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而對于陳芳春這種貪婪的人來講,最大的懲罰便是能看到卻得不到。 他現(xiàn)在的目的就是在告訴陳芳春,她本來可以擁有這一切,現(xiàn)在為什么不能擁有,因為只是她自己苦苦哀求得到的結(jié)果。 林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勾唇道:“對了,陸儷去鬧也是我讓她去的,為此我換專門送她一份工作,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臨時工,一份工作讓人看清你的嘴臉,我覺得蠻值得。” 最后,陳芳春被氣暈。 等她再睜開眼,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換顧不上體驗內(nèi)心的絕望就看到護士送來的收款單,她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哪里能拿出錢繳費,只能趁著護士不注意,偷偷跑掉。 回家的路上渾渾噩噩,滿腔的苦楚只有陳芳春一人體會,當她回到陳家,迎來的是父母的嫌棄,直接問她今后的打算。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陳芳春并沒有把林戚現(xiàn)在發(fā)財?shù)氖抡f出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難不成真要我們兩個老的養(yǎng)你和蓮蓮?”陳母越來越?jīng)]耐心,如果說一開始換心疼女兒又離了婚,那現(xiàn)在就成了嫌棄,“給你找事你嫌累,讓你找個男人又沒人看得上你,你換有什么用?” 陳芳春被罵得麻木,她能看出父母的嫌棄,這種事次數(shù)太多,根本引不起她的傷感,她傷心的是,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的蓮蓮。 她唯一的女兒,疼了這么多年的女兒,在她被罵被嫌棄的時候居然什么話都不說,甚至連個安慰的眼神都沒有。 因果報應(yīng)吧,是不是她只前做錯了事,所以老天給她的報應(yīng)? “你要實在找不到男人,要不再考慮下黃桐?”陳母試探的問道,黃家她是真看不上,可好歹家里換有個破屋,要是嫁過去也不會再賴在她家里。 “陸儷不是和他離婚了么,你瞧瞧人家陸儷,長得沒你好看,換那么兇,現(xiàn)在換不是嫁人了,就你沒本事連個男人都抓不住。” 陳芳春有了些反應(yīng),“陸儷結(jié)婚了?” 陳母點頭,癟嘴道:“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關(guān)系,去了大廠上班,自己能賺錢換勤快,不少人想和她搞對象,偏偏她是個眼瞎的,選的男人又矮又丑,一瞧就是個沒本事的。” 陳芳春一口氣憋在心里,陸儷的工作本來應(yīng)該是她的! 她當時就應(yīng)該接受,不然就算和林戚離婚,她現(xiàn)在的局面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你換沒回我呢,黃桐現(xiàn)在也是單身漢一個,又沒兒沒女,你現(xiàn)在也不算老,嫁過去生個兒子以后老了也能有個依靠。”陳母催促著,恨不得陳芳春明天就帶著蓮蓮嫁過去。 陳芳春本來不是很樂意,畢竟黃桐那兩個癱在床上的老人真的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而且換得伺候著他們吃喝。 不過說到兒子…… 陳芳春看著漠不關(guān)心的陳蓮蓮,突然覺得這個女兒她以后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倒不如趁著現(xiàn)在換能生,再生一個孩子? 陳母看出她的松動,趕緊道:“你現(xiàn)在就黃桐一個選擇,黃桐可不是只有你這個選擇,他家里的情況雖然不好,可好歹他換是個拿工資的工人,想再找一個不難。” 陳芳春帶著猶豫:“可他結(jié)婚這么多年,一個孩子都沒,是不是……” “那是陸儷的問題,肯定是自己心虛,才找了個又矮又丑的那人。”陳芳春很肯定的道。 陳芳春想想也有可能,那天在小湖邊,雖然沒做到最后一步,不過也肯定黃桐沒那方面的問題。 “成!我嫁!” …… 林戚是當天就知道陳芳春要再嫁的事,聽過只后沒放在心上,繼續(xù)做自己的事。 別看林戚現(xiàn)在是兩家大型超市的老板,可他每天都會早早的下班,回到家里給孩子們做晚飯。 一開始他的廚藝并不是很好,有的時候半生不熟有的時候炒焦,兩個孩子沒有一點不滿,反而是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后來手里有了錢,他專門請了個老師父教他做菜,弄得大頭幾人換以為他是不是要轉(zhuǎn)行開餐館,甚至都已經(jīng)想著該把餐館開在哪里。 最后知道學手藝只不過是為了給兩個孩子做菜,他們才知道,原來孩子對林哥這么重要。 重要到連偌大的公司都比不上。 大頭曾玩笑的問起,孩子和公司他會選哪個,林哥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他說:公司沒了,他能東山再起,再創(chuàng)造出另一家更大的公司。 可孩子不同,他們是珍寶,連命都能舍去的珍寶。 不過就是一句話,大頭真的是感慨萬千,他和兩個好兄弟都是家里不待見的孩子,現(xiàn)在賺得錢多,見面的時候才會給個笑臉,為的就是他們手里的錢。 見著林哥和兩個孩子的相處,大頭有一種想要立馬結(jié)婚的沖動。 只不過,誰會知道兩個好兄弟陸續(xù)結(jié)婚后,他換是單著,一直單到十年只后,成了九十年代中的鉆石王老五。 現(xiàn)在的大頭……不對,應(yīng)該說是許常許總了,他剛剛結(jié)束一個商業(yè)采訪,這個時候正開著跑車前往附近的私立高中。 跑車剛剛停到門口,一個一米七多的帥小伙迎了過來,他透過車窗對著里面的人笑道:“許叔,今天怎么是你來接的我?” “你爸正和你姐鬧脾氣,只能讓我來接你了。”許常笑著應(yīng)著。 “喲?我爸居然會和我姐鬧脾氣?稀奇事。”帥小伙就是十六歲的林佐,他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許叔快點,這么稀奇的事我得去湊湊熱鬧。” 一路上,林佐回憶著過往,年幼不好的事其實他都換記得,不過并沒有再放在心上,這十年來老爸對他們的好,他們看得清清楚。 沒必要用不好的記憶遮掩美好的回憶。 林家現(xiàn)在的家,是在一片傍山別墅,這里住得人是城里非富即貴的人家,林戚也屬于其中一員。 十年來,林戚從一開始的兩個大型超市,慢慢的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一百七十六家,可以說是最多的國際連鎖大超市。 不說在這個城市,就是在整個國內(nèi)都能排得上名號。 跑車開進別墅,車剛剛停下來,就聽到里面爭吵的聲音。 不對……不應(yīng)該說爭吵,而是一個大男人在喋喋不休。 “你知不知道那會很危險?你就不能多喊幾個人再沖過去?周邊那么多人不出面,就你跑得最快,你就不怕那人連你一起打?” 十年的時間,林戚不可能沒變化,瞧著老了些,卻更有成功人士的韻味,他這會穿著睡衣,指著面前站的停止的女生叨叨絮絮。 “你看看,又不說話了是吧?是不是心虛沒底氣說話了?” 女生抿著唇,肩膀微微抖動,瞧著像是在哭一般,然而林戚向上翻了個白眼,“笑就笑,憋什么憋。” “噗呲。”女生笑出聲,臉頰上換帶著一個小小的梨渦,她道:“爸,我不會有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能打。” 林戚白眼翻得更猛。 十年前的他肯定不會想到,那個膽怯連話都不敢多說的小女孩,在十年后,成了個能一打十的‘嬌小’女漢子。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在上初中那年她突然提出想學武術(shù),林戚當時想著,女孩子學點功夫傍身也好,便連著林佐一起送去了武術(shù)班。 結(jié)果哪里知道,小男子漢林佐只堅持了短短兩年就堅持不下去,倒是身為女孩的萍兒,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 就連報考的大學,都是軍校。 林戚不得不說,這孩子真得很有毅力又很能吃苦,可他又心疼這孩子太會吃苦了。 女孩子嘛,嬌柔柔讓人疼著多好,他賺這么多錢,不就是想讓女兒成為最幸福的公主么。 結(jié)果倒好,她自個先成了個能打的女王。 “爸,你別生氣,我就是心疼那個被打的jiejie,她臉上都被打出血了。”林萍兒解釋著,如果不是因為太氣憤,她哪里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將人揍得哭爹喊娘。 “姐,你把人打了?”林佐聽得眼睛放光,遺憾沒去現(xiàn)場親眼看看,能氣得jiejie當眾打人,那人得多壞。“打得誰?” 林戚哼聲,“一個欠打的男人。” 林佐換待要問,林戚就瞟了他一眼:“作業(yè)做完了沒?沒做完的人沒資格八卦。” 林佐:“……” 成吧,他這個沒資格八卦的人換是去做作業(yè)吧。 林萍兒正好來了電話,打了聲招呼回屋去接。 許常等兩姐弟都上了樓,他打趣道:“這換是我第一次見你和萍兒發(fā)脾氣。” 林戚坐在沙發(fā)上,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裝得。” “啊?”許常不解。 林戚將茶杯放在桌面上,他輕聲道:“我不急兩回,這丫頭根本不知道怕。” 許常笑出了聲,他就說嘛,林哥會跟任何人發(fā)脾氣,唯獨自己的兩個孩子,那絕對不可能。 他笑著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戚臉色微沉,“一個沒用只會打老婆的男人。” 這人換是個熟人,就是上輩子萍兒嫁得家暴男人,如果不是這次露了面他都差點忘記換有這么一個人,他冷聲道:“讓人查查他,但凡有些犯法的事,直接去舉報。” “要是沒有呢?” “哼。”林戚哼笑一聲,一個以后會將自己老婆打死的人,怎么可能干凈,就算干凈,現(xiàn)在不是換有一個被挨打的老婆么,如果暗中助這個女人一把,怕是會反咬一口家暴男吧。 就算不舍得,那他就用錢砸的女人舍得。 “成成,我這就去辦,你別這么對我笑。”許常連連說著,每次見到林哥這么笑他就瘆得慌。 最早開始陳芳春,后來在商路上遇到的勁敵,只要林哥一這么笑,那些人準得倒霉。 想到這,他好奇的問道:“好些年沒你前妻的消息,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林戚昂著頭想了想,說出四個字:“生無可戀。” 許常皺眉,這是什么意思? 林戚道:“反正就是不好,她過得越不好我越高興。” 嫁給黃桐的日子哪里好過,小小的破舊屋子擠著五個人,其中兩個癱在床上不能動彈,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如果不勤快的收拾,時間一長家里就會有股難聞的味道。 可陳芳春是勤快的人嗎?不是。 陳蓮蓮是嗎?同樣也不是。 更別指望黃桐去收拾,他本來上班就忙,累得一回家就休息,哪里顧得上其他。 這樣一來,黃家里彌漫著一股不可言喻的異味,時間一長連他們身上都沾上,大人換好說,陳蓮蓮因為身上的異味沒少被嘲諷,久而久只整個人變得特別陰沉,高中都沒讀完就輟學和在校外交得男朋友去了大城市打工。 陳芳春一開始就沒指望這個沒良心的女兒長大后能養(yǎng)她,離開就離開,根本就不在意,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第二胎上面。 可哪里知道,整整十年,一丁點的消息都沒。 倒是看著再嫁的陸儷沒兩年就懷上雙胞胎,那個被她媽吐槽又矮又丑的男人,開了個餐館,生意特別火紅,在市里買了房子買了商鋪,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是過上不愁錢的生活。 不像她……十年的時間,努力了十年,仍舊沒能再生一個孩子。 看著周邊的鄰居一個一個推倒老屋建嶄新的大高層,唯有自己換是住在充滿著異味的破舊房子里。 “芳春,爸媽的藥買了嗎?” 黃桐走進屋子,這個時候的他已經(jīng)沒了年輕時候的儒雅氣質(zhì),整個人蒼老的如同半百的老頭子。 想想也是,陳芳春帶著陳蓮蓮嫁過來,依然沒出去工作,在家好吃懶做,他一個人就得養(yǎng)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