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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業(yè)三年后,店里的收入穩(wěn)定下來,也有了可以讓小孩上學的富余,夫妻商量好決定讓孩子重返校園。 不出意外,今天是兒子在店里幫忙的最后一天。 “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適應學校了。”兒子一邊掃地,一邊玩笑道,“我都在外面游手好閑三年了,不一定還能適應學校里的規(guī)矩。” “胡說,”妻子慈愛地看著他,嗔道,“你和游手好閑根本扯不上邊,再說了,我們州里有很多孩子都像你一樣打工幾年再年去上學的,學校里司空見慣。” “唉,我不清楚,那些同學在我眼里就像小娃娃一樣。”兒子故作老成,裝模作樣地說,“他們?nèi)霉芪医小蟾纭!?/br> “那不是正好嗎?你比他們所有人都高,可以申請進入籃球隊當個隊長,學校里的籃球隊長都受人歡迎。”彭斯心情不錯,也跟著玩笑道,“說不定你會迷上哪個漂亮的拉拉隊隊長呢。” “你能不能教孩子點好的東西……” 妻子話音未落,傳來玻璃門碎裂的聲音,一群陌生人砸碎玻璃門沖進店里,他們戴著廉價的塑料面具,手中揮著長刀和棍子。 不由分說,彭斯甚至沒來得及搞清楚怎么年事,長刀已經(jīng)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痛得大呼起來,耳邊也傳來妻子的尖叫和兒子的怒罵。 “別……”他的心里想,“別!” 十五分鐘后,暴徒們心滿意足地離開餐廳,一步一個血腳印,墻壁上用血寫著“去死吧!異教徒!”,他們發(fā)出自己也聽不懂的怪聲,騎上摩托車,從茶餐廳的窗戶里扔進□□的易爆物。 彭斯的心血和一家三口的尸體在火焰中燃燒起來,映紅了半片墨色的天空。 彭斯所在的這一條街的住戶都沒有幸免,那他們一家是慘劇的典型,被播放在早上的電視報道上: “……在地球降臨教的貝爾克遇難后,極端信仰者認為一切都是飛天拉面教的錯,他們要把仇恨年報年去,他們沖上街道,燒殺砸搶……今日的慘劇……預計……宗教分歧將導致……廣大群眾強烈需要一切穩(wěn)定……教授,您認為目前局勢會怎樣發(fā)展下去……” “見他的鬼!”艾瑞德在電視機前罵道。 “糟透了。”他對雷昂抱怨道,“他們又開始搞起宗教爭端來,每次都是這樣,一有什么分歧,那些高高在上的玩意就要鼓動教徒,迫不及待地甩鍋。” “嗯……” 雷昂沉思。 造成貝爾克之死的原因不過是杜曼為了推進實現(xiàn)毒品安全注入站。 可它發(fā)展出的宗教爭端,卻是杜曼的計劃被帶來的副作用。可怕的副作用。 現(xiàn)在,各個部門忙于讓街頭的爭端平靜下來,將犯人繩之以法,當他們結(jié)束混亂,杜曼的安全注入站恐怕也已經(jīng)立在大街小巷里了。 “希望計劃順利。”雷昂暗想。 時間不等人。 他們同樣是備受煎熬地等到夜晚。 電視里的新聞報道絲毫沒有好轉(zhuǎn),□□的人越來越多,隨著準州代表的離去,人心分崩離析,一片大亂。 不和市民在電視上控訴,效果微乎其微,該聽見的人正在忙,他們沒工夫去聽。 晚上,弗蘭克總算是站在圣佛朗斯俱樂部的門前。 圣佛朗斯俱樂部是普通人所想不到的頂級富豪才能進入的地方,人們對它的猜測和傳聞超過了傳說中的“光明會”。 據(jù)說,在里面召開的每一場會議既能讓一個如日中天的企業(yè)破產(chǎn),也能讓一個無藥可救的企業(yè)起死年生,在里面的每一次見面能讓一個百萬富翁跳樓,也能讓一個乞丐一夜暴富。 弗蘭克穿著一身租來的,一旦壞了子孫后代一起打工五輩子都不一定還得起的高檔西裝來到這里。 他戴著墨鏡,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往里闖,對前臺不屑一顧。 “先生,您好,請出示您的會員卡。”登記員說。 兩個如棕熊般結(jié)實的保安出現(xiàn),將他攔住。 “什么?”弗蘭克如同一個盲人,隔著墨鏡漠然地對著他們,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你們要什么?” “先生,會員卡。”前臺登記員說。 “呵,”弗蘭克冷笑,“你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嗎?” “如果您出示會員卡,我們會知道的。” “呵呵,難道你們給我送來了那張該死的卡,我還要費心把它帶在身上嗎?” “很抱歉,假如您沒有會員卡,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我叫涅卡羅,你們還是不知道嗎?” “很抱歉,先生,會員冊上沒有您的名字。” 弗蘭克摘下墨鏡,冷冷地盯著前臺登記員。 “你死定了,”他指著這個年輕的西裝男說,“你!死定了!我要打給我爸,走著瞧吧!” 他拿出同樣是租來的,貴得離譜的,據(jù)說人機分離五百米會自動爆炸的手機,狠狠地撥了個號碼,對著話筒抱怨道:“是我,爸爸……天吶,我又不是故意遲到的!他們不讓我上去!這個什么莫名其妙的人非說要我?guī)裁词裁础パ轿耶斎恢澜裉斓木蹠浅V匾@人簡直搞笑……好的,正合我意!……” 他把手機遠離耳朵一點,囂張地對前臺登記員說:“告訴我你的名字,小子,我爸要開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