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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系統裝死了。 雷昂哼了一聲。 他得到這位大人物的幫助,同時在等待時和賓尼商量的場面也在得到應驗: 這次采訪后,雷昂的光芒或許會被肯迪奪走。 并不是雷昂非要小人之心,炒作和話題性就是這么一回事:誰流量更多誰是老大,媒體肯定更喜歡把焦點集中在“總統”這個噱頭上。 兩排保鏢敬職敬業地開辟出一條路,任肯迪和雷昂從中間從容走過。 一般來說,兩個人物會真的談話地點可能是豪宅,也可能是湖邊,他們沒有這么奢侈的條件,肯迪也不計較地將談話場地定在監獄的體育場里,這樣能讓媒體人員看見他們,也能滿足單獨談話的需要。 “你好像一直在看我。” 當他們終于兩人單獨相處時,肯迪先說了第一句話。 “我想看看是什么樣的人掌管著這個國家。”雷昂道,話語中的復雜意味顯而易見。 肯迪笑了笑,雙手放進西裝褲口袋,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看得還滿意嗎?” “那得看您接下去會怎么做。”雷昂說,心里還是很別扭。 他不知道別的人被總統召見會露出什么表情,他此時的心情只是平靜,他不想為接見尖叫,也不想為此受寵若驚。 “火氣不用這么旺,”總統笑道,“你可是今天的主角。” “已經變成您了。”雷昂笑著回避“火氣”的問題,回應道,“您才是主角,總統先生。” “這讓你失望了嗎?” “有點,”雷昂搖搖頭,“總統先生,我以為自己應該孤軍奮戰,這樣才符合我的起點和處境。” “看樣子你對競選有別的想法。”總統盯著他。 雷昂移開視線,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能做到這么長時間的無動于衷。” 過于明顯的指責。 一陣沉默后,雷昂聽見對方說:“我出行的目的,不是為了A州也不是為了B州。” “嗯?” “是E州。” 洛伊參選的那個州? 雷昂眉頭一動,沒逃過肯迪的觀察:“你也知道?” “在新聞上看見過。”雷昂說,“他們的候選人爭執得很厲害。” “是的,驚動了國會。”肯迪點頭,繼續道,“可當我到達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他猛地咬住嘴唇,又若無其事地繼續道,“我不禁想,比起腥風血雨的E州,幫助A州,聽聽工人們的訴求,似乎更安全些。” “您真誠實。” “我只是想說,很抱歉,我來晚了。” 這段話在別人聽來足以表示一個總統的誠意和打算做點什么的決心,但對雷昂來說遠遠不夠。 他需要力量扳倒海從斯,需要洗刷這所有的一切,他不認為肯迪能幫這個忙。 盡管他有種沖動,想把所有的一切向總統全盤托出,然后請對方幫助他。 這是人在遇到強權時的本能,不管之前有多深的偏見,多厚的警戒心,看見一個高級官員站在面前,總忍不住想懇求他們出手相助。 從為他們有這個能力,大多數的人都沒有的能力。 雷昂是在抵御自己的天真。 “我曾經找過A州的工會,可他們都說,‘只有雷昂·莫頓在中間交涉,才能讓他們滿意’。”肯迪說,“我想幫忙處理A州的事對重審你的案子也有好處。” “總統先生,如果我說,作為A州的收尾,必須讓泰克斯受到懲罰,會怎么樣?”他問。 “泰克斯會被罰款的,”肯迪回答,眼神真誠地難以置信,“我可以向你保證。” 雷昂在心中失笑,他沒想到這位總統的想法居然這么簡單。 “我們要的不是罰款,”他道,“我也可以向您保證,當他架起機槍對準工人的時候,就該做好被法律制裁的心理準備。” “法律規定當他繳納規定數額的罰款,便可以免去牢獄之災。” “不是這樣的,如果事件里出現傷亡,按照法律……” “這該是你們和法庭之間的事情。” 雷昂忍著氣,深吸一口氣,認真地問:“那么你是來做什么的,總統先生?” “除了判決之外的工人訴求。”肯迪用“我只想聽見我要的信息”的目光看著雷昂,說,“工人不能再繼續□□下去,他們必須回到工作崗位上。” “所以你從來沒想過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雷昂抱起雙臂。 “根本?是的,我們打算從‘根本’解決,那就是泰克斯會把談好的工資發給每一位工人。” “他們不會接受這樣的條件!”雷昂斬釘截鐵地說,“‘根本’不在于拖欠工資,這只是個□□。” “他們當然不會接受,”肯迪挑眉道,“這是我來找你的原從,不是嗎?” 哦。 雷昂陷入沉思。 顯然,在總統眼中,這就是他的作用。 工人們“任性”地要求找到他們信任的人,所以他聽從“民意”來找雷昂,讓雷昂從工人和泰克斯之間穿線搭橋。 除此之外,他對總統也不該有別的請求了。 “我想回A州,跟大家好好談談,”雷昂放下手臂,說,“至少我得知道他們的意見。” “行,”肯迪高興地回答,“既然你同意,我會讓A州司法部成立重案調查組,盡快還原你身上的案子,”他頓了頓,道,“前提是你真的沒有殺死奈塔恩·霍克,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