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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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風和日麗,米姝本該喝著茶窩在吊椅上畫畫,而不是被一個電話召之即去,去吵一個吵不贏的架,上趕著被挨訓。 其實按理來說,本該沒有米姝的事,之前那個項目因為甲方的妻子不滿意米姝這個設計師而要求換人,不滿意的理由是她覺得米姝會勾引她老公,whatever,本就被搞的要禿頭的米姝,即使這個項目她已經完成了90%,也毫不猶豫的拱手讓給了公司同事。 可現在同事打電話來說,客戶的妻子對主臥的設計有意見,而這部分正是米姝和客戶敲定好了的,不管同事如何解釋,她都不聽要投訴。沒法子,同事只好打電話給米姝,讓她過來一趟。 奔跑在烈日炎炎下的米姝,一邊跑,一邊罵,遇上這樣毫不講理胡亂猜測的客戶家屬,她實在沒有辦法心平氣和。 大概心情好壞也會影響人的氣運,總之禍不單行,米姝在客戶小區門口被一輛逆向而行的小毛驢撞了。 而對方和她一樣,趕時間,所以直接跑了。 偏偏同事的微信語音一條一條的發過來,米姝以為是在催她,只好不顧被擦傷的手肘和膝蓋,邊聽語音信息,邊繼續向目的地奔跑而去。 還好,電梯剛下一樓,米姝伸手攔了攔準備關上的電梯門,想對門內的人回以抱歉的微笑,就這一眼,米姝恨不得殺了客戶和他老婆,然后自殺。 電梯內站著的,是米姝叁年多未見的初戀學長。 西裝革履,衣冠楚楚,樣貌沒發生什么變化,只不過相比以往氣質更加成熟,但再怎么正經,仍舊是個道貌岸然的狗男人罷遼。 米姝只愣了一秒,便垂下眼,閃進電梯,站在了門口角落里。 因為一只手拎著包,只好拿另只手去按層數,這樣一來,原本放在耳邊聽的語音從聽筒模式轉為了揚聲器,只聽見她同事賤兮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電梯。 “你喊聲好哥哥,我就幫你搞定,老大那我幫你擋著,提成也不要你一分,怎么樣?” 她的同事,韓吉吉,為人爽朗,性格直率,業務能力強,雖然人不錯,但總愛開玩笑,跳脫的不行。 若是以往,米姝必要嗆聲懟回去的,退一步也是視而不見,可現下不知怎么了,有股沖動,驅使著她回應。 于是她說:“好哥哥,幫幫我吧?!?/br> 聲音帶著柔,帶著嬌媚,還有一絲不可察覺的顫抖,混合在一起,真像極了情侶間撒嬌時的親昵。 說完米姝就有些后悔,她被鬼附身了吧,魔愣了吧,她在干嘛? 顯然韓吉吉也被嚇到了,發來了滿屏的問號,接著又是一長串的語音。 米姝放在耳邊聽:你這樣我好害怕!方先生來了,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反正已經把方太太安撫住了,她不改了,就按原來的設計弄,你也不用來了,我只是想嚇嚇你而已,你是故意的吧?方先生和你通過電話了?你早知道沒事了所以故意嚇我? …… 米姝聽完頓時松了口氣,她還真怕自己一會面對方太太時會克制不住吵起來,畢竟她現在心緒不寧,已經做出了難以理解的行為,她實在不敢保證不會發生不可控行為。 立馬取消了樓層按鈕,轉而按了一,才單手回復過去:那我回去了。 韓吉吉立馬追問:你還沒回答我! 米姝沒理,盯著不停跳動的紅色數字,只覺得這十幾秒過于漫長。 心焦的同時又唾棄自己,不就是遇到了前前前任男友,慌張什么,沒出息。 更何況,身后的男人,似乎沒有記起她來,他們對視的那一眼,是陌生,是疏離,就像他們從未相戀過。 啊,有點想哭是怎么回事? 手肘太痛了吧,大概。 “?!?/br> 頂層終于到了,米姝吊著的那顆心,正等待著最后放下的時刻,只要男人跨出這一步,她就安全了。 一,二… 嗯?怎么不繼續走了? 男人走了兩步,卻是轉身立在她身前,那曾經令她著迷萬分的嗓音響起,在離她很近的距離:“幾年不見,長本事了?見了人不知道喊?” 米姝幾乎是下意識的,抬眼望過去,喊道:“學長…” 以往米姝最怕男人對她說“長本事了”這四個字,每每他這樣講,米姝都會被折騰好久,不管她在不在理。 有時候想,米姝乖巧的性子,有一半的原因得歸于眼前這個男人。 而男人,到頭來卻因為這個原因甩了她。 電梯發出超時的刺耳聲,米姝回過神,皺眉看著他。 男人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出電梯,直往前走。 “你干嘛?!”米姝掙扎起來。 “處理一下你的傷口。”男人的力氣很大,完全不為所動,繼續走著。 “我可以回去自己弄,就不麻煩學長了!” 男人停下腳步,低頭輕笑:“學妹,聽話。” 米姝恍惚中就被拉進了門。 除了學長,他身旁還跟著一位男士,一樣的西裝革履,手里拿著公文包,淡定的跟在他身后,對這變故視而不見。 一進門,米姝便被按坐在沙發上,陌生男人徑直走開了,學長也進了另一個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如果現在立馬就走,學長肯定攔不住她,米姝這樣想著,有些蠢蠢欲動。 可惜男人沒給她這個機會,沒多久就拎著醫藥箱,在她身旁坐下。 “怎么摔的?” “…小毛驢蹭到的,沒站穩就摔了?!?/br> 消毒水碰上傷口產生的刺痛米姝忍不了,想縮回手卻被男人抓住,她不住的發出“嘶嘶”聲,想以此來提醒男人輕一點。 可惜對方并沒有感受到,反而在言語上刺激她:“現在知道疼了?走路的時候怎么不當心?” “和你有關系嗎?” 男人涂紅藥水的手一頓,沒說話,直到處理完傷口,將手里的棉棒扔在茶幾上,而后肯定道:“確實長本事了?!?/br> “謝謝學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幾乎是立刻的,在男人說完那句話后,米姝站起身,快速說道。 “那男人是誰?” 他向后靠在沙發上,揚著下巴,仰視米姝。 明明米姝在地理位置上處于優勢方,她卻覺得被對方壓著難以呼吸。 “和你沒關系。” 沉默,還是沉默。 米姝就這樣和他對視著,每一秒都很煎熬。 “米姝?!蹦腥松袂槟逎?,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緒。 眼前的女人化了淡妝,緋紅的唇色褪去了她的稚嫩,彎眼笑時襯的整個人明媚萬分,裸色連身裙,黑色細高跟,到底和他記憶中那個倔強一言不發的小女孩,不一樣了。 尤其是那句“好哥哥”,在一起叁年,她可是從未在他面前這樣喊過人。 男人這樣想著,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可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自己卻也說不清。只是一看到她,情緒和反應就失控了。 “你…” 你過的好嗎?這幾年過的怎么樣? 是要問這些嗎? 米姝不知道,但她不想聽,于是她逃了,沒等男人說完,拿起東西轉身就跑。 慌張的,無措的,飛快的。 直到電梯門關上,她才喘過氣來。 她一邊想這情景未免太過熟悉,一邊又罵自己,叁年了還是這么沒出息。 嘴里卻又無意識的無聲念著,樊晟,樊晟,我的,學長。 出了小區,米姝直接打的回了家。 明明出門才一個小時,她卻覺得今天一天都完了。 韓吉吉還在微信里轟炸她,她一條條聽過去,那句“好哥哥”似乎把他嚇得不輕,夸張的聲音沖淡了她的難過。 “吉娃娃,你夠了。” “……” 到了家,米姝也沒了畫畫的心情。 她曾預想過,如果再見到樊晟,她肯定會心如止水瀟灑自如的和他打招呼,而后滿不在乎的轉身離去。 像今天這樣狼狽不堪的出現在他面前,再慌張的逃走,從未想過,也不被允許出現在她想象里。 可世事難料,它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發生了,以最壞的方式。 于米姝而言,最難以接受的,大概是她以為的放下其實并沒有,反而躲在心底最淺顯的地方,稍稍觸碰就原形畢露。 既然這樣,那就躲遠一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