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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寒苑原本很是不喜謝瓊暖這女君,可是見她此刻談吐文雅,分析事情有條不紊。 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待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后,眸內閃過一抹茫然,很快又收斂起來,看向祝眀奕。 見他看也不看自己,兩只眼睛盯在那瘦瘦弱弱的女人身上,眉眼含情。 范寒苑只覺得自己此刻恨不能眼瞎,這她爹的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兒。 她閉了閉眼睛,躬身向祝眀奕行了一禮:“公子覺得此法子可好,遠寧初來落水村,本無落腳之地,望公子憐惜。” 范寒苑臉上佯裝可憐,只那張兇悍的臉,做出此番作態,頗有些滑稽。 謝瓊暖很不給面兒的笑出聲,對著她家夫郎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祝眀奕嘆了口氣,只得松口答應。 只是嘴上答應下來,心里別提多不愿意。他好不容易才與妻主有了肌膚之親,互訴衷腸。眼見著這便是妻夫感情升溫,如膠似漆的時候。 卻無端冒出來一人,礙著他妻夫二人恩愛。 方才……若不是此人莽撞又失禮的闖進來,他許是已經知道他家妻主更多的事情。 想到此事,祝眀奕難得小心眼的瞪了一眼門口的刀疤女,眼神暗自加持了內力。 范寒苑腿一軟,無端覺得背脊發涼。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中午祝家正堂內飯桌上,多了個蹭飯之人。討厭的緊,說好的胃口小,只吃一碗糙米飯,原是騙人的。 謝瓊暖看著她飛快的把明奕給自己做的飯菜,吃光添凈,心內后悔的要命。 留這么個飯桶,她得氣暈在飯桌…… 范寒苑倒與謝瓊暖相看兩厭。 原本以為這沒用又瘦弱的女人,體力眼瞧著不行,這做飯一定得是她。 卻不料事實真相,把她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她眼睜睜的看著她那只拿過刀、劍的殿下,手持鍋鏟,炒菜做飯。 每當她驚呼出聲,出言制止之際。殿下便會輕飄飄的看過來,那雙墨眸無波無瀾,卻帶著凌厲的警告之意。 范寒苑:…… 格老子的,那作為殿下妻主的人,竟然把殿下當成了奴仆在使喚。仗著殿下失憶,如此嗟搓。她……恨不能拔刀一刀捅死那躺在搖椅上,坐等開飯的懶女。 可是她不敢…… 別說是拿刀相向,她即便是對那女人生出一絲不滿之意,都會得來殿下不明不白的警告之意。 啊! 以往殿下這樣仇恨的眼神是對著敵人的!!而她……她是自己人。 任范寒苑在心內日天日地,卻也別無他法,別人小兩口蜜里調油,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只能每天被氣成個河豚。 為了不讓殿下再做這些下人才做的伙計,她都搶著干,除了她不擅長的廚藝,她幾乎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攔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她不能明目張膽的鄙夷那十指不沾洋蔥水的懶女,卻不妨礙在心中詛咒她永生那方面不行。 范寒苑這廂在落水村水深火熱,卻不知,那邊廂,鳳楚生抵達嵐山書院,找到祝蓮后,卻得知了一件大事。 駱云嵐為了力挽狂瀾,差一點兒便被鳳楚生直接斬首。 ―― 半個月前,嵐山書院。 兩架青棚烏蓋馬車悄無聲息的停靠在書院側門。 山長書房內。 鳳楚生坐于上首,身邊的兩個影衛在門外守著。 他一手拿著青瓷茶杯,一手拿著茶蓋,眼神定在茶水中打著旋兒的茶葉上。 “說!” 他的聲音再不是以往的溫潤,多了絲三九寒天的冰冷。 祝蓮嚇得兩腿發顫,眸中滑過一抹異色。不對!小說中描述的男主,溫柔又體貼,不管對誰說話,都帶著三份笑意。一天前還好好的,他初見她時,聽說她的名字叫祝蓮,那眼神柔情萬丈,神情似海。 如何兩人才堪堪認識一天,說了會兒子話,第二天他的神色便忽然便變的如此嚇人。 祝蓮心中疑惑,但到底自持底氣,并沒有低下頭來,她勉強忽略頭上灼灼的壓力,與他的眼神對視。 佯裝淡定的問:“帝上,想讓學生說什么?” 鳳楚生嘴角忽的勾出一抹笑,將她自作聰明的眼神盡收眼底,臉色說變就變,甩出手中的茶杯,瓷杯精準的砸在祝蓮的裙角,落在地上,碎成一地瓷片兒。 祝蓮被他突然發作的舉動,給驚的睜大了眼睛。身上緊繃,再沒了方才無所謂的懶散。電視劇里都說帝王心,海底針。 她該是小看了男主,這人雖為紙片人,但在這個世界卻是真實存在的,她太掉以輕心,急功近利。 想到這兩個月前自己做的事情,和未來所籌謀的大事兒,她驚慌的眼神稍稍安定了一些,眼見著把男主給吸引到嵐山書院,讓她有機會見上他一面,她如何也要借此,魚躍龍門。她的美人兒、她的瓊暖還在等她。 想到那人絕美的臉,她捏緊拳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帝上恕罪,學生實在不知該說什么,您……” “說說,這些時日嵐山書院瘋傳的流言,我讓影三查過,幕后推動的黑手竟然是你!” 鳳楚生此刻的心情并不如何好,原想著瓊暖也許便是眼前之人,幾句話的試探下來,卻并不是。 --