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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留他一起吃飯,但他沒什么心情便婉拒了,說下次一定登門道謝。 華納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冷峭的寒風將地面枯敗的落葉卷起,有些積水的地方已經凝結出了冰塊。 傅思衡路過訓練場時,不少人都認出他來了,紛紛喊著傅教官,湊過來和他打招呼。 他沒有過多停留,只隨意點了點頭。走出大門后,天邊飄起細碎的雪花,這是華納今年的第一場雪。 有幾個人拿出通訊器拍照,打打鬧鬧地商量著怎么發動態。 傅思衡穿著厚厚的長款軍用大衣,身材瘦削修長,被路燈投射在鋪滿碎雪的地面,如同男模一樣吸人眼球,引得幾個路過的女生連連矚目。 六瓣晶片落在他的帽檐上,不久便積攢了薄薄的一層白霧。 從陸戰隊走回大宅的功夫,柏油路面已經有了淺淺的積雪,宛如一塊典雅素凈的白絨毛毯,被來來往往的行人踩在腳下。 軍靴落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路邊有幾個賣烤紅薯的攤販,濃烈的香氣飄了過來。 傅思衡覺得有點餓了,但又懶得掏通訊器出來付賬,便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突然間,他動了動耳朵,仿佛聽見了和自己腳步聲類似的聲音。 他疑惑地回過頭,身后的街區空蕩蕩的,路燈孤零零地杵在那里,零星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走過去。 肯定是神經過度敏感了,這一帶是陸戰隊軍區的地段,顧梟的人怎么敢跟到這里來,他不禁覺得自己疑神疑鬼。 回到家后,陳曼并不在家里,傅思衡一個人也沒什么胃口,便打發了傭人獨自上樓去了。 雖然才七點多,但外面的天已經黑漆漆一片了。 傅思衡的房間和書房是連在一起的,他進門后將外套脫了,去書房翻看和顧梟相關的資料,試圖能從他的政.績中找到一些紕漏。 書房里暖氣很足,他只穿了件居家低領毛衣,純白的羊絨面料隨著手指的移動摩擦過紙面。 墻上的復古掛鐘滴答滴答地走動,在他極為放松之時,淡淡的晚香蜜桃充盈著整個房間。 傅思衡看得有些累了,伸手捏了捏鼻梁,起身走到窗前看雪。 腳下的地毯松軟暖和,他隨時泡了杯熱咖啡,望著庭院里被初雪覆蓋的假山石頭。 桌上的通訊器忽然震了震,傅思衡以為是有新消息,忙放下杯子去查看。 屏幕亮起,“嚴荀”兩個字像一個小錘子,在他心里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傅思衡的動作僵了僵,隨即點開了消息。 【我在你家樓下,方便下來嗎?】 他的呼吸立刻變得凌亂,轉身準備跑出去,又猛然想起了什么,從椅子上抄起外套。 傅思衡的臥室并不靠近街道,因此有什么動靜他基本上察覺不到。 路過樓梯間的時候,他往下看了一眼街區,這才發現一輛車停在外面,夜色朦朧中隱約能看見旁邊站著一個撐著傘的身影。 傅思衡匆匆下樓,陳曼已經回來了,抬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了,這么急要去哪里?” “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傅思衡不動聲色地說道,然后走了出去。 “這孩子趕什么,鞋都沒換。”陳曼嘟囔道。 出去之后,傅思衡才發現雪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積得很厚了,他還沒走出屋檐就發現不對,尷尬地罵了一句,又回到玄關換好了鞋才出來。 嚴荀像是在車外站了有一會兒的樣子,傘面上有一層雪霜。他的鼻梁高挺,眼窩深邃,不說話靜靜等待的時候,頗為帥得驚人,站在雪地里就像一幅畫。 他今天沒穿軍裝,而是套了件黑色呢子大衣,戴著黑色手套,一副要去殺.人越貨的大佬架勢。 傅思衡被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要便裝出勤,三步并兩步走過去道:“發生什么事了?” 由于身份問題,嚴荀從來沒踏足過陸戰隊所在的領域,這是他第一次到這一帶來,估計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盡管兩人已經有段時間沒聯系了,但傅思衡的第一反應卻是怎樣能夠幫到他,像是故意避開一樣,完全沒有去想他是不是來找自己談判或者協商的。 嚴荀用傘遮住他,也許是挺久沒見他了,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慢慢露出一個讓他看不透的笑容。 “到底怎么了?”傅思衡眉頭緊皺,感覺他有點不同尋常,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正常。 嚴荀低了低頭,像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兒后,抬頭看向他,眼神灼灼。 傅思衡從來沒見過他眼底的光芒如此熱烈,仿佛行星碰撞產生的火花與爆.炸,頃刻間就要將他吞沒一般。 他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試探地問道:“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嚴荀呼出一口氣,白霧在冰冷潮濕的空氣中散開來。 他的聲音很低,卻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小衡,我已經向國防部遞交退役申請了,說明了一下我的個人意愿,請求上面批準我在畢業后正式退役。” 明明他說得是標準的語言,但傅思衡好像沒聽懂似的,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道:“什么?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嚴荀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我們之間總要有人先邁出那一步,作為國防部的一員,一旦戰爭觸發,我不可能不堅持自己的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