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冰熊娛樂擬訂的魚李聞玉的合約，一切待遇從優從前，上面寫的份額，按照宮廷央的計算，大概是蘇惟才有的那一檔。

    他看著李聞玉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得訕訕而笑

    “蘇惟還真是真心對你啊。”

    “那你呢？”

    李聞玉如幽靈一樣開口說話，嚇了宮廷央一跳，看著李聞玉，覺得他狀態有點不對。

    “什么？”

    “我說你呢，你有真心么？”

    李聞玉抬起頭，看著宮廷央，聲音冷若冰霜

    “你到底還騙了我什么，你和冰熊——到底有什么瞞著我？！”

    宮廷央愣在當場，恍惚之間，竟然覺得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傾盆而下。

    蘇惟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傻瓜一樣，他一腳踢起路上不知道誰亂扔的易拉罐，又呲笑一聲，說

    “我對他好，難道做錯了嗎？自由算個狗屁啊！難道讓他跟著我干，是什么很不自由的事情么！”

    助理給他撐著傘，幾乎是小跑著才跟上步伐，一邊又要接電話，一時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掛了電話，看著自家藝人一臉怒氣騰騰，于是視死如歸的說

    “那，不然教訓他一下給哥出出氣吧，他們把咱們刷的團團轉，現在公司開會，可能要說李聞玉的事情，哥你要回去嗎？”

    回去干什么？

    去制止，還是去響應？

    蘇惟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啞聲說

    “我累了，回去睡覺，你也打車回去吧，以后不要和我提任何關于李聞玉的事情。”

    這是……旁觀？

    助理一時分不清他的態度，但是如果旁觀的話，也許有人要死在這個雨夜。

    時間若后退一年——不，更遠的時候。

    宮廷央以一個賭約，和老東家冰熊和平解約——那個賭約是，他不必簽保密合約與行業限制的合同，他可以以一己之力將把李聞玉帶成新一任的頂級流量，否則他將賠付冰熊數百萬的賠償金。

    從一開始，冰熊就不可能簽李聞玉，但是卻給全網制造了一個李聞玉會簽冰熊的假象，并且瞞過蘇惟，當蘇惟知道他興沖沖的為李聞玉的未來出謀劃策但是對方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簽冰熊只是利用他而已的時候

    那將是極致的憤怒。

    宮廷央成功了，他推出了李聞玉。

    但是冰熊真正的計劃才真正開始，畢竟當初的賭約中，并沒有說冰熊不會制裁李聞玉。

    晚上九點鐘，全網爆料李聞玉毀約，冰熊一手把他捧成一線流量，他卻轉頭和人合伙開新公司。

    九點半爆料扎戲，被人分析他同時出現在桐花下和尋龍迷案的片場，還有錄音說就等他一個了。

    深夜十二點，一個較為可靠的營銷號爆料說，電影圈已經把李聞玉拉入了黑名單，他以后連一部電影都拍不到。

    ［這么刺激，電視劇呢？］

    ［不會，畢竟你不能制止他上傳視頻，如果上傳視頻也算電視劇的話。］

    噩耗一個接著一個的傳來，甚至連第一個怎么應對都還沒討論出來，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個斷章取義的惡意剪輯與謠言全都被投放全網，一夜之間，李聞玉已經成了人品與戲品全都是垃圾的藝人。

    前一分鐘還在內戰的粉絲后一分鐘就被這一條接一條的黑料打懵了，一時間甚至連怎么應對都想不出來，于是滿網都是黑稱黑料。

    先前談好只差臨門一腳的合約紛紛裝死，已有的合作電話幾乎打爆了，更不要說如雪花一樣的戲邀，頓時也如雪花完全消散，有意向的幾個戲打電話紛紛推諉，或者索性一個不痛。

    長空好幾個人提出辭呈，大概是都覺得活不過這一年。

    明明還是夏末，卻覺得已經是寒冬了。

    李聞玉閉門不出一周之后，公關團隊給了一個解決方案。

    ［萬事不決，就玩慈善］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去山區考察了一周，決定建圖書館，回去的時候卻宣布拍攝的視頻，定好的宣傳稿一律壓下不談。

    “不做了嗎？”

    “項目繼續做，貧困區需要幫助，也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但是——不是這個時候。”

    李聞玉深吸一口氣，朝著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說

    “感謝諸位現在還沒離開，我們共度難關，我希望等我們熬過這個時候，這個計劃是未來苦盡甘來之后的錦上添花。”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江悅真探出頭，朝李聞玉揮了揮手，說

    “我沒打擾你們吧？”

    “你來做什么”

    “來給哥哥變魔術。”

    江悅真跳進來，手中握著一只骰盅，在手里晃動了幾下，然后送到了李聞玉的面前，說

    “哥哥，猜猜看里面是大還是小。”

    李聞玉只是看著他，微微笑著，卻不說話。

    江悅真打開了骰盅，正上方是六點，他翻開其他的面，全都是六。

    他把這枚骰子放到了李聞玉手中，慢慢說

    “哥哥永遠六六大順。”

    一聲冷笑從身后傳出，向從嘉翻了一個白眼

    “幼稚。”

    “就你成熟。”

    江悅真朝他扮了一個鬼臉。

    第二日，李聞玉官方資訊臺發布長文，先是抱歉讓粉絲們受驚而后嚴厲斥責了這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