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原本她還以為是外人挑撥,可現(xiàn)在一看,倒像是真的,要不然李氏能這么囂張?要不是心里有底她敢這么篤定? 福晉眼眸深沉,只覺得此事十有八九怕是真的,四阿哥對子嗣上素來看重,說不定就是因為孩子才打算給他們額娘一個體面。 福晉心里一緊,真要讓李氏做了側福晉,府里頭還有安寧的時候嗎?她的注意力果然轉移到了李格格身上,細細一盤算,李氏成了側福晉之后,她的優(yōu)勢竟然還不少。 論起家世背景,她阿瑪是知府,比齊氏的什么勞什子秀才阿瑪高多了(齊悅:我阿瑪是舉人!舉人!舉人!),她生下的二阿哥年紀又與相差不大。 外人縱是比較,也只會拿年紀差不多的哥倆比,哪有齊氏所生的三阿哥什么事,哪家府里不是論嫡論長的,以前李氏是個格格,她生的二阿哥自然不能攔在三阿哥前頭,可要是李氏做了側福晉呢,那二阿哥不就占了年齡的優(yōu)勢了,弘輝稍錯個半點,得意人會是誰? 這么一整理,福晉才恍然發(fā)現(xiàn),合著李氏的威脅竟然如此之大,她之前怎么就沒想過呢,差點白白放著了? 干脆呀,把自己的精力全都耗在了李格格上面,橫豎齊氏懷孕四阿哥跟看眼珠子似的看著她,連面都見不到,哪還有什么心思。 她與李氏那多年的深仇舊恨加在一起,兩個人就跟烏眼雞似的對掐起來,兩個都菜的很斗得你來我往五五開的局面,倒是放了齊悅院子一片安靜。 四阿哥都夸齊悅這一計用得好,倒是讓他自己也松一口氣,后院女子眾多,生產又是婦人家最難捱的關卡,這個時候他必須加倍小心,不能讓悅兒有半分的差錯。 他表面上裝著跟沒事人一樣安慰著齊悅,心里頭卻急的團團轉,越看醫(yī)書就越心慌,上頭記載的哪有懷雙胎就全平安無事的婦人,難產夭折的才是大多數(shù),危險的很。 要不是前段時間塞外狩獵臉曬得黑了,表情不怎么能被看出來,齊悅早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哪還能像現(xiàn)在似的,讓人把木榻搬到院子樹底下,自己歪著賞花品茗呢。 她有了養(yǎng)胎這個借口,自在院中休息,年底的宴會去也沒去,田氏幾個邀請也都推了沒參加,只在院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呆著,就這么呆到了來年4月,按著太醫(yī)的診斷,多半再有一個月就要生了。 那肚子大的,齊悅站直了往下瞄,都瞧不見自己的腳丫子,全被她肚子給擋住了。 唉,齊悅揮著手絹迎風灑淚,讓云雀把屋子里的鏡子都收起來,只要她沒看見,自己就還是那個苗條的身材,什么胖啊rou啊的,那都是假的!不作數(shù)! 云雀看著自家主子面前那一盤奶油松瓤卷酥,才送上了一會就沒了大半,皺著臉默默嘆氣,就您這個吃法,不胖才怪呢。 她一邊念著,一邊又從里頭給齊悅端了碗膳房才孝敬的梅子奶餑餑,主子最近愛吃這些個,膳房干脆就把個牛奶玩出了花來,樣樣都沒重著。 齊悅贊賞的看了云雀一眼,好丫頭,我正吃膩了想解解味呢,拿了調羹就舀了一勺,忍不住感嘆道:“也不知這兩個祖宗什么時候下來,等她們出來我怕是就吃不到這些了。” 生完就該忌口一個月嘍,這些個統(tǒng)統(tǒng)都不能再吃,簡直不能更慘。 云雀聽著忙搖頭,“主子,這事可不能念叨,小主子們在肚子里聽見,準跟您鬧騰。”哪有親媽嫌孩子礙著自己吃的呢。 “鬧騰什么?這有——”齊悅原本還想逗逗云雀,沒妨頭下腹感到一片溫熱,褲裙濡濕了大半,她捂住肚子,那里頭真?zhèn)€抽痛了幾下,齊悅都生過兩次了,哪里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眼神復雜的望向了云雀,丫頭你該改個名啊,哪里是雀,這么靈的烏鴉嘴,不叫云鴉可惜了。 拽著她的手就苦笑道,“下次一定吸取教訓,來人吶,快帶我去產房。” 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是被念叨的,還是日子到了,這會兒在她肚子里蹦噠著想要出來呢。 ----- 四阿哥這次沒被什么絆住腳,聽聞消息快馬加鞭的就趕了回來,等他到的時候,齊悅才被嬤嬤們抬進產房里頭去,兩個孩子趴在墻外頭眼巴巴的望著里面,身邊的奴才奶娘怎么勸都不肯離開。 見著阿瑪回來直接就奔人身上撲過去了,札喇芬話里都帶著哭腔,“阿瑪我怕!” “好孩子,別怕,阿瑪在呢。”四阿哥一伸手,把札喇芬和弘昭都給抱了起來,就這么守在產房門簾子外頭,他一邊哄著孩子,一邊還朝里頭安撫齊悅,“沒事,四哥查過了,雙胎就是會比尋常婦人生得早些,醫(yī)術上明明白白記著呢,各個都平安無事的,悅兒你放心。” 四阿哥念著孩子站了足有大半個時辰,雙手都快麻了也沒敢放下,聽著里頭齊悅低一聲高一聲的痛呼恨不得沖到里頭去,明明是初春清爽的時節(jié),汗水冒的卻像是酷暑嚴日頭底下。 齊悅剛開始聽著四阿哥的呼喊覺得還挺感動,可等到后頭,她自己個肚子還痛呢,聽著外頭就跟唐僧念經一樣擠得腦子疼,憋住了氣就想趕緊把孩子生下來,別讓四阿哥念叨下去了,聽著煩人。 這個念頭一起來,整個人都有了勁,一下一下的使著力,沒多久就覺得肚子一松,耳邊聽到了個響亮的哭聲,生下來了。 她腦袋里暈乎乎的,剛以為自己能輕松了下,肚子里又來了痛意,還真被太醫(yī)診斷對了,真是雙胞胎。 生第二個比頭個輕松,運著氣沒幾下,齊悅耳朵邊就聽見了第二回 哭聲,沒有第一個響亮,可也叫得精神。 這就好,這就好,齊悅迷迷糊糊睡著前還在那想著,兩孩子都是早產,聽著聲音應該沒有什么太大問題……總算是生下來啦,折騰了她好久……唉,可惜了那一碗奶餑餑,她才吃了一勺呢…… 第257章 雙喜 外頭守著的四阿哥是一聽見哭聲人就直接闖進來了, 速度快得福嬤嬤連孩子都還沒來得及抱出去呢,見主子爺進來, 干脆就把兩個娃娃都放到了悠車里, 讓主子爺就在屋里頭瞧吧,省得抱到外面受了寒。 如今時氣雖已到了四月中旬, 可外邊還遺留著一絲清冷,不如產房里燒了地龍暖暖和和的舒服, 福嬤嬤伺候齊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主子爺對側福晉的寵愛有多重,因而她的膽子也變得稍微大了點, 沒像之前那樣誠惶誠恐的守著規(guī)矩。 見主子爺進了屋子, 還能大著膽子勸爺在屏風外頭等一等,好讓接生嬤嬤和產婆將里邊先收拾一邊, 給側福晉換了衣服蓋上被子, 邊上熏了香才請過去, 要不然剛生完孩子亂糟糟的, 血腥氣沖人,現(xiàn)在主子爺愛憐側福晉沒說什么, 可等以后色衰愛弛了, 這就該是罪過嘍。 四阿哥一點也沒在意齊悅身邊伺候奴才們的想法, 他站在屏風外聽聲音都有些著急, 內里只有那窸窸窣窣的行走換衣服聲,連小格格的嗯哼也沒聽見一句半句,到底有沒有大礙? 他放下札喇芬與弘昭, 這兩都愛鬧騰,還是去看看她們的弟弟meimei吧,別吵到了她們額娘去。 自己個則是輕手輕腳的走到里面,先去看了看齊悅,她人已經被換上了件輕便的衣服,頭上扎著巾子把碎頭發(fā)都梳攏了上去,紅彤彤的一張臉壓著枕頭睡著,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愛的。 頰上紅暈明顯,四阿哥忍不住就用手背試了試齊悅的額頭,觸手溫熱并不燙,心里松下一口氣來,還好還好,萬幸沒有發(fā)燒。 見人睡得安穩(wěn),四阿哥沒敢吵她,只幫著掖了掖被角,叫出福嬤嬤來輕聲吩咐道:“好好照顧側福晉,等會記得叫大夫過來看看脈,不許告訴側福晉。” 福嬤嬤使勁點著頭,心里感嘆往日自己還總覺得主子爺待人冷酷,卻沒想到也有仔細的一面,這是怕萬一大夫診斷出不好怕齊主子知道,特意瞞著人呢。 四阿哥這里剛說完,就看見札喇芬從屏風那里探出頭來朝他使勁揮著小手,“阿瑪快來,快來。” 她是見過一次弘昭出生時候樣子的,剛拉著弘昭得意洋洋的就跟他介紹起來,“你小時候也是這樣丑八八的躺在里面,跟弟弟meimei沒區(qū)別。” “怎么可能?” 弘昭大受打擊,他伸出手捋上袖子露出白藕節(jié)的一段胳膊亮給札喇芬看,瞧瞧,自己的手白多了,哪有紅紅的樣子。 他平日再沉穩(wěn),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孩子,打不過他姐的那種孩子,再加上剛出生皺巴巴紅猴子似的弟弟沖擊力實在太大,一時之間竟有些激動。 札喇芬才不理會弘昭呢,她現(xiàn)下得意的很,小腦袋來回晃悠,“我親眼看到過的,你也丑,弟弟也丑,meimei也丑。”就只有她最好看! “那要是這樣,你剛生出來肯定和我們一樣。”弘昭指指悠車里躺著的娃娃,又指了指札喇芬道,總不可能就單獨她生出來白白的,大家肯定都一樣。 邊上伺候的奶娘們都忍著笑,她是外頭旗下挑來的,原還以為到貝勒府伺候小主子會多嚴苛,原來兩位小主子吵架也和外頭那些個穿開襠褲的娃娃差不多嘛,為著芝麻大點子小事就能吵上個大半天的,說不定到最后還要揪頭發(fā)打上一架。 論個頭,弘昭比不過札喇芬,可論說話,札喇芬就比不過弘昭了。 她在那來來回回講了一大堆來驗證自己的特殊,弘昭只堅持兩個字就能把她給頂回去,氣得人在地上跺著腳,干脆轉身直接找她阿瑪過來當裁判評理。 四阿哥被招呼著過來,他直到這會才見著那兩個剛出生的孩子,要不是札喇芬叫著,他還在小格格邊上照顧人呢。 見著他過來,奶娘收了笑忙上來介紹道,“回主子爺,這邊先生出來的是四阿哥,五斤七兩,悠車上掛著紅穗子;四格格輕一點,五斤三兩,悠車上掛著黃穗子。” 兩兄妹生的都好,明明是早產下來的,卻沒有貓崽一樣太過瘦弱,只是比上回生弘昭時輕了一點,胎毛細密密的搭拉下來,十個手指甲都長全了,可見齊悅懷孕時候補的有多好。 這會兩個孩子都吃了奶安靜躺在小車里睡覺,閉著眼睛瞧著長得都差不多,要不是悠車上穗子不同,還真有些辨別不出來。 札喇芬揪著四阿哥袍子角著急問道,“阿瑪,我剛生出來也是這樣丑嗎?” 這哪里是丑,四阿哥果斷搖頭,他眼睛里不但裝著愛情濾鏡,親爹濾鏡同樣也有。 蹲下來就耐心和兩個孩子解釋道:“阿瑪在書里看過,孩子剛生出來都是這樣的,過幾天就會白起來了,你們兩最早也這樣,現(xiàn)在不照樣都好看么,聽話啊,額娘和弟弟meimei都睡著覺,咱們出去,別吵著她們休息。” 說著就拉著人的小手往外頭走去,兩個都送到前面書房給先生帶去,他自己則轉道出了門。 因為齊悅生的快,現(xiàn)在才剛下午兩三點,宮門口還沒落下鎖,四阿哥干脆打算自己親自去宮里報一回喜信,要是能得汗阿瑪一句半句的夸獎更好,回來好安一安悅兒的心。 四阿哥不是個聾子啞巴,外頭傳得神神道道的關于悅兒的流言,他自然也聽了一耳朵,相處時小格格那點子擔心和驚慌更是早早的就察覺到了,只是這事關乎到皇上,沒有個把握他也不好開口,現(xiàn)在孩子生下來,借著喜訊得上汗阿瑪?shù)囊痪淇洫劊喽嗌偕倌茏寪們喊残男?/br> 他騎著馬急急忙忙往宮里趕去,臉上的喜色故意沒有遮掩,從宮門口一路走到乾清宮外頭,料想等他回過皇上,后邊永和宮娘娘就該得到消息了。 梁九功一直守在殿外頭,見往常不茍言笑的四阿哥今日難得臉上都帶著笑影,他心里算算日子就猜到了緣由,瞇著眼睛上前道喜,“四阿哥來得巧,皇上這會正因為后邊宮里人懷孕的消息高興,您來可不就雙喜臨門了不是。” 先是知道了自己要做阿瑪,又得知兒子府里平安生下了龍鳳雙胎,梁九功不用猜都知道皇上能樂成什么樣來,真真四阿哥府里的這位側福晉是命好啊,生的時機都頂頂?shù)暮谩?/br> 說不準皇爺一高興,直接就能把兩位小主子的名字給取定嘍。 第258章 名字 齊悅這一覺睡得很沉, 她為了生產耗盡掉了體力,無夢無擾的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等她意識蘇醒的時候, 腦袋還有些迷糊,沒反應過來就先探手摸了摸自己幾個月養(yǎng)大的肚子, 等摸到了一個空驚慌之下才算是清醒了,噢, 齊悅遲鈍的想著,她昨晚上就卸貨了來著。 齊悅的眼睛還沒有上崗,鼻子倒是先蘇醒了過來, 聞著房里一股香甜的味道聳動了幾下, 嗯,這是小院膳房副總管的拿手菜——紅棗烏雞湯。 還有股藥香, 該是多加了一味人參, 最起碼熬了有大半天了, 香味隔著老遠她都能聞得見, 餓了一晚上勾的饞蟲都要上來了,閉著眼睛就開始叫人, “云雀, 我口渴, 你先端碗湯來。” 她邊上果然守著個人, 聽見齊悅吩咐就忍不住笑出了聲,起身就往外頭走,沒一會端進茶碗那么點子大的湯來, 先放在邊上,伸手把齊悅扶著靠在床頭了,才拿調羹一勺一勺喂著她喝。 齊悅心里還嘀咕呢,云雀這丫頭力氣好像見長了,單只手都能把她給扶起來,實在是真人不可貌相。 連喝了好幾口溫熱鮮甜的雞湯,齊悅才緩過勁來勉強撐開了眼皮一瞧,差點沒把她給嗆住。 哪是云雀在邊上伺候,四阿哥一手端湯,一手拿著湯勺,正帶笑望著她呢,表情溫柔得不得了,差點沒讓齊悅以為是云雀披了他的皮,亦或是眼睛出了病。 “怎么是四哥?丫頭們呢?”齊悅沒忍住問他道,要知道,自己醒來那可是沒準的事情,四阿哥就這么一直呆在她邊上?那可不是一會半會的功夫,得好長一段時間。 四阿哥沒因為齊悅的問話皺眉頭,他今天實在是高興,拿帕子擦了擦齊悅唇邊沾染到的湯漬,耐心回答道:“丫頭們都在屏風外頭伺候,怎么?難道悅兒還嫌四哥喂不好嗎。快來,先喝碗湯墊墊肚子,四哥這里有好消息等著你。” 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要是福晉當眾摔個屁股墩兒,把牙全磕掉了那才是好消息呢,最起碼臊她半年都不敢出門了,省得又聽見福晉陰陽怪氣的聲音。 這個消息要是真的,那對齊悅來說才算是天大的好事,她能樂得把西洋畫師全給找來,原模原樣的畫起來帶到地底下去陪自己安葬。 等到時候啊,有考古學家過來一瞧,見這么大的紫檀箱子里頭珍藏的這幅清早期福晉跌跤圖,準保能揚名海內外,到時候門票都不收錢,全球六十億人口免費觀看,她讓福晉的臉面丟到八百年后去! “胡說八道。”四阿哥沒好氣的戳了戳小格格的額頭,“瞎想些什么東西,就是真摔了,也不可能讓個什么畫師過來畫,不要腦袋了?” 不對啊,四阿哥疑惑,怎么他還認真的跟小格格討論起了這個話題,難不成他也想福晉摔一跤? 他把這念頭晃悠出了腦子外,不能再想下去了,好歹是自己的發(fā)妻,跌光了牙多可憐,趕緊一口又一口的喂齊悅喝湯,省得再聽見些胡言亂語,真要把他給帶歪了思路。 等著喝下有大半碗熱乎乎的雞湯,夾著人參的藥性在里頭,齊悅精神果然比剛剛要好多了。 她怕自己吃飽了就又想著睡,急忙拉著四阿哥的手問他道,“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告訴自己一聲,也好讓她在夢里頭舒坦舒坦,睡得安穩(wěn)。 四阿哥沒吊人胃口,他其實回來迫不及待就想跟齊悅分享了,只是那時候人還睡著,就硬等了半日,現(xiàn)在見齊悅發(fā)問,笑道:“昨兒我去宮里頭報喜信,皇上一聽見你生下了龍鳳胎的事兒就高興,當場就給兩個孩子賜下了名字來。” 他指著黃穗子的悠車,“咱們的四格格,以后就叫瑚圖玲阿了,這是滿語,換成漢話意思就是有福的人。” 單只這個名,就夠讓四阿哥高興了,有福的人,皇上既然賞賜給了四格格這個名字,那就相當于是宣布連他也承認四格格是大清的福氣,誰敢把福氣嫁到外蒙去呢,可不就相當于是承諾讓孩子日后留京,不必撫蒙了嗎。 他府里現(xiàn)如今四個格格,雖說前頭三個女兒日后生死未定,可最小的這個,現(xiàn)下前途已經穩(wěn)妥了,總算是能讓自己放心下來,替悅兒也高興,好歹能留下一個女兒陪伴她左右,要是真連一個都留不下,胤禛他自己都不敢想悅兒到時候的心情能有多痛。 四阿哥把這里面的門道揉開了掰碎了細細的講給齊悅聽,齊悅也聽得歡喜起來,她現(xiàn)在可不嫌棄這名字繞口了,恨不能立馬寫了散播得滿京城人都知道。 這個時候齊悅就一點也不煩惱自己在外頭的名聲了,有福氣好,多來幾個福氣砸死她吧,怎么著也算是官方認證了。 只是,齊悅舉起手試探道:“瑚圖玲阿到底還是繞口了點,皇上沒另外給四格格取個漢名嗎?要是沒有,就在我前幾天想的那幾個里挑吧?” 齊悅小書房桌上放著好幾張宣紙,上面全是她從書里找的好名字,原本想著就算真的皇上高興賜名字,多半也只會給阿哥,卻沒想因為她生的吉利,康熙老爺子一高興,兩個孩子都賜下來了,合著她那幾張紙全都沒了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