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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魂進入冥河后,怨氣被冥河純黑色的湖水吸收,魂魄本身卻被湖底漩渦帶走,進入冥河的另一面,也就是獨孤卓等人所處的地方。 冥河一面純黑,一面純銀。 來到冥河另一面,怨魂就會重新化為純白污垢的靈魂,成為點點星光,又落回銀色的河流中,就有了眼前這點光點不斷出入銀河的魂歸冥河美景。 如果某兩個靈魂不經意間在冥河黑色面有接觸,那么來生就有可能是死敵。若是在冥河銀色面有過短暫相遇,來生則是有可能是摯愛親朋。 從天地初開起至今億萬年來,冥河一直流淌著,從未改變。 紅衣女子看著冥河上灰色的痕跡,悲傷道:“看到那些灰色的怨氣了嗎?冥河兩面正在不斷滲透,總有一天,冥河會再無凈化怨魂的能力,屆時冥河水溢出污染幽都,世間將再無無怨無恨的靈魂。這些飽含怨氣的魂魄若是轉世,生出來的嬰兒則會天生充滿恨意,長此以往,人界將亡。” 白衣飄飄正要按照劇情問出“那我們該如何凈化冥河另一面呢”時,另一個聲音響起:“冥河應是流入九欲淵的。” 紅衣女子方才說了那么多,卻沒提到冥河吸收的怨氣最終流往哪里,由哪里吸收,獨孤卓卻是知道的,正是九欲淵。 冥河并不是一條循環的河流,而是源起自人界與幽都的交界處,終止于幽都最深處的九欲淵,多年來,這些怨氣全部被九欲淵吸納,所以九欲淵是世上最黑暗最邪惡的地方。 紅衣女子原本眼里只有白衣飄飄和提頭來見兩人,根本不理會其他人,此刻聽到獨孤卓的話,猛地飄到獨孤卓面前,手中燭火昏暗不定。 “的確是九欲淵。”紅衣女子道。 “如果冥河另一面被污染,會不會是九欲淵出了問題?”獨孤卓問道。 柳樹妖:“咦,這就開啟困難模式了嗎?九欲淵是什么?” 白衣飄飄:“這劇情不對啊,我記得接下來應該是她告訴我們哪里哪里是問題的發源地,讓我們帶她去找。路上我們遇到一些沒能完全凈化的怨魂,再打幾個厲害的冥界獸,就會找到不斷把怨氣輸入到冥河銀色面的人,打贏他我們就通關了才對。” 提頭來見:“這個副本的難點是身為小怪的怨魂可以附身鬼族以外的玩家,或者用怨氣污染鬼族玩家,要注意不能被控制。” 柳樹妖:“還有那個紅衣女的蠟燭是安撫冥河用的,不能滅,滅了小怪和boss瞬間狂化,直接把玩家打得支零破碎,我以為滅掉蠟燭就是困難模式,現在……難道不是嗎?” 三個玩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出魂歸冥河副本的攻略,黑貓豎起耳朵專心聽。 紅衣女道:“九欲淵怎么可能出問題?億萬年來,冥河水一直流往九欲淵,從未出過事。” 獨孤卓:“九欲淵吸收的怨氣又去往何處,你可知道?” 獨孤卓想起之前的主線劇情,控制擋臉小隊暗害他和母親的正是九欲淵守門人焦炎,而擋臉小隊則是來自幽都的魔族和鬼族,更是手持“蔽日”這樣的高等級法寶。 當時若不是參與主線劇情的人是獨孤卓,普通人族玩家絕無可能戰勝擋臉小隊。 說起來,永晝區的拜日教副本與主線劇情沒有任何關系,反倒是永夜區竟出現了九欲淵。 幽都超然于修真界,但若是幽都有難,修真界的人定會出手相助,前生他卻從未聽說過冥河被污染的事情。 雖然這只是游戲,可獨孤卓還是忍不住想,會不會冥河水之所以被污染,與九欲淵沒有害他母親有關? 獨孤卓將他的人生想象成兩條線,一條線是被九欲淵所害后已經歷過的一生,一條是目前正在經歷了,改變了一點點的人生。 獨孤卓正思索時,聽到紅衣女令他徹骨生寒的回答:“九欲淵的怨氣最終會由玄劍吸收粉碎,玄劍是一柄純黑的劍,與冥河水的顏色一模一樣不是嗎?” 認真聽故事的隊友們不知獨孤卓心中此刻是如何翻江倒海,斗笠下的臉色又是多么難看,他們還在輕松地討論劇情。 柳樹妖狂拍樹枝:“玄劍!不是吧不是吧!我們該不會碰到主線劇情了吧?” 白衣飄飄更是向提頭來見借了點“石油”,表現出激動得“滿臉通紅”的模樣,看著獨孤卓道:“原來跟著你真的能遇到主線劇情,你這到底是什么體質啊!” 提頭來見把腦袋放在脖子上,認真地說:“我覺得是時候該考慮和獨孤卓握手言和了,卓神,您需要一個腿部掛件嗎?您可以用我的頭發把我的腦袋拴在您的腰上,戴著我這樣的掛飾出門多有面子啊!” 黑貓畢竟是經歷過莫名其妙就觸發劇情的玩家,是在場唯一有經驗的玩家,他用看鄉下人的眼神傲然環視眾人一圈后道:“你們清醒一點,主線劇情020級只有一個,下一次主線肯定是2040級的,怎么可能在新手村觸發?這最多是劇情支線。” “支線也行啊,貓啊,幸好剛才我看你不順眼挑釁了一下。”柳樹妖一把抱住黑貓,順手摸了把貓毛。 “你放開我!”黑貓掙扎著道。 玩家那邊熱熱鬧鬧的,獨孤卓卻是愈發心寒,他試探紅衣女:“玄劍怎樣才能吸收九欲淵怨氣?” 紅衣女道:“玄劍劍主由天定,出生時九欲淵就會有感應。九欲淵會派人在劍主入道之前,奪其一魄,在其體內注入陰氣,并留下令他痛苦終生的刻印。這樣的玄劍劍主持劍后,缺少的魂魄、過重的陰氣和痛苦刻印會讓他渴求飽含痛苦感情的怨氣,怨氣注入玄劍內,再由素劍劍主凈化。自玄素二劍現世起,世間一向如此,周而復始,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