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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怕了?”林浪認真看著手下們,一字一句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別人給任務,咱就接下,漂漂亮亮地完成了,回頭拿到獎賞,領了軍功,再去和他們道聲謝!” “以前忘了說,你們喜歡的敢死隊其實還有另一個人盡皆知的稱號,不死傳說!” “記住了,都給我整整齊齊地回來,到時候的慶功宴,一個都不能少!” 林浪讓手下兵分兩路,從兩個方向在外圍sao擾敵軍轉移注意力,他自己則帶著幾名最機靈的親信,趁夜深入敵營。 蠻軍先前兩日趁大興不備,攻占了邊疆數個小村莊,奪來不少豬羊糧食,頗有些洋洋自得,領軍的蠻族部落二王子烏納方才與眾將士酣暢痛飲,正醉倒在營帳中,忽然聽聞到營地外傳來的陣陣喧嘩之聲,面上一陣不悅,“發生了何事?” 守在外面的士兵立即去打探情況,回來稟報:“一伙大興軍來犯,左將軍已經率人去了,二王子無需擔心。” “來了多少人?” “數百人而已。” 烏納冷嗤一聲,“區區幾百人也敢來觸我軍的神威?可笑!領兵的是誰?” “無名之輩。” 聽他這么說,烏納神色越發鄙夷,“興國真是一年不如一年,狗皇帝躲在京城當縮頭烏龜,正經的將軍一個個都貪生怕死,老派這些沒名沒姓的廢物來當墊背,嘖嘖……” 他酒勁還沒退,說話毫無遮攔,“你說說,要是我這回帶兵攻進岐城,首領會怎么獎賞?說不定一高興就傳位給我了,嘿嘿。” 小兵垂著頭恭恭敬敬地站著,不敢應和他的話。 “你去告訴左將軍,要是幾百個人都擺不平,他這將軍也不用當了,本王手下可是多的人愿意替他!” 左將軍支持的是烏納的對手大皇子,所以烏納時時刻刻都看他不順眼,想抓住他的小辮子后將他換下去。 小兵領命退下后,烏納罵罵咧咧了幾句,躺下去準備歇息,才剛找到點睡意,營地另一側又傳來陣陣鼓噪之聲,烏納暴躁地坐起身,“又有何事?!” 回話的又是剛才那個小兵,“回……回二王子,又、又來了一伙大興軍。” “左將軍呢,這點事都辦不好?” “左將軍還在前方周旋,現在來犯的是另一方,右將軍已經去了。” 右將軍是烏納的自己人,他去烏納就放心了,“人多嗎?” “還是只有數百人,不過聽說他們一個個陰險狡詐,行蹤詭秘,殺也殺不了,抓又抓不住,讓人防不勝防……” 烏納猖狂一笑,“再厲害也就幾百人,還不夠右將軍幾刀的。” 蠻族擁有體格和力量上的先天優勢,性格也狂妄,行軍打仗講究武力至上,并不太講究謀略,對大興朝軍士們重視的各種兵法計策一向嗤之以鼻,聲稱那只是“弱者的伎倆”。 所以當他們對上林浪教出來的那群一個個都把把求生技能點到了滿級的手下時,還真沒怎么討到好,一千人兵分兩路,就將蠻軍兩位大將忽悠得頭暈。 主營內的烏納并未重視外面那些人,他們這次可是足足帶了十萬大軍,兩位資深大將,還對付不了千來人?他就著桌上溫著的菜肴又飲了幾口酒,再次躺下來準備入睡。 然而眼皮合上沒多久,又被一陣驚慌sao亂的聲音吵醒,烏納氣得直接跳起來,抓起大刀沖出營帳,“又有什么事?!!” 這次不需要別人回答,他自己的眼睛就能清楚地看到,軍營糧倉的位置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勢威猛,而且是里里外外同時燒起來,雖有數十人飛奔過去撲救,但顯然已經來不及,四起的火光點燃了天幕,本該漆黑的深夜卻宛如白晝。 “誰干的?!”烏納目眥欲裂,揮刀胡亂劈向前方的小兵,“誰干的?!” 小兵抱住被他砍傷的手臂,臉上不敢有絲毫不滿,“稟二王子,糧倉著火時那賊人已經離開了,我們……我們沒發現……” 砸暈一個蠻軍換上他的軍服放火后,如今正混在人群中裝模作樣救火的林浪輕輕瞟了主帳的方向一眼,深藏功與名。 烏納無能狂怒,“兩位將軍呢?關鍵時刻都滾去哪了!” “將、將軍他們還在對付外面那兩撥興軍……” “廢物!都是廢物!” 這場火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撲滅,蠻軍六成以上的糧草都被燒成灰燼,損失不可為不慘重。 左右兩位將軍聽聞糧草出事,不得不拋下外面搗亂的那兩撥人迅速回營,遭到烏納一陣唾沫橫飛的痛罵,直到天色將明,才能回帳篷里稍稍休息。 烏納卻再也睡不著了,一會兒絞盡腦汁地想著該用怎樣的借口再從首領那里要一批糧草,一會兒又咬牙切齒地琢磨著遇上大王子后要如何反擊他的嘲笑,翻來覆去愣是合不上眼。 突然他嗅到一陣清爽宜人的馨香,緊繃的思緒放松下去,眼皮也越來越沉,就這么睡了下去,再次睜開眼時,駭然發現,他竟然被擄到了敵軍的營帳! ** 暗中計劃著將林浪推出去送死的人還沒有高興兩天,就聽到了林浪火燒蠻軍糧倉,生擒蠻軍二王子的消息,一個個又是震驚又是懊惱。 震驚的是他們著實沒想到林浪還能有這樣的本事,懊惱的則是,要是一早知道蠻軍這么好對付,他們肯定就自己上了,哪里輪得到林浪來領這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