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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瑯只能保持微笑不吭聲,免得他們越說越起勁。 玄機子二人在宗門的地位高,一來就自行成了現場的主事人,護犢子也是護得明目張膽,都不需要林瑯再多解釋,只一個勁兒地盯著林瑞盤問。 “那黑衣人是什么人?你和魔教究竟有什么關系?他們為何要叫你少主?你對魔教的陰謀知道多少?……“ 林瑞雖然有些城府,然而畢竟還年輕,在場個個都是大佬,吃過的鹽堆起來的比他爬過的山還要高,就算他有心想隱瞞,也還有各種專用于盤查審問的法術和符咒,修為上的差距讓他根本撐不了多久,就被掀了個底朝天,連乾坤袋都被人翻出來看了個徹底的。 “他是魔主轉世?”各宗門的大佬看著眼前只有筑基期修為的五靈根修士的,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在重華大陸大都有些身份地位,知道的機密要聞比普通人要多,對于萬年前那位魔主,也稍有耳聞。 那可是在數十位正道絕頂高手的合力圍攻之下還能逃脫的人物,就算是轉世還沒來得及成長起來,這個資質和修為也有點名不符實吧,該不會有哪里弄錯了? 玄機子一語道破了大家的疑惑,“魔主作惡多端,曾一手令天下生靈涂炭,身上背負無數因果罪孽,哪怕是萬年之后轉世,也難為天道所容,資質機緣必將受限,倒不如說,他能有如今的修為,反倒像是得了大造化,這不正常。” 有道理啊,諸位大佬相互交換著眼神,最后齊齊看向林瑞,“小子,你還知道什么,老實道來!” 然而林瑞沒能找回記憶,知道的也只是邱長老告訴他的那些事情,沒辦法給他們解答。 “就是這鈴鐺能夠召 喚魔人?” 滕翟抓著邱長老給林瑞的搖鈴,使勁搖晃幾下,對方現在正在林瑯的隨身洞府里關著,當然給不了他任何回應,他不由得大失所望,“就這破玩意兒?我一天能煉十個!魔教出手也太寒磣了吧!” 因為還有其他宗門的前輩們在場,林瑯沒有說出邱長老人在他那里。 林瑞的修為還低,被這么□□番盤問,知道的都交代了,很快就支撐不住,精神都變得萎靡,其他人也不想把人耗死在這里,便先將他收入重華宗的地牢,嚴加看管起來。 等其他人都離開,只剩下玄機子和滕翟師叔兩人時,林瑯才神秘兮兮地湊到他們跟前,“師父,師叔,我其實還有其他發現,剛才人多口雜,便瞞著沒說。” “早看出來了,”玄機子瞪了他一眼,“就你這潑皮性子,能被別人算計?肯定早就準備有后招。” “嘿嘿,”林瑯撓撓頭,“我在秘境里抓住了一個人,應該讓你們見見。” 說著,他走進旁邊的偏廳,將邱長老從秘境里放出來,半拖半拉至二人面前,“就是他,和林瑞接頭的魔教長老。” 經過這幾年的相處,林瑯對師父和師叔的品性也有了徹底的了解,知道他們一身正氣,也不介意對他們多給予些信任,哪怕要稍微暴露出自己的底牌。 不過二人也并未追問林瑯什么,比如說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從秘境里帶出來的,哪個修士沒有點自己的秘密和底牌呢,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應該彼此尊重才是。 他們只是嚴肅地看向地上的邱長老,玄機子微蹙起眉,“此人一身陰邪血腥之氣,定然造了不少殺孽。” 滕翟拿鐵棍戳了戳他,“他身上并無外傷,卻氣息虛浮,根基崩裂,林小子,你是如何打敗他的?” 林瑯拿出自己在秘境得到的白玉提燈,“借用了此物的幻境之力。” 滕翟本是器癡,一看到新奇的靈器就挪不開眼,趕緊搶過來坐在一邊研究去了,玄機子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問話林瑯:“你們是如何交上手的?他可還有些什么不同尋常的舉動?” 林瑯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不再對師父隱瞞,把自己進入秘境后拿到千衍面具、救下樂 瑤、偽裝成魔教之人、奪走鎖魂鏡等所有經歷,都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甚至為了說明鎖魂鏡的去向,連拿到云陽尊者煉器師傳承的事都沒有隱瞞,不過為了避免師父多想,只說是這次在秘境得到的。 聽完林瑯一番交代,玄機子久久沉默不語,最后幽幽嘆了口氣,“也不知該說你運道好,還是運道差。” 林瑯虛心求教,“不知師父此言何意?” 玄機子并未回答他,目光忽地冷下來,伸出右手食指直指倒在地上的邱長老的太陽xue,竟是動用了搜魂法術。 他將從邱長老神魂中讀取到的關鍵信息都投影出來,林瑯許多未解的疑惑終于得到解答。 林瑞身為魔主轉世,為何還會有超越常人的氣運,難道就因為他是小說世界的主角,或者是親生父親的獻祭?不,并沒有那么簡單。 魔主曾經連整個重華大陸都不放在眼里,哪怕是神魂被拘禁了萬年,又被烈焰焚燒,也不至于弱得能被一只狗子輕易吞下吧?這當中其實還另有隱情,因為他大部分的力量都消耗在了別處。 事情還得從一萬年前說起。 就如同萬年前云陽尊者感應到自己將有大劫,或許還可能會隕落,于是提前做好了諸多準備一樣,魔主力可通天地,也預見到了,自己將會遭逢此生勁敵,最差的結果便是身死道消,再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