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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危險,哥,咱們一起上去!” 林浪看著他們就仿佛看著曾經的原主,人真的不能太叛逆啊,不然容易自己把自己坑死。 “你們真的不下山?”林浪微微瞇起眼睛。 “不下!你說有危險就有危險哦,我還說山上有寶藏呢!是不是藏了好東西,不想讓我們發現!” 林浪知道好好說話是勸不動這兩人了,不再多費唇舌,大步走到他們身邊,然后像是拎小雞崽一樣,抓著兩人的后領子,一手一個直接把他們舉高提起來,閑庭信步般朝山下走。 他這一招可把其他孩子都看愣了,這兩人長得雖然沒林浪壯實,但也都是百多斤的半大小子,就這么被……提了起來?這是哪里來的大力士啊! 只有趙國武一臉見怪不怪,用看土包子的眼神掃視眾人,然后昂首挺胸地跟著他小舅下山。 林浪走了百多米才把兩人放下,“現在愿意自己走下去了吧?” 脾氣比較暴躁的一少年剛落地就吼道:“我他媽……” 話還沒說完,他又被林浪拎了起來,雙腳死命往下蹬也夠不著地,掙扎了好久都拿林浪沒轍,才總算老實下來。 另一個少年看到同伴的表現和待遇,不用林浪多說,就識時務地主動往山下跑,“我下去,我自己走下去。” 一行人下山后也沒發現出什么事,都有點怪趙妙妙和林浪太大驚小怪了,不過顧及著林浪的怪力沒敢表現出來。 等到接近日落西山的時候,后山上突然傳來一陣轟隆的巨響,仿佛有什么東西倒塌了一般,聲音消失很久后才有人冒險上去查看情況,原來是山頂上滾下來一塊巨大的落石,在山腰處砸出了一個大坑。 林浪毫不懷疑,如果他今天仍然堅持留在山上,這落石應該就會砸在他身上了,如今沒有人受傷,他的死劫應該也就解了吧。 初六一大早,大姐夫杜大成如約而至,接林浪去縣城,徐桂花雖然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聽說是能讓她兒子大顯身手的好事,高興地表示支持,還擔心林浪缺錢用,給他塞了五塊錢,都是幾分幾毛的零鈔,應該攢了挺長時間。 原主家里雖然不富裕,但是對他卻十分慷慨,上學時也多多少少會給他點零花錢,不過原主一向大手大腳,拿到多少花多少,竟然連一毛錢都沒攢下,林浪今天確實要去買點東西,便沒有拒絕他mama的好意。 原主是在鎮上讀的高中,林浪來到這個世界這么多天,也是第一次來縣城,七十年代的城市雖然見不到后世那么多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穿著筆挺的草綠色軍裝的年輕男女們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因為幾年前中央推行了“革命化的春節”的政策,縣政府這邊正月沒休息幾天就開始辦公。杜大成前段時間經常出入縣委辦公大樓,守門的老大爺都認識他了,聽他說是來賠錢的直接就放行了,看著杜大成的背影,還和旁邊侃大山的同伴唏噓不已,人倒起霉來還真是造孽喲。 杜大成直接把林浪帶到二樓的宣傳部,剛好有相關的干事在,看到杜大成后態度還挺熱情,“這不是杜同志嘛,新年好,今兒是來交罰款的?” 杜大成緊張地搓著手和他打招呼,“陳干事新年好,恭喜發財,錢、錢還沒湊齊,今天是有另外的事,”說著就介紹了林浪,“這是我小舅子,他學過一點打字機的東西,咱這機器他說不定能修。” “修?”陳干事玩味地打量了林浪一番,“小同志,高中畢業了沒?這種話可不能胡說的,”說著,他又嚴肅地看向杜大成,“杜同志,我們的機器可是省里去年才批下來的,據說采用了倭國引進的最新技術,這還沒用幾回就被你撞壞了,組織信任你忠厚誠實,只收幾百塊罰款就不再追究,你怎么能跟著小孩子一起胡鬧?” “你知道當中的嚴重性嗎,再出什么狀況,可就不是五百塊錢能解決的問題了!” 杜大成本來就不善言辭,被他這么一堵更加說不出話來,瞅瞅林浪又瞅瞅陳干事,急得直撓頭。 林浪見狀,只好自己站出來說話,“陳干事這么說就不太對了,我雖然高中還未畢業,但也知道英雄不問出身,有志不在年高的道理。” “打字機是我姐夫弄壞的,他因為自己的疏忽,給組織添了這么大的麻煩,就算賠了錢也會一直過意不去,相信這個結果也不是你們想看到的,為什么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爭取把機器修好?” “我知道我年紀輕,說話難以讓人信服,但是萬丈高樓平地起,誰都不是生下來就能一鳴驚人的,主席也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陳干事今天才第一次見到我,怎么就知道我修不好機器呢?” “就算是引進的技術,我華夏兒郎也未必就駕馭不了,陳干事這種崇洋媚外的思想可要不得,俗話說實踐出真知,唯有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讓我看一眼機器,實際判斷是否能修,不知道又有何不可?” 陳干事被他左一句俗話右一句主席說最后還發散到民族大義的話繞得有點發暈,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套話說起來比他這個宣傳部的還要順溜…… 他正要斥駁回去,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好一個有志不在年高,好一個實踐出真知!小同志,你這話說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