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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四爺心尖寵(清穿)在線閱讀 - 第132節(jié)

第132節(jié)

    福晉不禁就黑了臉,李氏這話明晃晃的看著是在說云格格,可實(shí)際上卻牽扯到了秦嬤嬤,當(dāng)初齊氏那一事至今還像是刺扎在她心里,哪里還會有什么好臉色,揮下衣袖就呵斥她道:“越說越不像話,你也是大格格和二阿哥的生母,怎么嘴上就沒個把門?云氏與你同為格格,叫你一聲jiejie有什么當(dāng)不起的,既然爺都走了,你還不快去把兩個孩子送過去!”

    福晉這話壓著,倒更讓李格格認(rèn)定她是護(hù)著云氏的了,只是因?yàn)楹⒆硬艣]多說幾句,等著明晚繼續(xù)噴她。

    輾轉(zhuǎn)騰挪的總算是借著福晉趕走了李格格,可云氏自己心里一點(diǎn)得意也沒有,她一日不出頭,就還是得在李氏的下頭受氣。這樣想想,心里就越發(fā)堅(jiān)定起來,側(cè)福晉如今正好懷了身孕,這幾個月就是自己最后的機(jī)會,等著來年新人進(jìn)府,她還有出頭之日嗎?

    必須得在這個時候抓緊時間!

    后院里鬧了這么一場,自然瞞不了人。等著齊悅睡夠了滿足的從床上爬起,就聽著云雀把這事當(dāng)新聞回給了她。

    “讓她們鬧去吧。”齊悅一點(diǎn)也沒為此著急,相反還有些蠢蠢欲動。

    最近的話本子無趣的很,府里這一鬧倒像是電視劇似的,比一般的本子可有意思。

    她這正無聊著呢,如今有人白給自己唱一出戲,哪還有不樂意的,不但自己在邊上看得熱鬧,還摩拳擦掌準(zhǔn)備暗地里使壞,想要更熱鬧些。

    第242章 一折

    最早齊悅懷孕的消息傳到府里的時候,也就是福晉的正院知道個大概, 后邊眾人迷迷糊糊都不怎么清楚呢, 等著接四阿哥回府那會才算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當(dāng)時沒見側(cè)福晉跟著四爺回來呢, 合著這位身上是又有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 四貝勒府上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就是腦子里進(jìn)了再多水的人, 也知道這懷孕的人呀,是沒法伺候爺?shù)摹km說以前側(cè)福晉有孕的時候爺是常去她那,可那不是因?yàn)楦餂]新人呢么。

    現(xiàn)在不一樣呀,府里十好幾個人擺在這兒呢,主子爺就不心動?

    這話說出去誰能相信, 噢,放著才十來歲嬌滴滴花似的小姑娘不要,倒去捧個大肚子的中看不中吃?

    再說了, 聽府里的人說起, 側(cè)福晉這回懷身孕的反應(yīng)可大了, 沒瞧著自打塞外回來就沒在人前露過臉么, 難受得只能躺床上去了,哪里還有功夫想法子留爺,先顧著自己吧。

    也不論這消息是真是假,可傳出來之后, 凡是聽著的人,那心里頭就都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真要這么說,那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jī)會,時機(jī)正正好, 誰還會嫌自己個的寵愛不夠多是怎么著呢,忙都激動了起來。

    連生育了好幾個孩子的李格格都精神振奮,躍躍欲試,更遑論兩位新來的格格了。

    她們可還沒試過這受寵的滋味呢,說句不好聽的,進(jìn)府連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跟主子爺說過,哪像是妾室,簡直像是進(jìn)尼姑庵做了姑子。

    云格格才剛因?yàn)檫@事兒被李氏嘲諷過一回,只打算定要博出頭來報(bào)復(fù)回去,聽聞得這個消息,哪里還能忽略,在屋子里激動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去了,拉著瑪瑙就詢問了好幾遍,“此事可真嗎?”

    “好格格,您就放心吧。”瑪瑙拍著胸脯保證,這主子不得臉,做下人的也憋屈呀,別看她名字叫瑪瑙聽著貴重,可在府里,她這個格格身邊的親信大丫頭還不如側(cè)福晉院里掃地的有臉呢,出去說話誰拿正眼瞧,既然好容易分到云格格身邊,合該博一博才對,側(cè)福晉早先,不也只是個小格格嗎。

    她rou痛點(diǎn)著頭,“這個消息奴才是從小順子那兒打聽到的,足足花了二兩銀子呢,他是正院的守門太監(jiān),消息靈通得很,有這層關(guān)系罩著,還怕消息不真?”開價還真黑,二兩銀子她得攢多久呀,就為了這么一句話。

    云氏聽到這心才安定下來,聽出來了瑪瑙的意思寬慰道:“這是為我打聽的信,做主子的哪能讓丫頭出錢,去我匣子里拿五兩來,我賞你的。”

    “等等……”才剛笑得舒心,可突然發(fā)覺到了疑點(diǎn),云氏皺起了眉頭忙叫住瑪瑙來,“你方才說,是正院的小順子透的消息,可咱們沒跟他有過什么交道呀,他能就單給你一個人說?”

    云格格猜對了,小順子那小子機(jī)靈著呢,通共收了四家的錢,卻只賣著同一份消息。李格格云格格汪格格尹姑娘,是個個都沒落下,除了宋氏知道自己不討爺?shù)南矚g,武格格守在烏龜殼里不出來,其余后院的人呢,基本是都知道了這回事兒。

    瑪瑙聽著也覺得不保險,思前想后試探性的勸道,“要不格格您還是再去福晉那求求吧,好歹福晉是府里正經(jīng)的主子,有她安排著,您總比其他人多幾分勝算不是。”

    云氏哪里不知道呢,她一臉的煩悶,你當(dāng)她就沒想過嗎?她也想湊上去呀。

    可自打上回害得福晉奶嬤嬤死了之后,正院對她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去了好幾回,愣是連熱乎茶也沒喝過一口,還白白坐了那么多天的冷板凳。

    冷眼看了福晉大半年,手段就沒斗贏過側(cè)福晉,這夠干什么使的呢。

    正糾結(jié)著,就聽著外頭幾聲響動,小丫頭珊瑚急急忙忙跑進(jìn)來回話道,“格格,格格不好了,汪格格往側(cè)福晉那過去了。”

    珊瑚撇撇嘴,馬屁精一個,也不看看側(cè)福晉理不理她。可瑪瑙眼珠一轉(zhuǎn),借著這個就朝云氏勸說道:“您瞧瞧,有機(jī)靈的人早找靠山去了,咱們不管怎么著,好歹也得找一個呀,要不然汪格格要是真得了寵,您可如何是好。”

    側(cè)福晉與您本來就有仇怨,巴結(jié)是巴結(jié)不上去了,她又有兒女,現(xiàn)在要是府里還有了盟友,越發(fā)不可一世了,哪里還有她們站腳的地方,自己跟著云格格可不是來吃苦的。

    云氏想了想,只覺得她說的確實(shí)有道理,總不至于投靠李格格去吧,她還要臉呢,不就是冷板凳嘛,她坐定了,招呼人就往正院走去。

    不單單只是她,就連先前得罪福晉恨了的尹氏這會兒也跑正院去獻(xiàn)媚討好了,一時間后院鬧哄哄的,齊悅自己卻躺在榻上樂得看好戲。

    不能怪她,實(shí)在是這幾天日子過得太煩悶了,再加上這回反應(yīng)來勢洶洶,折騰得齊悅心里都有了幾分火氣,看見這些跟蒼蠅似的后院人,哪里還有什么好顏色。

    現(xiàn)在她的月份小,多少還有精力,等到月份大了,一個個的那時候才蹦出來,她可就沒心思和精力管了,索性這回呀,一窩蜂把那些敢跳出來的都給打倒,干凈了事。

    順便給福晉一個教訓(xùn),省得老是在那暗戳戳的搞事,這都兩百多張了,福晉還沒死,自己真可以算得上是心慈手軟了,既然要不了福晉的命,那就把她最重視的體面給她撕扯一回!

    老是過家家的斗嘴皮子有什么用,齊悅心里哼唧,她既然已經(jīng)被傳得那么血呼啦兇惡了,那下手狠一點(diǎn)兒打臉不是很正常嘛,不然怎么對得起自己外頭的名氣!

    她也是才得知的,福晉厲害呀,能把她怎么個白紙傳得跟黑煤炭一般,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壞,什么囂張跋扈都算客氣的了,心機(jī)深沉陰險狡詐等等十好幾個壞詞都堆到了她的頭上,呸!

    一想到這,齊悅就磨著牙瞪著坐她邊上那個正耐心教札喇芬念書的某人。

    可恨吶,這才是罪惡的源頭之所在!

    要不是因?yàn)樗木壒剩约哼@么個人美心善的仙女怎么會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在外頭的壞名聲,一半……一大半……不對,應(yīng)該是全部,那都是因?yàn)樗Φ模?/br>
    這回不把福晉臉打腫,她的氣就散不干凈。除此之外,順便好好理一理府里的關(guān)系,她這出去好幾個月,回來都覺得陌生了,不拿塊rou放前頭吊著,還真不一定能釣得上來人。

    對于齊悅這個計(jì)劃,云雀是舉雙手支持的,她一向就好這個熱鬧;老實(shí)持重的云鶯反而有些不贊同,也忒胡鬧了,“主子您這樣一鬧,豈不是把后院的人都給得罪了。”云鶯擔(dān)心道。

    齊悅鼻子里哼了一聲,“難道我不做,后院里的人就都喜歡我了?”

    她沒好氣的用小腳輕踹了踹邊上那一位,有這么個千年紅燒rou在她屋里放著,外頭的人哪一個能放過她。

    自己這是舉世皆敵呀!

    齊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不容易。

    千年紅燒rou聽著不禁也深深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腦門一抽一抽的疼,合著自己寵愛她還成了麻煩?要不是因?yàn)閼牙镞€抱著札喇芬,小格格現(xiàn)在身上又有身孕的緣故,四阿哥能把人抱進(jìn)里間******

    好好盤問盤問她,看小格格還敢這么膽大妄為胡說八道不成。

    第243章 齁

    這都是成年的夫妻了,四阿哥眼神一暗下去, 齊悅就知道他心里頭想的是什么, 八成又想ghs了, 忙用小腿踢了踢他, “孩子還在呢。”

    ???

    四阿哥同札喇芬齊齊轉(zhuǎn)頭疑惑的看著她, “她在怎么了?”

    “我在怎么了?”

    兩人近乎同時開了口,小的那個歪頭看著額娘,純潔的不得了。

    “沒什么,沒什么,”齊悅訕笑了一聲, 她還是別污染小孩子幼小的心靈比較好,轉(zhuǎn)移話題道:“額娘是想著札喇芬讀書也有好一會了,要不要和弟弟去玩會兒?才回來別累著了, 陪大將軍去花園里跑跑吧。”

    她一邊哄著札喇芬, 一邊給四阿哥使著眼刀, 都學(xué)會拿孩子當(dāng)擋箭牌了, 跟誰學(xué)的這是。

    正在這個尷尬境地,就聽得丫鬟及時過來稟報(bào),說汪格格給她請安來了。

    這位自打上次立功之后,在府里就一直以齊悅手底下人自居, 云鶯對此嘴上一直有些微詞,想著哪能白白給她占了便宜,可齊悅想了想,到底還是默許了, 汪格格長得實(shí)在不容易,就抬抬手吧。

    況且有她在,那勞什子云格格就不用自己多心,平白無故多個幫手哪里能不好呢?再蠢笨的人也有自己的用處嘛,正因?yàn)樗辣浚娙艘膊粫^防備,這不也是個優(yōu)點(diǎn)。

    外人都相信她是自己這一邊兒的,演起來才有人信嘛。

    只不過,汪格格這回算是白打了算盤,齊悅放風(fēng)聲就是專門用來釣魚的,她這次來想靠自己這條路子怕是走不通,只怕要白跑一趟了,齊悅心里閃過念頭,忙起身準(zhǔn)備借著人先躲出去,礙著屋子里還有四阿哥和孩子,干脆就往東廂房里走去,邊走還邊吩咐人:“請汪格格到廂房里坐坐。”

    見著汪格格過來,齊悅臉上泛起了笑容,似乎能看見奧斯卡影后那個獎杯在朝她招手。

    “奴才給側(cè)福晉請安。”

    汪格格進(jìn)了院門就開始激動起來,天爺,怎么就這么順利。她自己心里都有些不敢置信,原本還以為要受個冷臉自己嚷嚷起來才能見到側(cè)福晉,不想只通報(bào)一聲就進(jìn)來了,莫不是……側(cè)福晉也有意于我?

    她心里更喜,后院人總是以為她蠢笨,殊不知她是暗藏內(nèi)秀,故意表現(xiàn)出來不引人注目而已。

    正如這次一般,自己毫不掩飾的來見側(cè)福晉,她們可有人過來阻攔?就連向來視側(cè)福晉為眼中釘rou中刺的福晉,對自己也毫無防范,可見自己隱藏的妙。

    既然如此,就借著側(cè)福晉的虎皮讓她推自己一把,讓她做自己的庇護(hù),等人強(qiáng)馬壯之后再踹開另立門墻,美,美滴很。

    汪格格一番算計(jì)下來,只感覺□□無縫,見著齊悅一點(diǎn)不見外的推金山倒玉柱的就跪下來請安,速度快得讓邊上的丫頭愣是都沒攔住。

    “起來吧,汪格格可是稀客,怎么今兒跑我這來了。”齊悅故作不知,面上疑惑道。

    云雀眨了眨眼,只覺得才剛見過這畫面似的。

    汪氏腆著一張臉坐下,右手撫著胸口驚呼道:“喲,側(cè)福晉還不知道?后院里可鬧翻了天了。”

    她伸起手指在那兒比劃著,“聽說您有了身孕,后院里這起子小人,那是見著機(jī)會就想往上爬,個個都以為自己怕是有了機(jī)會想攀高臺子,這可是沒把側(cè)福晉您放在眼里,奴才看著心里氣不過,才特地跑來回您的。”

    “此事可當(dāng)真?”齊悅瞪大了眼睛,依稀能看到三分疑惑三分驚奇三分憤怒外加一分贊賞。

    汪格格敏銳的感受到了齊悅對自己的賞識,勾起嘴角暗自得意,瞧瞧,連側(cè)福晉背后的丫頭都被氣得抿緊了嘴巴哆嗦身子,可見自己挑撥得多有效。

    忙繼續(xù)添油加醋,她本身長得就不是很好看,又皺起八字眉,越發(fā)顯得尖酸刻薄起來,“可不是,就說奴才院里住在的那個什么云氏,哎喲喲,拉著丫頭在那兒見了天的打扮,什么衣服好就穿什么,什么首飾漂亮就戴什么,打扮的跟外頭妖精似的,妖妖嬈嬈,大不成個體統(tǒng),當(dāng)大家都看不出她打的什么主意似的。”

    汪格格說到最后,咬牙切齒的很,只怕她恨的不是云格格愛打扮,而是云格格能打扮吧。

    “既然有此事?好啊,一個兩個的這是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倒要多謝汪格格的提醒。”齊悅高高仰起臉,鼻孔朝天用力哼了哼,大寫加粗的不屑。

    “哪用得著您的一聲謝呀,”汪格格賠笑道:“只要側(cè)福晉記得奴才一片忠心就足夠了,奴才哪里能跟云氏那妖精一樣打扮呢。”

    可千萬別這樣說,汪格格你現(xiàn)在的忠心大大的明顯,皇軍,呸,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放心吧。

    “來人。”齊悅拍了拍手,“既然云氏一個小格格都能金衣玉鞋的,我這怎么能差,正好,才外頭新送來了幾件首飾,五顏六色的正合汪格格穿戴,云鶯還不趕快去拿了來。”

    等著人端上一盤子,還親自取了一支金粉彩百花葫蘆簪戴在汪氏的頭上,左右看看滿意道:“果然配meimei,合該宴會的時候帶上才好。”

    汪氏激動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側(cè)福晉話里的意思是要推她出去?

    天可憐見的,她總算熬到出頭的機(jī)會了,不枉自己在她這里做低伏小的費(fèi)了這么多的心思,心里歡喜,面上還勸齊悅,“側(cè)福晉難道不去?”

    齊悅抿嘴搖了搖頭,站后頭的云雀上前一步,擔(dān)憂道:“汪格格不知道,我們主子這幾天反應(yīng)實(shí)在是大,大得很,宴會怕是去不了了。”

    表情死板,話語生硬,不及格!

    齊悅嘆著氣給云雀打了個紅叉,還是年紀(jì)小呀,缺少歷練,在后院混竟然演技不及格,太丟臉了。

    萬幸她面對的是汪格格,這點(diǎn)子對付她是夠用的了,汪氏看這院里樁樁件件都如自己今日到來時所設(shè)想那樣,早就自詡是諸葛孔明在世,哪里還會注意到云雀的不自然之處,滿臉喜色的還在推脫,“依奴才看,側(cè)福晉還是過去瞧瞧吧,震懾震懾她們。”

    要不然,就光她一個人在那兒對著福晉,心還有點(diǎn)虛。

    再三懇求之下。齊悅這才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罷,就看在汪meimei的份上,若是別人,我是再不肯的。”

    妥了,汪格格合掌大喜,只覺得這把穩(wěn)了。出門時毫不掩飾,帶著齊悅賞的東西大張旗鼓的就回了她的院子。

    府里最不缺的就是舌頭,見著她從側(cè)福晉院里出來,身后還拿著好些東西,聰明的一看就知這位怕就是側(cè)福晉推出來的人物了。

    福晉原本在小佛堂里還有些許擔(dān)心,她吃了齊悅十好幾次的虧了,這回她沒出招總是擔(dān)心,現(xiàn)在見著齊悅真的開了牌,而不是自己出來,才放下心來,嗤笑道,“齊氏恐怕是昏了頭,放著那么多姿色上乘的人不要,倒選了個眼大心空姿色平平的汪氏出來,可見她有了身子腦子就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