人往自己身后護,人后單手蓋在小孩兒的眼皮上。 接著掌心就是一股溫熱。 小孩兒的手就扒拉在賀濟憫褲腿上,嘴上一直糯糯喊著哥哥。 孟媽在那頭嘿了一聲,“連我的閑事兒你都得管,我看以前還是教訓你教訓的不夠。” 孟麗嬌早年看著賀濟憫長大的,知道這小孩兒從小就是個到處服軟的性子,對誰都不敢出點兒大動靜,所以早在賀濟憫小的時候,孟麗嬌為了討新太太的喜歡,沒少朝小孩兒身上使壞,這么多年早就成了習慣。 現在就算是看著身板比自己大了不少的賀濟憫,還是從心里就生出厭惡。 “你看我干嘛,我可告訴你,等太太回了——”孟媽嘴上說著,突然自己肩膀上就搭了賀濟憫只手,接著就聽賀濟憫說,“我也說,大家都挺忙的,干脆,別等了。” 賀濟憫說完輕輕在孟麗嬌身上點了一下,老年人身子輕,賀濟憫推人的方向就是正對著樓梯的大廳,孟麗嬌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人就折著往樓梯下頭滾。 等人摔蒙了才想著爬起來,但是用了半天的勁兒都沒能挪動,只能坐在地上指著賀濟憫你了半天。 賀濟憫沒搭理坐在地上結結巴巴的孟麗嬌,轉著用身子擋著前頭,把小孩兒臉上的眼淚抹干凈了,問,“你叫什么?” 小孩兒收了臉上的鼻涕,盯著賀濟憫,自己低聲說,“賀濯。” “賀喜的賀,洗濯的濯。” 賀濟憫聽這名覺得真新鮮,就起身領著小孩兒往下走,等路過孟麗嬌身邊的時候,賀濟憫抬腳,把孟麗嬌的半截兒身子往地上踩,樂呵呵問她,“現在我就幫你打個電話。” “火葬場還是殯儀館,” “挑一個。” 孟麗嬌不敢說話了,看著現在賀濟憫的眼神打心眼兒里覺得陌生,沒了從小到大帶著那股怯懦,現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孟麗嬌只能先服了軟,“大少爺,是我不對,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兒上饒了我,饒了我。” “剛才在屋子里,她掐我,”賀濯這個時候突然開口,然后掀起自己的外頭明黃的襯衫,露出來兩排紫紅的印字。 而且下手很重,倒是紅印子也就罷了,現在是在印子的旁邊都被染了一層深紫,也就是說孟麗嬌下手的時候根本就是死勁兒。 賀濯說完就往賀濟憫身后躲,“她不讓我說。” “她還用針扎我,還——” “閉嘴,你個小瘟神,”孟麗嬌眼睛狠狠地瞪回去,還對著賀濟憫說,“大少爺,您別聽他胡說,在他們家早就沒人待見這個小玩意兒,出生三年就克死自己爹媽,現在就是野混子,對著誰都不說真話,你也就別太當真,我——” “我決定了,”賀濟憫慢慢蹲下,對著身后的賀濯交代,“先出去,等會兒哥哥去找你,別偷看記住了?” 賀濯點著頭,一點兒點兒往后退,最后自己站到門外頭,點著腳尖兒捏著圓圓的門把手,把門就是順勢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