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剛剛自己說的話確實是替大哥著想的,八阿哥心想,可他沒說出口的是,皇上如今對太子都戒備再三,那大阿哥跳成這樣,又跟太子有什么區(qū)別呢?他憑什么會以為皇上厭惡了太子后就不會厭惡他呢。 八阿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沒出聲的笑了笑,接著就往后殿走去,這些事情現(xiàn)在都與他無關,那都是大哥跟太子需要考慮的事情,他一個貝勒橫在當中連塞牙都不夠。 眼下他最需要做的,那就是努力在汗阿瑪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能力,太子需要大哥平衡,可大哥一個人看來還不行,汗阿瑪早晚會需要其他兒子的,幾位哥哥不肯出來沒關系,他的腰板能低下去,結交官員,廣納人才,汗阿瑪遲早會發(fā)現(xiàn)他的作用。 這樣想著,八阿哥的腳步都輕快了很多,看到站在殿門口的身影連嘴角笑容都勾起得越發(fā)明顯,他會給額娘爭氣,讓額娘以他為驕傲的。 ------ 這兩個月來,大阿哥果真聽了八阿哥的話,意外的沒有再跟太子作對,就是見了面也不過是黑著臉不說話,倒讓其他人頗感意外起來。 只是,大阿哥自己沒露面,卻保舉了八阿哥跟著他一同去兵部辦差,接連做了好幾件漂亮差事,頻頻表現(xiàn)果然十分亮眼,連皇上都意外的夸獎了自己這個兒子好幾次,干脆把人派去戶部辦差去了。 諸位成年阿哥們中,三阿哥政務上一向不怎么出色,只在詩詞上下功夫,四阿哥則是派去戶部記錄數(shù)據(jù),至今早出晚歸呆在案卷中沒理完呢,五阿哥一向隱形,一時間朝堂上倒是顯得八阿哥格外突出。 外頭八貝勒的名聲越發(fā)響亮,連大門守門太監(jiān)都傳小道消息,說是在外頭都能聽見那車馬接連沒停的去拜見隔壁府的轱轆聲,甭提有多少人看好八阿哥了。 這話既然能在下人們里頭流傳,那沒過多久就能傳到愛聽八卦的齊悅耳朵里來,當時就挑起了眉毛,心里嘀咕著這么快八阿哥就崛起了呀,嘖嘖嘖,果然是四爺?shù)囊簧當常熨Y這么出色,只需要一個機會就能迅速表現(xiàn)自己來著,才多久的功夫,外頭都知道八貝勒待人和氣做事公道了,這人格魅力,絕對是滿值。 外頭越夸八阿哥吧,齊悅就越心疼四阿哥,他招誰惹誰了呢,勤勤懇懇的在那辦差,結果被皇上一指頭戳去了吏部查什么陜西一案,眼瞧著弟弟在那出風頭,四阿哥向來就愛比較,這會別人越夸,這位爺心里肯定就越氣自己。 等晚上四阿哥回來,齊悅就一改往日的懶怠模樣,一進門就親自上前幫著換衣裳,圍著四阿哥團團轉,態(tài)度殷勤得不得了,“四哥快坐,忙了一天累了吧,我?guī)湍隳竽蠹纭!?/br> 齊悅強行按著四阿哥坐下來,小拳頭力度恰當?shù)那么蛑募绨颍贿叞茨€一邊招呼人趕緊上晚膳水果餑餑茶水的,整個人都忙成了陀螺,在那團團轉。 “行啦行啦,”四阿哥只覺得自己異常的不自在,看到小格格一反常態(tài)他后背就發(fā)毛,拉著人就往自己腿上坐,笑道:“悅兒幾時變得這樣乖,讓我猜猜,多半是有事相求了吧。” 求你個大頭鬼! 齊悅心底惡龍在那瘋狂咆哮,難道自己在四阿哥的眼里就是這么一個形象嗎,她的解語花溫柔人設還沒開始就迎來了結束??? 鼓鼓腮幫子就把消息給四阿哥全盤托出了,“四哥聽聽外頭人傳的這些話,八阿哥做什么了就一頓夸,我是替您抱不平,他們不夸呀我自己夸。” 揚著下巴才放下狠話,肩膀就耷拉了下來,戳著四阿哥的胸膛就委屈,“結果人家的一番好心還不被人收,哼,還被懷疑是不懷好意,哼,我的心都碎了。” 四阿哥就看著懷里人臉擠巴擠巴成了一團,眼睛使勁在那眨著哭訴就是沒流一滴淚,最后干脆直接拿帕子捂住了眼睛假哭起來,讓四阿哥看得都快笑死了。 上手就掐了一把小格格的臉蛋,哭笑不得道:“噢——這么看來,倒是我冤枉了人,我在這里給側福晉道歉了。” 呸,一點誠意都沒有,齊悅扭著身子把臉埋在了四阿哥的懷里,聽著胸膛在那震動,耳朵邊傳來四阿哥忍不住的笑聲就哼哼了一聲,笑吧笑吧,古有彩衣娛親,她今個也算是彩衣娛四爺了。 四阿哥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慢慢摩挲著齊悅的頭發(fā)好笑道:“我就這么心眼小?看不得弟弟出風頭?” “當然不是。”齊悅果斷抬頭否定,可看著四阿哥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里卻又悄悄在那吐槽,可是呀,也沒大到哪去! 第168章 吃瓜會 等齊悅一出了月子, 三阿哥府上的側福晉田氏就急忙給她送去了帖子, 邀她二月初三去三阿哥府上聚一聚。 當然啦,帖子上是冠冕堂皇,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個字,可齊悅似乎都能從字眼里看到田氏在那拼命朝她招手, 嘴里嚷著快過來吃瓜呀。 因為八阿哥得意的事情, 齊悅想著去參加參加也行,從田氏那里聽點京城最新八卦, 順便再見一見毛氏,再者說了, 在院里坐了一個多月的月子,齊悅身子骨都快長青苔了, 去別人院里轉轉總比老是待在家里好。 四阿哥對小格格出門交際這種事情向來是不會攔著, 他也知道齊悅愛熱鬧的性子, 難為小可憐呆在屋里這么久了, 還勸齊悅出去走走呢。 而福晉這邊, 也不會吃飽了去管齊悅出門的事,只要齊悅不伸手到她的正院子里,自己就念阿彌陀佛了, 哪管她出去做什么, 巴不得齊悅再出挑一些, 最好成天在外面晃,別回貝勒府算了。 知道齊悅明天要出門的消息,就嘴里冷淡的嗯了一聲, 沒有一點阻攔,倒是作為嫡母,例行公式的多嘴問了一下王以誠,三格格跟三阿哥是打算怎么個安排? 齊悅也正在為這個發(fā)愁呢,札喇芬她是打算帶上的,畢竟呆在府里沒有玩伴,出去反而能見見世面。 小孩子嘛,就是要多走動走動,見見外人膽子大一點,腦子也會靈光,成天關在屋里都要關傻了。 只是三阿哥,齊悅有點不想把人給帶出去,且不說馬車一路的顛簸,單就是人這么小,萬一去了陌生地方不習慣就夠讓人吃一壺的。思來想去,干脆就把人留在了院子里,全都托福給福嬤嬤照看吧。 福嬤嬤壓力比背了一座山還大,只覺得側福晉的信任讓她腰都直不起來了,打今天晚上起就在那挨個盯著三阿哥身邊伺候的奶娘丫頭小太監(jiān)們,眼睛就跟放大鏡似的一點小地方都沒放過,屋子里也仔仔細細的來回翻看,就怕出了差錯。 她活了幾十多年了,都沒敢想過側福晉能這么放心把孩子托付給自己,福嬤嬤內心里除了緊張外,還真有點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來。 可你要真問到齊悅,齊悅也挺有自己那一套歪理的。現(xiàn)在有能力對她院子里做什么的滿府也就四阿哥跟福晉兩人,其他人連小院門都進不來,她們能對三阿哥做什么? 府里人眼睛又不是瞎了,能幫眼見著不得寵的格格侍妾們做事害一個得寵有子的側福晉的,他們就是真有這個心也動不了手呀,齊悅的衣食用度全都是自己使的人,每一個四阿哥都是查清楚了祖宗三代才放進來的,干凈的不得了。 福晉要是敢對三阿哥動手動腳,那只怕她與大阿哥就先完蛋了,四阿哥現(xiàn)在對福晉容忍只是看在孩子份上,福晉才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來。 再說了,這又不是去塞外江南什么遠地方,齊悅心想,通共也就馬車一趟一盞茶的時間,要真是出了差錯,福晉得比自己更緊張才是,自己出門院里就出了事,妥妥嫌疑人鎖定了嘛。 沒有錯,當福晉得知齊悅不帶三阿哥到時候,先是驚訝齊悅的大膽,其后就是恨得牙癢癢了。 咬緊了牙齒就恨恨,齊氏果然心思深沉,知道她自己出了府后,三阿哥要是出事,到時候自己肯定脫不了干系,只怕齊氏巴不得看自己出了錯吧,說不準這次借著邀請的名頭出府,就是她有意而為之來著。 當即就傳了人,交代著讓他們明天盯著其他幾個格格侍妾們的院子,一切風吹草動都要趕緊來報,反正三阿哥在側福晉不在府的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出什么問題! ------ 第二天下午,齊悅一點沒有擔憂,啾啾自己熟睡的小兒子,慢悠悠的帶著札喇芬就告別了小院眾人,坐上了馬車,留下一級戒備的小院同超一級戒備的四阿哥府在那緊張的守衛(wèi)。 札喇芬在馬車里壓根兒就坐不住,她還從來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呢,這會興奮的掀開一點簾子就往外頭張望,小耳朵豎起來聽著街頭那熱鬧的吆喝聲,整個人興奮得不行,不停問著她額娘,“那是什么?這是什么?他們叫什么?” 札喇芬?guī)е哪棠锒伎旎炭炙懒耍瑥臎]見過這樣活潑性子的格格呀,哪個敢坐馬車掀簾子的呢,要不是齊悅一貫的放縱,她這會都想把三格格給帶回去,好好教教規(guī)矩。 可齊悅卻一點都沒生氣,反而相當縱容的陪著她一起在外看,還跟耐心的札喇芬解釋,只是她有好些個自己也沒認不出來是什么的,就直接吩咐人買了,等回頭回去再看看。 又不是沒有錢,齊——財大氣粗——悅買起東西來毫不手軟,等著到了三阿哥府時,買的東西都有一馬車了。 看的田氏出來迎接的時候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忍不住打趣道:“喲!這是趕著來送禮了不是。” 田氏自己還挺驕傲的,就她這么一個帖子能把齊悅給邀請過來。齊側福晉在京里那可是異常有牌面的人物,在四阿哥這么一個主身邊得寵多年,多少人都想見見是個怎么樣的人才能做到呢,可就是見不上面,齊側福晉出來一趟的機會少之又少,難得很。 可如今剛出月子就來了她這兒,她們倆的關系這下在外頭看來就更瓷實了。 “去,我是有心送,只怕你還嫌棄呢,這東西是在街上買的,加起來也不夠你一根手指頭戴的,要是真換我還掙了呢。”齊悅也笑著搭話,順手拍了拍牽著手的小閨女,“快來見過你田伯母。” 札喇芬真?zhèn)€就沒怯場的上前了一步,雖然搖搖晃晃不太標準,可還是能看出是行了一個萬福禮,讓田氏看的喜愛不已,直夸道:“好孩子,伯母這兒給你留著好東西呢,等回頭全都帶走好好玩去。” 在門口說笑了幾句,田氏就把齊悅給迎了進去,齊悅倒沒先往她的院子走,而是讓田氏帶著,自己去給三福晉請個安,畢竟是來人家的府上,又是四阿哥的哥哥,這點禮數(shù)還是要有的。 三福晉其實同齊悅生產(chǎn)的時間差不多,一個是正月初一,一個是正月十八,她生下的是位小格格,不過三福晉自己挺滿意的,沒有失望什么,她膝下已經(jīng)站了兩位阿哥了,這回多個格格反而更如她的心意。 見到齊悅帶著札喇芬過來請安,一反常態(tài)的對齊悅這個側福晉態(tài)度都親善了不少,還讓人送了三格格一套極珍貴的文房四寶來。 甭提這東西以后要花札喇芬多少娛樂時間努力,現(xiàn)在還不清楚的札喇芬收到了禮物卻是真的開心,小腦袋瓜子里想的盡是今天見一個人就收一份禮物的事情,別提有多高興了。 等到了田氏院子,額娘給她介紹另外一個長得漂亮的嬸嬸時,就仰起了頭期待的看著她,不知道這位姨母會給自己送什么東西來。 毛氏看著一臉期望的札喇芬,窘迫的揪著帕子,她在八阿哥府里生活艱難,真沒有什么好東西,只是自己花時間縫了虎頭鞋作為禮物,這會兒看到三福晉跟田氏的禮物就覺得有些拿不出手來。 “呀,好漂亮。”齊悅看著那兩雙放在盒子里的繡花虎頭鞋,不由得就贊嘆了一句,盒子里一大一小兩雙虎頭鞋,尺寸不一,想必是給三格格和三阿哥分別準備的。 小的那雙是紅布黃繡線,點綴黑紫兩樣花色在上頭,繡著虎字紋路,一雙眼睛可愛極了。 大的那一雙則是黃布黑繡線,鞋子前頭特意仿著小老虎刺繡,憨態(tài)可掬,形象生動,可見繡的人是下了功夫在的,這東西比其他什么東西更合齊悅的心思。 札喇芬也喜歡這個,捧著就沒撒手,開開心心的的跟毛氏答謝。 齊悅親厚的朝毛氏笑笑,“瞧這孩子多喜歡,真是謝你的這份禮物。” “沒,沒什么。”毛氏羞紅了一張臉,慌張的低下頭在那推辭,心里卻輕松了很多,只覺得自己沒有丟人。 “行了行了,別你呀我呀的客套了,不過就是一份禮嘛,走走走,我那屋里還有好故事等著人說呢。”田氏拉著齊悅的手,招呼毛氏就往里頭走,她今天準備的可充分了,怕無聊還特意請了兩個女先兒過來講時新的故事書。 此外,除了齊悅毛氏,里頭還有七阿哥身邊的側福晉納喇氏,也被她給請了過來。 這位納喇氏的性格也是屬于安靜溫順型的,見人就笑瞇瞇,從不跟人紅臉,上回在四阿哥府里齊悅跟人坐一席吃酒的時候就見過面。 其實諸位阿哥們選女人的口味吧,還真是挺接近的,喜歡的就是那種盤亮條順會來事的,呸!說錯了,喜歡的就是那種文靜溫順不惹事兒,要是能再會點兒什么詩詞歌賦呀,就更合阿哥們的意了。 畢竟他們都是大男子主義,要的就是嬌小可人兒圍著他們團團轉,誰會需要一個時常發(fā)脾氣要他們自己去哄的人呢。 四阿哥:“……” 他默默不說話,自己屋里就有這么一個身嬌rou貴疲懶愛耍小性兒的,寵得什么似的,都快上房揭瓦了,也沒見他對小格格說一個重字,那可真是疼到心里去了。 大早上知道齊悅要出門,還特意吩咐了蘇培盛去好好檢查一下小格格出門的馬車,千萬別出岔子呢,蘇大公公都淪落到給側福晉檢查馬車去了,你說氣不氣人。 第169章 傳奇人物 可目前除了四阿哥以外, 其他幾位阿哥身邊伺候的, 還真就都是那文靜的樣子,最起碼人家外表上都屬于這種風格。 納喇氏也屬于這里頭,文文靜靜柔柔弱弱的,在七阿哥身邊別提有多得寵了, 康熙三十五年就給七阿哥生了長女, 三十六年生了長子,三十八年生了次女, 中間都沒怎么休息過。 除了七福晉在三十八年八月生了一位格格外,府里目前其他三個站住的孩子那可全都是從納喇氏肚子里生出來的, 足可見七阿哥對她的寵愛程度了。三十八年生下二格格的時候,七阿哥就沒耽擱直接上折子給納喇氏請封了側福晉。 齊悅不由得看了一眼田氏, 厲害呀!田側福晉交際是真的廣闊, 能一口氣把四七八幾位阿哥的后院女眷給集齊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難。只是, 五阿哥那邊怎么沒請人, 直接略過去好像還挺打臉的,就不怕人家生氣。 田氏似乎看出了齊悅臉上那不帶遮掩的疑惑,沖她沒好氣道:“別看了, 五阿哥府里沒人來。誒, 這可不是我沒請, 你是知道五福晉脾氣的,她性子可沒咱們府里兩位好,我投的帖子直接就被她給扣下了, 橫豎就是不讓府里兩個格格出去,她們格格又不是側福晉,哪能名正言順的出來。” 至于毛氏,這位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了,反而不被八福晉看在眼里,一點威脅都沒有呀,八福晉底氣足的很,自然不會阻攔毛氏出門。 可五福晉就不同了,那邊扣下帖子,田氏是真的無可奈何,她又能說什么呢,哪怕自己是三阿哥的側福晉,可也只是一個側福晉不是,哪能真刀真槍的跟人家嫡福晉對著干,說出來都讓人笑話。 “別提這個倒胃口了,快來快來,最近京里的新鮮事你們知道嗎?”田氏招呼著人,一邊吃才上的餑餑點心,一邊兒拿京城市井里的小道消息做開頭,一下就把齊悅給吸引住了,探頭就往田氏那里認真看去。 毛氏對這些倒不是太感興趣,只在一旁安靜的坐著當個陪客。 其實她也不知道田側福晉為什么要把自己給邀過來,畢竟她自己一不會說話,二沒有什么本事,無趣的很。等后來見著田氏對齊悅的態(tài)度,才隱隱猜自己能來可能是因為齊側福晉的關系。 她很珍惜這樣舒心自在的時候,最起碼呆在外頭不用像在府里那樣兢兢戰(zhàn)戰(zhàn),怕哪就惹來八福晉的一頓教訓。 哪怕自己個只是坐在這光聽人家說話,她都覺得開心,笑著一旁靜靜的聆聽著,偶爾看到札喇芬推著鳩車在院里跑時,還忍不住艷羨的看著。 有孩子真好啊,整個院子一下都熱鬧了。 毛氏心想,她也好想自己能有個孩子,不用是個阿哥,只要是一個小格格就好,她一定也會跟齊側福晉那樣,把這孩子給捧到手心里頭。她想怎么鬧就怎么鬧,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自己也想法子做一個捧來給她,有這孩子作伴,自己后半生過得也有滋味一些。 這么想著想著,毛氏望著札喇芬的身影不覺就看癡了,呆呆不動的在那含笑望著她。 札喇芬在院子里都能感受到背后那股熾熱的眼神,轉過身就歪頭看了看,小眼睛轉轉自覺以為猜到了這位嬸嬸的心情,一定是羨慕她有小車,自己沒有,所以才在那兒眼巴巴看著她,是不是想跟自己一塊玩兒? 三格格一向不愁吃喝玩具,干脆就上去拉了拉毛氏的衣角,大方道:“一起玩兒。” 這…… 毛氏有些手足無措,不太敢應札喇芬的話,直到齊悅在邊上聽到動靜,朝著毛氏點點頭拜托她道:“你呀就幫幫我,陪著看著她吧,小毛猴似的,還真擔心摔著了。” 聽了齊悅這句話,毛氏才敢大著膽子上前,陪扎拉芬在院子里玩耍去,她的性子綿軟,札喇芬不一會就仗著這個蹬鼻子上臉讓她抱自己逛去了,指使得毛氏走的團團轉,心情卻越發(fā)好起來。 而有人能幫忙看著孩子,齊悅一點后顧之憂都沒有,盡情的投入到了這場吃瓜盛典當中,聽田氏說佟家的那一個真在街上打了云騎尉時,她還有些不敢相信,“真是在街上打的人?那可是正五品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