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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謝遷覺得楚靈越是不會想要和別人分享這些事的,因為這就像是把自己的脆弱再次撕裂給別人看,楚靈越那么驕傲,肯定不會愿意。 可他卻忘了,他和楚靈越是最親密的關系,這些事楚靈越不跟他說,又還能跟誰說呢?沒有人的心是鐵打的,再冷硬的人也會有心傷的時刻,更何況楚靈越實際上,其實是一個純然又重情的人。 如今他們這樣彼此回避,未必就是一個解決問題好方法,不如將此事敞開了來說。 謝遷看著楚靈越,抬手碰了碰他的眉毛,然后也不加修飾,直接說出了自己心底的憂慮:“靈越,我擔心你。” 楚靈越聞言,眸子動了動,安安靜靜地同謝遷對視了片刻。 而后他忽然將謝遷扣進了懷里,像是要從他身上汲取什么力量一般。 片刻后,謝遷聽到楚靈越在耳邊問:“謝遷,你愛我嗎?” 許是性格原因,楚靈越在這方面其實很內斂,雖然他可能眼睛和動作都在控制不住地說喜歡和愛,但是卻很少將這些字眼堂而皇之地掛在嘴邊。 由此謝遷幾乎就碰到了楚靈越心底不露聲色的惶然,他不加猶豫,輕輕笑了一下,回道:“當然。” 他們之間的感情到此已是毋庸置疑的,楚靈越要的也并非是謝遷多么好聽的言語,只是一個肯定的、也讓他心安的回答罷了。 果然,緊接著楚靈越又問:“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謝遷聽到此處,整個人卻是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可在楚靈越發現之前,他還是趕緊回道:“……當然。” 聽到如此回答,楚靈越偏頭輕吻了謝遷的耳鬢,喉間也溢出了低低的一聲笑,他說:“那我就沒事了。” 謝遷在楚靈越懷抱里,看著不遠處的軟帳,輕輕地眨了眨眼。 楚靈越低低緩緩地繼續開口:“其實也沒有多么難過,只是一時覺得有些出人意料罷了,不要擔心。” 這話是楚靈越的真心話,他自小奉溫遙為母,從前如是,此后亦如是,連溫遙都說血脈并不重要,他又何必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至于那些惡言,對方連他的面都見不著,他也根本犯不著為這個生氣。 ……至于白玄,說他完全沒有感覺自然是假的,畢竟自他有記憶起就待在白玄身邊了,如今這樣,無異于將他從前十幾年的認知全部推翻。 放在從前,他必定很難接受,可此時的他,前世經歷了赤令府滅和謝遷的離去,如此滅頂的苦痛已經在他心底打下了烙印,那么現在就再沒有什么能夠撼動他了。 更何況如此看來,前世赤令府之恨事,同白玄也有莫大的干系,是以他也再沒有辦法軟下心腸。 而他近日有些提不起精神,一是因為氣血虛浮,二其實是因為大楚如今動蕩不安的局勢。 這幾天楚靈越好不容易算是琢磨通透了,其實從小到大,白玄對他最大的影響,在于白玄一直都在告訴他一個觀念,那就是他要為大楚不顧一切,要為楚氏的延續置生死于度外。 他從小也是如此踐行的,在不知不覺間,他也把大楚的名譽和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容許別人有一絲一毫的詆毀。 直到他遇見謝遷。 那時他方才明白,其實他一直以來重視的,只是大楚的‘楚’字罷了。 可實際上卻不該是這樣的,沒有哪一個姓氏能夠冠在黎民百姓之上、蒼生利益之前,身處高位,便該擔負起高位者的責任,而不僅僅局限于這一家之利。 所以白玄教給他的,其實是錯的。 楚靈越念及此,眼眸深深地看向謝遷,就好像在昏昏欲夜的暗影之中,窺見了一抹天光。 從前他跟謝遷說,要在洪浪滔天中做立地磐石,可如今看來,謝遷才是這塵世浮沉之中,給他安穩的磐石。 謝遷上半身退后一點,剛想問他是不是真的沒事,卻驟然對上了楚靈越如此沉切的目光,謝遷愣了一下:“怎么了?” 楚靈越沖他彎了彎眼睛,眼底像有一把碎屑似的,搖搖頭道:“沒事。” 謝遷狐疑地看著他。 楚靈越把他攬住往榻邊走,此時夜已深,已到了該歇息的時候。 他一邊幫謝遷寬衣,一邊就轉移了話題:“之前我們懷疑此世還有重生者,如今看來,應當就是他沒錯了。” 其實謝遷一直沒有太弄明白他們重生的機制,如果說他是因為‘招魂’,那楚靈越又是因為什么? 謝無涯他們沒有記憶,謝遷姑且可以認為那是因為他們前世并未存活到最后。 可楚靈越并非是謝家人,他又是為什么可以帶著記憶重生的呢? 而如今還要再加一個白玄。 不過說到白玄,有許多此前未解的事便有了答案。 白玄如果當真是神樞府的首任神官大人楚霜天,那么他能掌控和調動神樞府便在情理之中。 此外他能活這么久就已是本事通天,再有什么樣的手段都不足為奇了。 “對。”謝遷凝眉,“他應該也是帶著記憶重生,不過他一開始估計也不知道我們的具體情況。” 楚霜天壽延命長,他必定知道謝家‘招魂’的秘密,但未必就知道‘招魂’的機制。 可白玄行事為人一貫謹慎,他很難會坐以待斃。 謝遷略微回憶了一下重生之后遇上的疑點,許多事漸漸地就厘清了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