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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寒苑臉上還有兩分不服氣,可是手腕上傳來的疼痛如蛆附骨,她整個身體疼的都發起了抖。 “你……殿下恢復記憶,一定……” 謝瓊暖不耐煩的覷了她一眼,她臉上的懶笑收斂的一干二凈,冷著聲嗤道:“倘若眀奕恢復記憶,他若不再愛我,我自當與他一別兩寬。但你需記住,我與他再如何,也是我二人之間的事情,外人插不了手,更何況你是個什么身份,能管你家主子的事情?” 范寒苑原本憤憤不平的神色,忽然一滯,心頭的怒火仿若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熄滅。 她……近些時日,似乎真的反應過激,她有什么資格去管殿下的事情,倘若以往,她如此行事,便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謝瓊暖見她神色怔仲,也不與她多做為難。放下捏住范寒苑手腕的手,頭也不回的轉身去了凈房。 卻不知,她家夫郎把方才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祝眀奕墨色的眸子內盛著絲清明,他如玉的手指緊緊捏著。 腦海內回蕩的是方才她說的那句話“他若不愛我,一別兩寬,再不做糾纏。” 祝眀奕忽然覺得自己心有些鈍鈍的痛,那人嘴上說不介意他找回記憶,心里原是早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他其實并沒有告訴她,近些時日他腦海中的記憶似乎在一點點兒蘇醒。 自從那日在祝百盛五人之前發怒,血眸猩紅開始,他腦海里記憶的碎片變得越來越多。 他知道自己終將有一天,會走上一條不歸途,可這條布滿荊棘的路途中,他想自私一回,拖著她與自己一并前行。 --(*ˉ︶ˉ*)q(≧?≦)do(^_^)oz(?ì _ í?)l 這個時代有洗頭發的香精,只是謝瓊暖大抵用不習慣,她關上門,在里空間內找了瓶洗發水,洗洗搓搓好一會兒,才出來。 進入灶房的時候,只看見祝眀奕一人。 謝瓊暖有些奇怪,眼神在四周來回逡巡,四處無人,以往飯店時刻,那刀疤女絕對不可能缺席,難不成被自己恐嚇一番,給嚇的不敢進屋了? 謝瓊暖扭頭看向祝眀奕,疑惑的問:“刀疤……范女君呢?” 祝眀奕起身,去鍋里給她端盛了一碗稀粥,淡聲道:“我讓她端著早膳去隔壁屋用食,總歸是個外人,一直與我二人共用膳食,有諸多不便。” 他的聲音無波無瀾,仿佛在說今日天氣一般。謝瓊暖接過稀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并無異色。 這才坐在一旁的木凳上,專心用早膳,沒人與她搶食,她總算能細嚼慢咽,有條不紊的用上一頓舒心的飯食兒。 祝眀奕墨眸微瞇,唇角翹起一抹寵溺的弧度。他雖給不了她安穩,卻將盡全力為她營造一方歲月靜好的沃土。即使他恢復記憶又如何,他愛她,想要完全擁有她的迫切,深深刻在骨子里,外人如何會懂? 他有自己未盡的責任,可是他也想要自己的幸福。 這并沒有錯。 謝瓊暖吃完,抬眸便見祝眀奕的筷子一動未動,她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趣道:“謝家的夫郎,回神兒了,知道你妻主長相絕美,可一直看著也不能飽腹不是?” 她說完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白面饅頭塞到他嘴里,祝眀奕不由自主的張大嘴。 饅頭個頭大,他只咬住了饅頭一角,頗有些滑稽。 祝明奕有些無奈的看著她惡作劇,伸手接過嘴上搖搖欲墜的饅頭,斜晲了她一眼,這才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用完早膳,謝瓊暖飛快的搶過碗筷,催著祝眀奕去隔壁找范寒苑談天。 祝眀奕愣愣的站在她身旁,半響一動不動。 謝瓊暖洗碗的手一頓,她側頭詫異的問:“眀奕,快去,這里有我。” 祝眀奕薄唇緊抿,劍眉隆成一座山丘:“記憶……不急著找回……我想多與妻主待在一起。” 祝眀奕說完,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睛,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抓著衣衫一腳,臉上無端生出幾分別扭。 謝瓊暖:…… 若不是此刻手中有水,作為女尊國的女人此刻該做些什么?夫郎對妻主撒嬌,作為女人應該抱抱親親,按倒在床上。 謝瓊暖腦補了一下灶房play ,身上無端一熱,她瞇了瞇眼睛,覷了眼浸在水中,冰涼的手掌,極力的克制住上前撫摸他臉頰的沖動。 只可惜眼前的人,似乎并沒有危機意識,他淺色的薄唇一張一合,眼睛帶著抹羞怯。 謝瓊暖感覺自己血氣上頭,連他在說什么都沒辦法聽清楚了,眼里只有那兩片唇。 她眸色微暗,踮起腳,唇一寸一寸的貼上來,封上了那張喋喋不休的薄唇。輾轉啃噬,半響,直到他出氣都有些不暢,這才分開。 謝瓊暖杏眸內盛著一汪氤氳的水汽,她的聲音帶了兩分暗沉的喑啞:“為妻給明奕的早安吻,去吧。雖然我亦想讓你圍著我轉,但身為大鳳朝的太子殿下,卻并不能,你有自己生下來就應該承擔的使命。” 謝瓊暖停頓了會兒,平復方才親吻時,急促的呼吸,收起往日慵懶的神色,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道:“眀奕你除了是我的眀奕,你還是十萬大軍的眀奕,是千千萬萬希望你找回身份舊部的眀奕。我愛你,不希望往后你恢復記憶后悔,所以,去吧,找范寒苑。” 謝瓊暖說完,也不看祝眀奕滿目動容的神色,她在身上胡亂的擦干手上的水漬,把他推出灶房外,無情的關上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