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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豪門大佬網戀后我紅了在線閱讀 - 第71節

第71節

    莊州的手機差點沒拿穩,施梁害怕得沒敢看,而燕深的目光從斷掉的手肘移到那人的臉上:“你又偷東西了?”

    燕建國慢慢恢復清醒,有人打電話雇他殺人,十萬元買一條命是很劃算的買賣,但他兒子還要上好大學,明明他兒子小時候是想當警察的,他不能再影響他兒子高考。

    所以他在最后關頭放棄了,放棄當然會有代價,他像條死狗一樣被拋在垃圾桶,差點以為死了誰知道還留下一條命,燕建國的喉嚨因為發干而猛烈灼燒,閉上眼嗯了聲:“不偷了。”

    “嘴里沒一句真話。”

    燕深將燕建國扛在肩上,一步步向醫院走去,沒人計較小偷小摸,除非惹到不該惹的人了,他沒有再問,因為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過問的。

    *

    嚴雪宵打開門,客廳中一個人也沒有,電腦屏幕還是亮的,直播間滾動播放提醒。

    「崽崽逃課了」

    「還把同學也帶上了」

    「兒媳婦你要好好批評」

    嚴雪宵關了屏幕,走到書桌邊查看沈遲的作業,習題冊中飄落一張粉色的信紙。

    青年拾起信紙,看不出喜怒地看完了,斂下眸靜靜坐在椅子上。

    沈遲從醫院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幸好燕建國沒什么大礙,只不過由于發現時間太晚斷掉的右手接不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嚴雪宵沒打電話過來,他走到門邊硬著頭皮轉動鑰匙開門。

    “家里的復印紙用完了。”他舉起手中拎的袋子故作鎮定,“我出門去買了。”

    他惴惴不安將復印紙放在桌上,見嚴雪宵神情淡淡的,提著的心放下了,估計他哥也剛回來不久。

    沈遲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上干凈的睡衣回臥室躺下,然而一閉上眼,眼前便浮現雪地中血淋淋的畫面,他不承認自己害怕,身體卻很誠實地抱著被子推開嚴雪宵的門。

    他輕車熟路在嚴雪宵身邊睡下,可剛剛躺下那一刻,青年聽不出情緒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會給女孩子寫情書了?”

    沒預想過嚴雪宵會醒來,他的身體僵得一動也不敢動,呼吸都屏住了,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聽見青年問了句:“會接吻嗎?”

    沒來由地感覺到危險,他下意識攥緊被角,結結巴巴答:“不會。”

    下一秒他的下巴被抬起,溫熱的唇落了下來,大腦一片空白之際聽見青年嗓音清冷地開口:“我教你。”

    第七十一章

    黑暗中少年茫然睜大眼, 心臟漏跳半拍,對方似乎在認真教他親吻,在他耳邊循循善誘:“張開。”

    他下意識張開嘴, 嚴雪宵撬開他的唇齒,在他口腔中攻城略地, 淺嘗輒止的吻逐漸變為喘不過氣的深吻。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閃躲,嚴雪宵按住他的后腦勺, 他的頭仰起, 只能被迫承受越來越深入的吻。

    他從來沒試過接吻, 更別說是如此激烈的接吻, 他被吻得缺氧,只能聽見唇齒相連的聲音。

    在他懷疑自己即將要窒息時, 嚴雪宵的吻落到他敏感的脖頸, 他喘過氣解釋:“莊州讓我抄的情書,他答應給我買小蛋糕。”

    像是安撫般,溫柔的吻細細密密落了下來, 他不記得嚴雪宵什么時候放開的他, 只記得自己的心臟怦怦跳動, 整晚沒睡著。

    *

    林斯年準時打開新聞, 夢中邊城特大殺人案震驚全國,行兇者姓燕, 一共七人遇害,其中一名死者是嚴家的老管家高伯。

    這一案件在后來被猜測為嚴家爭權的開端,對嚴照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回鄉探親當天亡故, 從不用生人的嚴家進了新人,很難說與嚴照的身亡有沒有什么關聯,不少人認為是買兇殺人, 只不過沒有證據。

    然而國內新聞風平浪靜,嚴照依然出現在經濟論壇上,夢中軌跡好像真的變了,林斯年松了口氣,將半溫的咖啡一飲而盡。

    而沈遲從床上坐起來,頭上的紅發不安分地亂飛,這是他第一次起這么晚,還是在嚴雪宵的床上醒來。

    少年白皙的臉上殘留著紅暈,他換了身衣服,把自己帶有痕跡的內褲洗了,深呼了一口氣,沉默地走到餐桌邊坐下。

    他盯著餐盤上草莓味的小蛋糕,不由得想起昨晚的畫面,他的耳朵尖浮現一片緋紅,偏偏嚴雪宵還摸了摸他的頭發:“生氣了?”

    如果換做之前他會抱住青年的腰,但他像是被踩住尾巴尖般,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離得遠遠的。

    他刻意保持距離,嚴雪宵似乎也意識到了,兩人保持著無聲的沉默,只是最后一天上完課青年說了句:“我明天走。”

    沈遲怔住了,他沒想到寒假會過這么快,不知不覺便到了開學的日子,他緊緊捏著手中的筆,嗓子發澀,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他其實沒有生氣,只是難以啟齒,難以啟齒那天他對自己的哥哥產生了欲望。

    “莊州的書忘拿了。”他離開座位轉身離開,壓著情緒說,“我去拿給他。”

    他在門口停了會兒,才調整好狀態走到樓下,隨意地將書遞給莊州,莊州把書裝在書包里問:“你今晚參加霧火節嗎?好多人都會去。”

    “霧火節?”

    少年眼里劃過疑惑。

    “想起你不是邊城本地人。”莊州耐心解釋,“霧火節是邊城傳統節日,在二月的最后一天用火光驅散夜霧迎接光明,比春節還熱鬧,也不知道嚴老師會不會來,他回美國的話,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參加霧火節。”

    莊州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沈遲迅速離開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一晃神就不見了。

    沈遲跑回家,胸膛還微微喘著氣,他望著收拾行李的嚴雪宵,垂著琥珀色的眼問:“今晚霧火節你要來嗎?”

    青年語氣平淡:“不一定。”

    這便是很溫和的拒絕了,沈遲的胸膛悶得透不過氣,保持距離好像真成了距離,他垂著頭離開了,沒留意青年定定注視著他的背影。

    夜晚他一個人來到廣場,遠遠地望見莊州他們也沒過去,廣場四周圍了許許多多穿著邊城傳統漆藍服飾的人。

    黑暗中燭臺上放著熄滅的火把,開始只是點燃一小片,如同是夜里燃起微弱的熒光,再后來仿佛灑上醇厚的烈酒,整座城市燃放通明的火焰,輝煌而熱烈。

    廣場邊開著集市,沈遲走到集市中買了碗本地釀造的糯米酒,如果嚴雪宵在他身邊他肯定不敢喝,但嚴雪宵不在,他咕隆隆喝了一碗,又喝了一碗。

    糯米酒甜滋滋的,喝多了后勁上來了頭有點暈,看火焰都生出重影,正在他思考要不要回家時,整片火焰突然消失,整座城市陷入無盡的漆黑,沸騰的人聲也止住了。

    他不喜歡黑暗,總會讓他聯想到狹小逼仄的空間,他下意識捏緊自己的衣角,忽然一只冰涼的手牽住了他。

    黑暗中西北秦腔高昂響起,下一秒火焰驟然亮起,火光中他望見了嚴雪宵奪目的面容。

    那張臉太出色,他差點以為是幻覺,直到感受到手中真實的溫度,他咽了咽喉嚨:“我以為你不來了。”

    片刻的沉默,忽然嚴雪宵低下頭,兩人的距離隔得極近,他緊張得渾身一僵,但青年很快站直身體說了句:“喝酒了。”

    他迅速回答:“以后不喝了。”

    無形中的距離像是被拉近了,像是他們從未有過隔閡,在遍地火焰中他們牽手而行。

    戴著鬼怪面具的孩童分發著紅繩:“把紅繩送喜歡的人可以長長久久。”

    他手里也被塞了兩根紅繩,或許是糯米酒的后勁上來了,他的大腦暈暈沉沉,鼓起勇氣問:“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嚴雪宵靜靜注視他半晌,挪開視線開口:“對無法言說之物應保持沉默。”

    沈遲不確定是有還是沒有,但在向往光明的火焰中,他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喜歡嚴雪宵。

    從一開始就喜歡,或許是黑暗中的人貪戀溫暖,他想離嚴雪宵更近一點,再近一點,無法遏制地從心底生出貪婪,但不知道嚴雪宵會不會厭惡這樣的自己。

    他不敢再問,把所有不能言明的念頭藏在心底,只不過想在嚴雪宵左手悄悄系上紅繩,似乎如此他哥便是他一個人的了。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可似乎有所察覺,嚴雪宵轉過頭,將他的舉動盡收眼底。

    沈遲的心提到嗓子眼,他還沒來得及解釋,青年輕輕按住紅繩。

    給系上了。

    第七十二章

    在糯米酒的香味中, 少年感覺自己像是進入迤邐的夢境,夢中他踮起腳小心翼翼親上了嚴雪宵的面龐,緊接著他被壓在燈火背面, 他的手腕被系上紅繩,他們在無人的巷道中接吻。

    再然后的事他記不清了,自己好像跌進床上,嚴雪宵吻著他的脖頸, 他通紅著臉, 格外小聲說:“哥,你好燙。”

    隱隱約約中他聽見衛生間傳來水聲, 當他醒來后嚴雪宵已經不在了, 他以為僅僅只是夢,但他望著鏡中的吻痕,突然意識到是真實發生的。

    他走出房間,嚴雪宵的行李都帶走了, 只有一本雅斯貝爾斯的《存在哲學》放在書桌上, 他翻開看了一頁便關上了。

    少年回過神換下睡衣下樓,莊州三個人站在路邊目送車輛遠去, 交流著各自的禮物:“我送了我mama今年做的臘rou。”

    “我送了橘子干。”

    連燕深也開口了:“送了鋼筆。”

    聽見大家的禮物, 沈遲握緊手,他什么也沒能送, 他垂下頭剛剛打開門手機響了。

    他以為是嚴雪宵打來的電話,忙劃開屏幕,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我是嚴雪宵的父親,他或許沒向你提起過我,但我知道你,比你以為的更清楚。”

    不待他出聲, 電話那邊繼續開口:“從小逃課染發打架,以你現在的成績考不上大學,你有想過自己的未來嗎?”

    沈遲立馬走到書桌前翻開單詞書:“考燕大。”

    對面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就當你想考燕大,你現在才十七歲,還是頭腦沖動的年齡,你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少年愣住了,嚴雪宵的爸爸知道嚴雪宵是他哥了嗎,他猶豫了陣,叫了聲:“爸爸好。”

    電話沉默了會兒,不知道是不是沈遲的錯覺,語氣緩和了不少:“我現在還不是你爸爸,如果你還要和雪宵住一起,你記住雪宵看書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他不喝酒愛喝茶,不要亂動他茶具,他喜歡淺色,不要給他買深色的衣服……”

    “記住了。”

    怕對方不信,沈遲一條條背了遍,似乎確認他記住后電話才掛斷。

    電話結束后他繼續在書桌前背單詞,他背完單詞忽然門鈴響了,他打開門收到了一份未署名的快遞。

    他用小刀小心翼翼拆開包裹,里面是嶄新的一套筆墨硯臺,硯臺下放著一封行書寫的寄語,筆力沉穩遒勁:

    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

    *

    王老師臨時被拉來陪人參觀校園,聽說是位燕城來的大人物,不是第一次有大人物往窮苦的邊城跑。

    他很明白不過是作秀,最要緊的是拍照,沒誰真愿意往他們學校投錢,因而敷衍地介紹:“這是教學樓,97年修的,05年地震翻新了一次。”

    “前面是塑膠cao場,今年剛建的。”他指了指前面踢足球的學生,“學生去cao場的熱情比教學樓大。”

    “為什么他們會對上課沒熱情?”

    王老師心道這還用問嗎,但看在校長面子上,耐著性子解釋:“學校師資不好,學生家庭條件差,讀著看不到希望就退學了,要不是我一個個去家訪,這個寒假過去我班上的學生要走一半。”

    他倒沒說假話,每個假期都有輟學的,高考是最公平的考試,但不是每個孩子都能坐在考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